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毅的思緒被一陣敲門聲打斷，進來的人是軍備處處長趙文傑，人到中年的漢子一臉的焦急：“楚團長，我們團的軍需真的只有這些了？”

“是”

“可這也不夠啊？就算人員減半，也堅持不了幾天呀？”

“我知道”

“那您剛才是去想轍去了？”地道的北京方言，意有所指，趙文傑原來在楚老爺子的手下當過兵，對於楚毅和楚老爺子的關係一清二楚，是楚毅這邊的嫡系。所以以為楚毅剛才不見了是向楚老爺子求援去了。

“您想哪去了？這麼沒有原則的事，我會和老首長提嗎？”楚毅無奈道。

“又不是給你個人，是為了完成任務，怎麼算違反原則呢？”趙文傑狡辯道。

“算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難道我這個當孫子的也要逼他嗎？我們自已想轍吧！”

“自已怎麼想轍？”

“見山鋪路，遇水架橋，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到是豁達。不是沒有米，是先緊著重要的地方給。剩下的才是我們的。”趙文傑苦笑道。

“你也說是重要的地方了。總不能讓首都失守吧？走吧，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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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戰前動員大會，政委和參謀長就作戰部署和戰前宣講先發了言，楚毅最後發言，他不想打官腔，看著下面一千多人的會場楚毅激動的說：“明天，會有一半的人將會永遠的離開我們，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但是不要害怕，活著的人會接過你的責任，繼續保護你的親人，你的朋友，替你完成你的使命。今天下午你們已經和你的家人告了別，一會兒好好的和你的戰友也告個別。明天我們無所畏懼，勇敢面對接下來的挑戰。”

“無所畏懼！無所畏懼！無所畏懼！”年輕的戰士一腔的熱血。

夜晚楚毅輾轉反側，腦子裡都是戰士們告別的一幕幕。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戰損率，兩個人中必死一個人，何等的殘酷。這個無妄之災早晚要討回來。

保溫杯裡的安神茶還是溫的，可能是煮的久了有點微苦，和第一泡的口感不同，第一泡像茶，第二泡像藥。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楚毅閉上了眼睛。

清晨是忙碌的，所有的人都按照之前的演習流程完成了自已的部分。“1，2，3，4……1132，1133，1134，報告應到1134人，實到1134人”。

“好，回列。”現在所有的人都站在了一座安裝了炸彈和汽油的小樓裡。這棟獨立的小樓原來是一個小禮堂，現在要把他改成英雄冢。等待的時間是最漫長的，一首接一首的歌不停的唱，彷彿這是一場演唱會。突然聲音變小了，身旁的人不停的抽搐，嘴裡流出了口水。變異開始了。

“所有人有序的撤離，身體不要碰觸變異體。”廣播不斷的重複，所有計程車兵在起初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迅速的從前後左右的的四個門快速有序的撤離，透過之前的反覆演習，已經把時間控制到一分鐘以內，在確定沒有落下的人以後關上了四個出口。

“列隊，報數”，“是”

“1，2，3，4……555，556，557，報告應到1134人，實到557人，缺席577人。”

楚毅看看身邊的位置，政委，參謀長，還有他的左膀右臂謝鵬宇都沒有出來。來不及哀悼，一聲聲嘶吼從小樓裡傳出來，那已經不是人類的聲音了，伴隨的還有不停的撞擊聲，好像有魔鬼要破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