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時間還早,安陵容提前吩咐下去,今日府裡吃火鍋就當慶祝了,
知書眼神一亮,趕緊向廚房跑去,
到了飯點,碼放整齊的菜肉上了一盤又一盤,三人圍坐在圓桌邊,鴛鴦鍋咕嘟嘟冒起泡。
放肉進去,安陵容將一早準備好的米酒斟進三個杯子裡,為林秀和林姨娘各放了一杯,
笑盈盈的端起酒杯,
“今日,就小酌一杯,慶祝我們脫離那等人,往後餘生,都為自已而活,”
林秀現在也無從前那般怕了,現在過的日子這般好,眼看著陵容是個有本事的,自已何須怕,
端起酒杯,笑著將杯中酒飲下,
府裡下人處也煮著熱氣騰騰的鍋子,又多賞了月錢,人人喜笑顏開,仿若過年,
直到夜幕降臨,熱鬧的氣氛才停下,
一夜過去,
安陵容洗漱完畢,挑了套淺綠色蝶戀花繡紋的常服,用完早膳不緊不慢的到了鋪子,上了二樓,現在二樓直接裝成了貴賓區,分了好幾個隔間做成雅緻的茶室,
隔間外面除了桌椅也用綠植花卉做了裝飾,各處都讓人耳目一新的很,這裡是預備用來接待京城貴婦的,
這個圈子必須的融進去,心中也有些無奈,
京城這個地方,打個噴嚏都要看三層,
正想的入神,林昆便帶著兩對主僕上了樓,
安陵容帶著知書迎了過去,連忙見禮,
一身華貴紫衣的秦夫人笑盈盈看著陵容道,“我姓秦,我旁邊這位姓王,我們倒是很早算是接觸過你的,”
安陵容疑惑的看向她,
夫人將手中的帕子展開,“諾,你看看是不是你的手藝?”
只需一眼,安陵容便確定是自已的針腳,怕是靈瑞這丫頭說的吧,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兩人,“是靈瑞跟您說的?”
說著便反應了過來,連忙將兩位夫人迎了進去,
“瞧我,到底是反應慢,兩位夫人快請先進。”
兩人落座,知書連忙奉了茶,
秦夫人看著和善的很,臉上一直笑意盈盈,笑著道;
“靈瑞這丫頭惦記你的很,寫信說你被人欺負,叫我來看看,今日得空過來,倒是看你這鋪子倒是別樹一幟,”
安陵容心驚她們和何家的關係,又屈身行了一禮;
“辛苦兩位夫人跑這一趟了,陵容不勝感激,”
何靈瑞寫信如何說的她也不知,只能道;
“前些日子倒是遇見了小事,陵容不知靈瑞麻煩了兩位夫人,倒是自已焦頭爛額的弄了,若是知曉她寫信給兩位夫人,定然要叨擾一番了,”
秦夫人和王夫人對視一眼眼含笑意,
“倒是個能幹的,”
說了幾句話,自然就聊到了香料,
大概瞭解兩人的喜好便起手調製起來,安陵容動作行雲流水,看著便賞心悅目,很快便調了兩份不同德香出來,選了其中一份,
揭開香爐,將香灰拓平,拓印了一個雲紋香印,燃起,
香味很快在二樓散開,
秦夫人不自覺深聞了一下,原本不以為意的臉上多了幾分驚豔。
“倒是沒想到香還能調出這般清雅的香味,”
秦夫人身份貴重自然接觸過很多香,或許是疲倦了,來來去去都是味道重些的,她不怎麼喜歡,沒想到安陵容調的香對鼻子如此友好,不由分辨起來:
“以往,用她們調的香,倒是香料味更重些,花香味淡,你的手藝竟然這般好,花香味更清新些,香料味很淡。”
一直沉默寡言的王夫人,臉上都多了幾分喜色,
見她們滿意,安陵容適時為自已揚了揚名聲,
“陵容是女子,用香用料也多為女子的身體考慮,研究多年,才做出更適合女子的香料。”
其實究其原因還是,以往做香料的大多為男子,各種香味也適合男子用,香料香方本就稀少,傳下來的人奉為圭臬,也不會輕易改動,
秦夫人笑著道;“你這般有想法,日後生意定然紅火的,”
“借夫人吉言!”安陵容笑道,
又為兩人特意封了能用月餘的香,裝在盒中,
兩人要付錢,安陵容是如何都不收,“兩位夫人為陵容跑一趟,就叫陵容腆著臉受著,如何使得,您收下就當為我打打名聲也好!”
兩人無奈收下,
等馬車走遠一段距離,一直不怎插話的王夫人突然出聲,“倒是個聰明人,”
秦夫人瞄了一眼香盒;
“就算是小官也是官,她能捨下臉面親自做生意,還做到了京城,若不是聰明人也舍不下了,”
說著又提醒道;“我明日差人回禮過去,你記得挑東西送過去,”
王夫人點頭,
皇宮,
年世蘭也接到了年家遞進宮的訊息,
得知安陵容不進宮,倒是不意外,可就是架不住氣不順,冷著臉坐在椅子上,半響才嘲諷出聲,
“這還是沒有家世,唱破喉嚨順竿爬的安陵容嗎?瞧瞧現在竟然連皇宮都不願意進了。”
頌芝為年世蘭捏腿的動作一頓,“娘娘想要她進宮是她的福氣,”
年世蘭掃了她一眼,“可惜,這福氣有些人不想要,”
她也不是多看上安陵容,可是這宮裡處處是仇人,自已當然需要一把刀,一位利益捆綁的軍師,
自已是什麼都不做,也會好好的坐在華妃的位置,可是這滿宮的仇人,不拔掉她們的牙,折斷她們的爪子,自已如何睡的著?
門口曹貴人曹琴默瞧見年世蘭臉上的陰狠神色,步子一僵,
一時間覺得自已進退兩難,邁出的步子到底是不好收回去,且年世蘭已經看向她,只得硬著頭皮進入,
行了禮,年世蘭不賜坐,她也只能站著,
年世蘭倒是表情斂了幾分,不過越發透著幾分捉摸不透了,
曹琴默還是提及以往年世蘭得最在意的話題,
“新人要入宮,欣常在現在倒像是急了一般,時時被皇上翻牌子,”
年世蘭面無表情得瞧了曹貴人一眼,心中恨得緊,態度自然不算好,嗤笑出聲;
“你若是嫉妒,大可用那個法子將皇上搶過去,在本宮這裡說什麼?難不成還想要本宮給你做主不成?”
“啊,”曹琴默一時沒反應過來,像是聽了什麼奇怪的話,心中也詫異得很,這如何是年世蘭會說的話,
她不是最恨其她妃嬪侍寢得了嗎。
連忙解釋道;
“不是的,嬪妾只是覺得欣貴人太過急切,新人入宮,如何就能緊張,她到底是比她們早些,自然能讓皇上惦念幾分的,”
年世蘭淡淡掃了她一眼,
“所以呢?你想給本宮說什麼?”
曹琴默一時尷尬,也覺得年世蘭奇怪的很,
“嬪妾就是閒聊幾句,”
年世蘭不再理會她,她還真沒有跟白眼狼閒聊的興致,此時不甩巴掌過去,已經覺得很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