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昨晚發生了很多的事,我等下再跟你說,現在簡心很累了,先讓她回房休息一會兒,好嗎?”
他輕聲說道。
“好好好!”
祁玉燕連聲說道,“快回房休息吧,一定累壞了。
我讓廚房熬點粥,等會兒先喝點,暖暖胃。
等睡好了起來,再弄點營養的你們吃吃!”
“我還不想睡!”
握住了他的手,簡心說,“我也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很多事,後來由於傳話系統的中止,她並沒有聽到,再說了,聽到和親眼看到還是有點差距的,她想聽。
靳容白搖頭,“你先去休息,休息起來了以後再說。
聽話!”
她還想說什麼,就連祁玉燕也說,“是了是了,你快去休息。
看看這眼睛裡的紅血絲,這黑眼圈,休息好了再聽也不遲.”
她便沒有再堅持,上樓回房。
脫下衣服的時候,方才覺得肩頭有些疼痛,轉頭看了看,好像是被隋希那一把抓的破了皮。
她指甲原本就養的長長的,剛才那一把抓的又快又用力,現在已經露出了絲絲血痕。
自然,靳容白也看到了,心疼之餘又有點生氣,“本來還覺得她的樣子也挺可憐,現在想想,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你也不要這樣說她,她也是著急的。
想想她若是知道靳易笙的情況,只怕接下來的日子會更不好過!”
輕嘆了一聲,她想去洗浴間拿條毛巾過來擦拭一下。
“坐著別動!”
他霸氣的說道,按著她的肩頭,小心翼翼的避開那傷痕,然後說,“我來處理!”
轉身去拿了一條溼毛巾,擰乾了水輕輕的放在她受傷的地方。
絲絲涼意鑽了進來,只覺得舒服了很多,沒有那麼火辣辣的疼了。
疲倦席捲而來,她的上下眼皮都在打架,只覺得很累很累,累的一點都不想再強撐著,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容白,我好累啊!”
她輕嘆一聲,打了個哈欠。
“累就好好睡吧,我在,放心!”
他說完,已經聽到了輕微的鼾聲,低下頭一看,居然已經睡著了,看來是真的累壞了。
把她放平躺下,把鞋襪給脫了,又去打了水來,細細的幫她擦拭著,等到一切都忙完了,然後才給她換上睡衣,蓋上被子。
折騰了這麼久,她居然都沒有一點要醒的痕跡,只是在他脫衣服的時候,輕輕哼了一聲,轉身抱住了他的腿。
睡相嬌憨如嬰兒一般,她閉上眼,長長的眼睫毛剛好遮住了眼圈下那淡淡的黑暈。
她是真的累極了,昨天晚上一定也是嚇壞了吧。
靳容白想想昨晚的事,還覺得心有餘悸,一隻手輕輕的從她的臉頰上滑過,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額頭,“我發誓,再不會讓你受這樣的苦了,一定不會!”
也不知是不是聽到了,還是做了一個美夢,她的唇角翹了起來,笑了。
——祁慕忙完了善後工作,直接就到了靳家。
恰好靳容白也剛剛從房間裡出來,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小心翼翼的下樓。
連著灌了兩大杯水,看來祁慕也是真的累的夠嗆,他擦了擦嘴才說,“凌家出大事了.”
“我知道.”
他當然知道出大事了,凌崇業死了,凌晨雪小產了,這還不算大事嗎?“不是,我不是說那些,我剛接到訊息,昨天夜裡,凌伯母吐血住院了,她是腦癌,已經是晚期了。
而且好像她自己早就知道了,現在還在醫院裡,我在想……凌崇業的事情她恐怕還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什麼?!”
祁玉燕和靳國章也剛好聽到了,很是震驚。
“姑姑,姑父.”
祁慕說,“凌伯父已經死了.”
“老凌他……”身形顫了顫,到底也是這麼多年的朋友了,靳國章有些吃不消,臉瞬間就白了。
“爸,這當中的事情說來話長,我慢慢跟你說。
可是,你說凌伯母她……”祁玉燕幽幽的嘆息了一聲,“這事情,我知道.”
“您知道?”
靳容白也很詫異。
“也是個偶然,我那次經過醫院的時候遇到她的,我就覺得她最近跑醫院的次數有點太頻繁了。
你們也知道你們凌伯母那個人,輕易不願意往醫院跑,不喜歡麻煩別人。
結果才知道她這事兒,可她不讓我說,她說反正是治不了的,就不要浪費那個錢,也不要折騰身邊的人了.”
