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琴默又要找些話題,年世蘭輕輕支著頭,閉上眼睛,
曹貴人識趣的行禮告退,
年世蘭緩緩睜眼瞧著她的背影,
還是下定決心又給安陵容寫了一封信,不管如何,安陵容就是比曹琴默那等白眼狼不討人厭些,
曹琴默回了寢殿,將溫宜抱起鬨了哄,心中驚疑不定,自已何事又惹了這位的眼,心中不免悲苦,這種看人臉色日子何事才能到頭,
翌日。
年羹堯收到年世蘭的信時也覺得十分詫異,不禁疑惑道:
“怎麼會如此頻繁地寄信回來?”年羹堯一邊說著,一邊拆開了屬於自已的那封信。
信中的內容都是些家常話,但字裡行間都透露出年世蘭對哥哥的關心和囑咐。她提醒年羹堯要小心謹慎,不要輕易相信他人。
年大夫人坐在一旁,看了幾眼,然後輕輕擦了擦唇角,若有所思地低下了頭。
悅已閣,
秦夫人和王夫人差人送了禮來,
秦夫人送的是有翡百財,王夫人則送了一對赤金如意。都是超出香料幾倍的價格,安陵容差人將擺件放在顯眼的位置,
叫林昆跟送禮的丫鬟小廝討了地址登記,往後逢節店裡活動,都要送上一份禮過去的,
和林昆正商量著,就收到了年家的信,
拆開看了看,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年世蘭的語氣似乎緩和了許多,不再像以前那樣充滿戾氣。然而,她依然執著於讓安陵容進宮的事情,並詢問她需要什麼樣的條件才能同意。
安陵容寫了一份信封好差人送去了年家,特意囑託道,由年世蘭本人拆,
得虧是年世蘭協理內務,其中有許多自已人,寄送才方便許多,若是別的妃嬪這事兒可就可大可小了,
信件也是年家人悄悄遞進宮去的,所以安陵容的信也是要先給年家,由他們送進宮,
年羹堯習慣性的要將信件拆開,小廝連忙道,
“將軍,東家說這信要讓娘娘自已看的,”
年羹堯動作一頓;
“一封信而已,我也不是非要看,”
年世蘭很快就收到信,視線落在上面,
琢磨道,“合作?”
因為兩人交流不便,安陵容寫了許多東西上去,
她要借年家的勢力,作為條件,自已會給她出主意,另外讓出悅已閣的五分紅利,而她們不止要護著安陵容的生意,自已也要與年家認乾親。
倒是兩方誰都沒吃多少虧,若是往日。年世蘭定然瞧不上的,
可是誰叫年家得了帝王猜疑,她這次不要帝王的愛,
要的是年家的昌盛,要的他屁股下的位置,自然不能光桿司令埋頭苦幹了,
嘴上說著“小小店鋪能有多少利,”眼裡卻沒半分輕視。
孰輕孰重她還是分的清的。
很快就到了月末,天氣也逐漸涼爽下來,
秦夫人和王夫人到底在貴婦圈還是能吃的開的,自從她們離開後,時不時就有貴婦上門要定製香料,
對於客人來說,她們既然親自到了鋪子,自然不可能僅僅只是定製香料。
悅已閣的那些款式新穎的珍珠挎包、香皂等產品,銷量一時猛漲。隨著口碑的傳播,顧客數量比平常增加了一倍之多。
由於人手不足,甚至連林姨和林秀都不得不前往店鋪幫忙。這樣一來,原本忙碌的店面變得更加熱鬧非凡。
年遐齡差人傳了口信,邀請安陵容見一面,
得到訊息,安陵容自然不能耽擱,翌日一早收拾妥當,備了一份禮帶著知書便出門了,
還是年府氣派的大門,連門口左右兩邊的石獅子都一塵不染,
往日她雖然來的多,大多還是從角門進去的,今日正式遞上拜帖,硃紅色的大門終於開啟,
安陵容很快見到了年遐齡,倒是一愣,清清瘦瘦的老人,蓄著半白的鬍鬚,為官多年氣勢卻不唬人,倒是十分內斂,
安陵容半蹲福了一禮,“安陵容見過年大人,”
年遐齡摸了摸鬍子,同樣打量著安陵容,
年遐齡微笑著點了點頭,招呼安陵容坐下,待她坐穩後,緩緩開口問道:“不知安小姐對當前的局勢有何看法?”
安陵容略作思考,輕聲說道:“如今朝堂之上風雲變幻,年將軍在外征戰,年大人在內輔佐,實屬不易。”
年遐齡微微皺眉,“老夫雖在朝為官多年,但如今形勢複雜,也深感力不從心啊。”
安陵容眼珠一轉,“依小女之見,年大人何不與其他官員聯手,共同應對眼下的局面?”
年遐齡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安小姐此計甚妙。但官場如戰場,人心難測,又該如何選擇可靠之人呢?”
安陵容笑了笑,“年大人可以從平日交往的官員中篩選,那些品行端正、能力出眾者,或許可成為合作物件。此外,還需留意他們的家族背景和利益關係,確保彼此之間能夠相互扶持。”
聽她一位姑娘,對官場之事也略有見地,
年遐齡微點了點頭,;“安小姐是位聰明人,你的要求世蘭和我提過,只是老夫實在好奇,這京城裡有背景富貴之家雲集,如何叫安小姐選中了年家。”
“京城之地,富貴之家確實多,可是隻有年家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別人家陵容如何做,也不過是錦上添花,如何能與雪中送炭的價值相比,”
對著官場的老狐狸,安陵容深知自已如何裝都不夠看,還不如直接一些,
聽著這話,年遐齡眼神微眯,倒是沒生氣,打量著安陵容,像是要透過她的靈魂一般,
安陵容強裝鎮定,
過了一會兒,才聽他說道,“安小姐,你還知道些什麼?”
說完便提起茶壺倒茶,隨著茶水傾入茶杯,嫋嫋水霧擋住了年遐齡的表情,也擋住了安陵容探究的目光,
安陵容心中一緊,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聽不到回答,年遐齡看向安陵容,呵呵一笑,推了一盞茶出來,
“看來安小姐,知之甚多,”
在被人窺破秘密的邊緣,饒是安陵容也無法裝的若無其事,心中莫名多出了好些不好的猜測,掐了掐手心,才沒叫自已狼狽退出去,
年遐齡倒是安然自若,伸手做出了個請,“茶涼了,安小姐不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