不多時,酒菜陸續上桌。
李歸源給兩人倒了酒,便舉杯:“孟老哥,我敬你一杯。”
“哎呀,客氣了,客氣了!”孟濤笑眯眯端起酒杯,“都是自已人,可不要如此客氣,先說好,就這一杯啊!。”
“好好,就聽孟大哥的。”
一杯酒下肚,氣氛更為輕鬆,李歸源也沒忘記此行的目的,當即開始向孟濤打聽情況。
孟濤也心知肚明,基本是有問必答。
兩人就這般喝著酒,聊著天,別有一番自在。
酒菜下了肚,孟濤話漸漸多了起來,有些事李歸源不問,也主動告知。
在他的介紹下,李歸源算是對青山縣赤血衛有了詳細的瞭解。
青山縣赤血衛共有三個大隊,每個大隊有3個小隊,一個小隊有三名銅衣赤血衛。
九個小隊算上隊長有36人,再加上三名大隊長以及百戶,一共就有40人。
人數看上去並不多,可實際上放在一個縣城,已是很誇張的數字。
這可都是武者!
其中的百戶更是六品武者,至於大隊長,也都是七品武者。
在一個小小的縣城,這股力量可謂強悍至極。
不過根據昨日之事,他感覺在這青山縣,赤血衛並非一手遮天。
關於這一點,孟濤似乎有忌諱,只是隱晦的提了一句,便不再多說。
可這樣反倒讓李歸源更為奇怪了。
赤血衛乃玄皇的一把刀,莫說是在小小縣城,便是在府城,也能隻手遮天。
監察天下,先斬後奏可不是說著玩的。
可為何到了這縣城,反而像是處處掣肘?
就算楚氏再怎麼強悍,哪怕有六品武者,甚至五品武者,還敢跟赤血衛掰手腕?
可惜孟濤忌諱莫深,不願多說此事,他也只能暫時將疑惑壓在心底。
除此之外,其他問題,孟濤言無不盡。
從他這,李歸源也瞭解到赤血衛的主要任務,那便是鎮守礦脈,清剿匪寇以及鎮守青山縣一座小鎮。
這本應是縣衙之事,但據他所說,縣衙主要負責城內安防。
青山縣城依山而建,方圓約有十里,共三個城門,有守城士兵百餘人,這部分人自然並非都是武者,只有其中的伍長及什長才是武者。
此外,縣衙還有二三十名衙役,這部分衙役基本都是普通人。
而除了這兩股力量外,還有巡捕房。
巡捕房都是武者,其中的捕頭更是八品武者。
另外又有典獄長、縣丞、縣尉等力量。
總體來說,青山縣衙的力量還要在赤血衛之上。
......
“青山縣有六個小鎮,其中有兩個小鎮與離河縣距離不過三十里,而今離河縣混亂不已,有些賊人偶爾便會越境來青山縣打秋風。”
孟濤說這話時帶著一絲隱晦的懼意。
“縣衙的力量不夠,於是我赤血衛便負責鎮守這兩鎮之中的白水鎮。”
“此外,青山縣有一座小型鐵礦,也是我赤血衛在鎮守。”
“偶爾,還要增援其它小鎮。”
“知道我為何不願做任務嗎?”孟濤語氣唏噓,嘆聲道:“因為死亡率太高了。”
李歸源只是靜靜聽著,等待他繼續往下說。
“匪寇猖狂,其中有些匪寇更是武者,在與我們的廝殺中,哪怕他們傷亡率更高,可我們赤血衛也有傷亡。”
“僅今年一年,我們赤血衛就被這些匪寇殺掉了十幾人。”
“什麼!”李歸源眼裡閃過一絲不可思議,震怒道:“這些匪寇怎敢如此大膽?就不怕赤血衛端了他們的老巢嗎!”
“他們大多是黑夜行動,來去匆匆,搶殺一波就走,追蹤難度極大。”孟濤搖頭,心有餘悸道:“就算追擊上去,可他們逃遁進離河縣的深山老林內,我們如何去追?”
“更何況這群匪寇也不蠢,也怕被守株待兔,所以往往許久才出手一次,越是如此,我們才拿他們沒辦法。”
“大隊長他們不可能一直留守在小鎮裡埋伏。”
說到這,孟濤眼底又浮現恐懼。
“且就算大隊長在,也不見的能怎樣,有一次,我們第二大隊藏匿在白水鎮十幾日,也逮到過一次匪寇偷襲,但那一戰,我們的兄弟死了四五個,連大隊長都受了重傷!”
李歸源瞳孔微縮。
能成為大隊長,那至少是金衣赤血衛,七品武者。
1名七品武者再加上3名八品武者以及9名九品武者,居然還被匪寇打殺了數人,這是什麼匪寇?
一個小小的青山縣,居然連七品境的匪寇都有?簡直匪夷所思。
“我們第二大隊,主要便是鎮守白水鎮,而第三大隊則常年坐鎮那座鐵礦,至於第一大隊,則巡視縣城方圓二十里的各個關隘,清剿出沒的匪寇。”
孟濤自顧自喝了一杯酒,搖頭苦笑道:“歸源老弟有所不知,便是縣城也不安寧,那些膽大包天的匪寇,甚至敢衝擊縣城,在縣城邊緣搶殺一遍再逃之夭夭。”
李歸源聽的啞口無言。
玄國已糜爛至此?連小小的匪寇也敢衝擊縣城,若是在府城聽到此事,他只怕會當做天方夜譚。
“等等,縣城有百戶和縣令坐鎮,這群賊人怎麼可能在搶殺後還能逃掉?”李歸源察覺到其中的不合理之處,“縣城就這麼大,以百戶大人的實力,只怕十幾息就能抵達縣城任何一處,難不成這群賊人中還有堪比百戶大人的存在?”
無錯書吧“這誰知道呢?”孟濤輕哼一聲,“反正每次這夥賊人都能逃之夭夭。”
每次都能逃之夭夭?
李歸源敏銳察覺到不同尋常的味道。
敢衝擊縣城,且每次都能逃之夭夭,不可能是巧合。
“難道,有人勾結匪寇?”
他順著往下猜測,不由心頭一震。
這隻怕不是有人勾結匪寇,反倒更像是養寇自重!
“楚氏?還是縣衙?甚至是赤血衛......”
這般猜測連他自已都嚇了一跳,可只有如此才能解釋的通。
“若真如我所猜測,那這青山縣兩大勢力未免也太猖狂!”
他不動聲色瞥了眼孟濤,暗道:“我既然能猜到,其他人自然也能,但為何到現在為止,都無人上報?是沒證據,還是說不敢上報?”
可惜,孟濤應該知道些內幕,但他不願細說。
不過此事與他關係不大,只要不影響到他,他也懶得去管這裡面的骯髒苟且之事。
很快,兩人吃飽喝足,出了酒樓各自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