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瑕攤攤手，嘲笑道：“你就別想套我話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要多久，運氣好的話，四五年，運氣不好的話，四五十年……”
四五十年……
梅奇人都有點麻了。
他現在忽然有點後悔了，自己這是上了鬼子的當了。
要是真的拖那麼長時間，自己幾十年後要是還能活著，起碼實力也比尚姜君要強了吧？
自己都那麼強了，還要躺在這裡給她當小白鼠？
這不是簽了一個賣身契嘛？
斐瑕看了他一眼，揶揄道：“怎麼，後悔了？”
梅奇還能怎麼辦？只能苦笑而已。
協議都簽了，他現在還能反悔不成？
再說了，自己現在確實需要對方的高精淬體劑，有這樣一位高階藥劑師幫忙，以後他不知道還能拿到多少好處。
想要好處就要付出代價，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就算是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估計還是會籤那個協議。
“話說，龍種會有失控的風險嗎？”
梅奇雖然跟龍種很熟悉，相處起來跟朋友沒有任何兩樣，但是一想到眼前這個女人要做的是生物實驗，而且涉及到創造個體，他就總會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擔心。
就像是以前的人們總是在爭議機器人一樣，現在已經有很多種類的智慧機器人投入到了各行各業中，但這種爭議和爭論還是沒有停止過。
人們總會擔心人類的未來會被自己所創造出來的個體所統治，這是一種很本能的心理防禦機制。
斐瑕莫名地笑了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這個世界已經破破爛爛了，那些埋在墟里的東西都擔心不過來，誰還有功夫想這個？要是真的能創造出一個能對抗超自然生物的種族，就算以後失控了又怎麼樣？反過來說，如果這個世界註定要毀滅，那麼，他們失不失控又有什麼影響？”
雖然覺得這個女人說的話有點問題，但是梅奇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駁。
算了，想這些也沒什麼意義，反正再快都是幾十年後的事情了，說不定到時候世界早就毀滅了呢？
梅奇笑了笑，拋去這些荒唐的念頭，看了眼時間，等了一會兒，陳雨從淬體機中走了出來。
“沒事吧？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這種藥劑畢竟還在做普適性實驗，梅奇害怕還有什麼隱藏負面影響沒有表現出來。
陳雨一臉疲憊，卻又帶著驚喜，一邊感受著自己的身體反應，一邊搖頭道：“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就是有點疲憊，這種藥劑的效果真的好強，比普通淬體藥劑要強好幾倍！”
一直在旁邊等待的烏龍也湊了上來，有些興奮道：“真的有這麼強？”
陳雨點點頭。
梅奇嘿嘿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道：“沒騙你吧？待會兒你試試，保證你會愛不釋手的，到時候就再也不想用那些普通藥劑了。”
烏龍嘿嘿笑著，目光一直往斐瑕那裡看，顯然是有點迫不及待了。
陳雨卻冷靜了下來，把梅奇拉到旁邊，認真地道：“這東西效果比普通藥劑要強那麼多倍，你是在她這裡接了什麼很重的任務嗎？”
梅奇本來想矇混過去，但是被陳雨那雙眸子盯著，說謊的話卻說不出口，只能如實跟她說了實驗的事情。
當然，他重點強調了典春衣見證的事情，有這位副院長的作保，至少不會讓陳雨太過擔心。
陳雨聽完，沉默了一會兒，卻並沒有多說什麼，既沒有表示擔心，也沒有說讓他重新考慮的事情，而是小聲地道：“那我以後能來替你嗎？等我突破了四段，到時候我也能幫你替一部分實驗。那麼多實驗，你一個人做受體，就算每一個實驗對身體的傷害都只有一點點，但積少成多，最後……”
梅奇搖搖頭，抓住她的手，道：“沒關係的，以後我的實力會越來越強，到時候身體的防禦系統也會強上很多，一點點實驗而已，我能耗應付。
而且，你對這位斐瑕教授不瞭解，你剛才不是還說她年輕嗎？人家可是人類歷史上最年輕的教授，龍種就是她創造出來的，做這些小實驗沒什麼問題的。”
陳雨看了正在引導烏龍做實驗的斐瑕一眼，想了想，道：“那你以後來做實驗的時候，都先給我發個訊息，要是我聯絡不上你，就來找你。”
梅奇笑了笑，摸摸她的頭，道：“好，每次來的時候都跟你報備。”
“什麼報備？我只是擔心你而已。”
陳雨臉色微紅，報備這個詞，她經常從自己老爸老媽那裡聽到。
梅奇嘿嘿一笑，道：“以後不僅來這裡跟你報備，去別的地方也給你報備。”
“要死啦！”
陳雨拍了他的手臂一下，臉色羞紅道：“再說我就不管你了。”
梅奇拉住她的手，撓了撓她的手心，悄悄在她耳邊道：“你都把我看光了，必須得管我，而且還要管到底……”
陳雨連忙把頭扭開，掙開他的手，滿臉通紅地跑了出去。
梅奇在後面喊道：“你去哪兒？”
陳雨捂著臉道：“洗手間。”
說完就消失在了走廊裡。
梅奇笑了笑，回到實驗室，見斐瑕正看著自己，不由摸了摸鼻子，道：“斐教授，怎麼了？”
斐瑕扇了扇鼻子前的空氣，道：“太酸臭了，以後你倆最好不要同時出現在我的實驗室裡，我怕把我的藥劑給汙染了。”
梅奇笑道：“您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斐瑕嘁了一聲，挺了挺自己的胸，睥睨道：“我這樣的本錢，想找什麼樣的找不到？”
這倒是實話。
梅奇沒辦法反駁，只能道：“那您為什麼不找一個呢？找個人來一起做實驗也好啊，一個人整天悶在實驗室裡，也太難熬了。”
斐瑕聞言，卻不為所動，道：“男人只會影響我做實驗的效率，再說了，不是我吹，現在能跟上我的實驗節奏，年紀又跟我差不多的，這個世界上就根本不存在。”
梅奇無語，搖搖頭道：“您要找的是男朋友，又不是找同事，跟不跟得上實驗節奏很重要嗎？”
斐瑕卻有自己的想法，道：“沒有我強的男人還想征服我？”
梅奇跟她聊不下去，只能攤攤手，道：“您還是處理您的實驗資料吧，待會兒我給您介紹一個同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