頓了頓,她眼圈有點紅,慢慢的說,“她說人早晚有這一天,其實也早就做好準備了,既然來了就來了,但是不想讓這個事兒影響身邊的人都不開心,要不開心,等到她走的那一天再不開心,沒必要這麼早就為逃不過的事傷神.”
“我心裡就怕啊,可是沒想到,居然來的這麼快!你們說,老凌死了?真的死了?”
擦了擦眼淚,她問道。
“是.”
靳容白點頭,“晨雪的孩子也沒了,小產了,我已經讓護工去照顧她了,不過他們家現在這個情況,我怕她知道了……”“怎麼會這樣!”
祁玉燕心腸軟,哭了起來。
靳國章摟著妻子,心裡也很是不好受,“既然你凌伯母現在這個狀況,那我們去看看她吧.”
“那凌伯父的事……”祁慕有些猶豫,不知道這種事,該怎麼跟她說,如果她問起呢?“我想,應該把初寒給叫回來了.”
沉吟了下,靳容白說道。
“那我跟你媽媽先去看看她,你們凌伯父的事,就先別提。
容白,你先跟我說說,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有,易笙呢?”
靳容白跟祁慕互相對視了一眼,緩了緩道,“爸,是這樣的……”——醫院裡。
到處都是消毒藥水的味道,沈俏皺了皺鼻子,很不喜歡這個氣味。
緩緩的轉過頭,入目都是慘兮兮的白,更加不喜歡!“阿俏,你醒了.”
聽到聲音,她怔了怔,四下看了看,看到正在給她倒水的祁玉燕,“嫂子,是你啊.”
“別亂動!”
祁玉燕連忙說,“先喝口水潤潤嗓子吧,你睡了這麼久,應該喉嚨很乾吧?”
輕咳兩聲,嗓子真的還有點幹,稍稍坐起身一點,接過杯子,才發現自己的手上還掛著吊針。
“都說了別亂動了!”
坐在床邊上,一手扶住她,一手扶著杯子,喂她喝了點水,“好些了沒有?”
輕輕點頭,沈俏說,“嫂子,你怎麼來了.”
“你現在這個情況,我怎麼能不來?”
祁玉燕輕嘆一聲,“你啊,就是這麼倔強。
這麼大的事,你非要一個人扛,就算不讓孩子們知道,起碼也應該讓你家老凌……知道啊!你說現在你倒下了,還不是瞞不住的!”
“老凌……”沈俏似乎想起了什麼,神色變得慌張起來,“我睡了多久了?我不能躺在這裡,我還有重要的事要做,嫂子,我得出院!”
說著,就慌慌張張的想要拔掉吊針。
祁玉燕真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光,明明記得不要提起,怎麼偏偏還是提到了呢。
“你可不能亂動,有什麼重要的事,都等你養好了身體再說!”
用力的按住她,好在沈俏現在的身子虛,拗不過她。
“不是,嫂子,你不知道,我必須要出院,我家老凌他,他不見了!”
“不見了?”
她有些驚訝,難道說,沈俏都已經知道了?“對,昨天晚上!”
遲疑了下,沈俏說,“今天幾號?應該是昨天晚上吧,他的司機受了傷回來,說在巷道里被劫了,醒過來老凌就不見了。
嫂子,我怕是,怕是他出事了!”
“你別胡思亂想!”
祁玉燕的心裡亂跳,沒想到還有這出,本來以為,沈俏什麼都不知道的,看來她這次病發,也是跟這件事有關係的。
但是現在,她必須得隱瞞她,不能讓她知道,不然的話,以她的身體,怎麼能扛得住。
“阿俏你聽我說,老凌他位高權重的,能出什麼事啊!再說了,如果真的是被劫了,綁匪早該來電話了。
現在為止,你家還沒接過綁匪的電話,那就說明老凌暫時還沒事。
也許,也許他只是辦什麼事情去了,你也知道,他們男人辦點事有時候神神秘秘的。
別想太多,興許下午就回來了也不一定!”
她胡亂的說著,眼睛甚至都不敢去正眼瞧她,只是想暫時先安撫住她再說。
“是嗎?”
疑惑的問道,但是她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
重新靠下來,幽幽的嘆息了一聲,沈俏說,“嫂子,不是我想的多,實在是,老凌的仇家也不在少數,最近我的心裡很慌,我總覺得要出事兒,我怕……”“別胡思亂想的!”
祁玉燕也不敢多說什麼,生怕說多錯多,“你現在要緊的就是好好休息,大夫可說了,你不能胡思亂想,也不能受刺激,要是再情緒激動,刺激了你腦袋裡的那個東西,那可就不好辦了。
你最起碼,也先等你們家老凌回來了,好好問問他再說.”
沈俏沉默了一會兒,大約是被她說服了,緩緩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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