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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看上去很孤單

崔雅寧一手捂著嘴,早已淚眼朦朧,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她卻渾然不覺。

“那…那是許天!那傷口,我認得!我得趕緊給姐姐打電話。”她顫抖著嘴唇,喃喃自語道。

她慌忙掏出手機,手指微微顫抖地撥打著崔雅萱的電話,電話音響了三秒,便被迅速接起。

“怎麼了寧寧?”

崔雅寧哽咽著,聲音帶著哭腔,“姐姐…姐姐。”

崔雅萱焦急地問道:“哭什麼啊?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崔雅寧抽泣著說:“許天…找到了,就在地下拳場跟人打比賽!”

聽到這個訊息,崔雅萱如遭雷擊,身體猛地一顫,臉色瞬間蒼白,彷彿失去了血色一般。

她瞪大雙眼,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崔雅萱在這一塊,心臟都似乎停止了跳動,腦袋嗡嗡作響,她強壓心中巨大喜悅,努力讓自已冷靜下來。

“寧寧,等我,一定要攔住他!”

說完這句話後,崔雅萱結束通話了電話,然後用最快的速度衝出了公司,一路飛奔到地下停車場。

當她看到那輛保時捷帕拉梅拉時,她毫不猶豫地跳上車,啟動引擎,踩下油門。

車輛如同離弦之箭般疾馳而去,發出一陣低沉的轟鳴聲。

夜晚的街道上,車輛稀少,崔雅萱駕駛著保時捷帕拉梅拉,如同一顆流星,在黑暗中劃過。

她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飛到地下拳場,找到許天。

喜悅過後是無盡的擔憂。他怎麼會去那種地方,會死人的啊,許天,你一定不要有事。

馬路上,迎面而過的一臺救護車讓崔雅萱心尖一顫。

“我怎麼了?不行,我要快點過去,許天還在等我!”

心急如焚的她以最快速度衝向地下拳場,一眼便望見了站在人群中的妹妹。

她激動地跑上前,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彷彿下一刻就要窒息。

“他人呢?”她迫不及待地問。

崔雅寧焦急萬分:“許天,他被救護車拉走了。”

聽到這個訊息,崔雅萱頓時感到天旋地轉,彷彿整個世界都要崩塌了。

她覺得自已全身的力量都被抽空了,眼前一片漆黑,雙腿發軟,不由自主地向後倒去。

“姐姐!”崔雅寧嚇得大哭起來,“姐姐,你別嚇我啊,沒有你,我該怎麼辦?”

崔雅萱無力地倒進妹妹懷中,雙眼空洞無神,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許天要是不在了,我又該怎麼辦?這一年來,我一直靠著對他的思念和幻想過日子。

我每天都在想,如果見到他,我會怎麼做,如何才能得到他的原諒。如果他真的死了,那我也不想活下去了。”

“不,許天沒有死!他贏得了比賽,最後是他站了起來!”

崔雅萱哆哆嗦嗦拿出手機,顫抖著撥打號碼,失敗了好幾次才撥通,“全市醫院,給我查。”

被烏雲遮蔽的月光忽然之間散開了,潔白的月光,灑落凡塵。

帝都,一家醫院內。

許天悠悠醒來。

鑽心的疼痛感傳來,他感覺身體好像散了架一樣。

“許先生,兩年不見,別來無恙啊?”

“你是?”許天望著眼前的小護士,只覺面熟。

“不是吧許先生,你這麼快就把我忘啦!我是方玲玲,方玲玲!”

許天想要抬手,發現抬不起來,只能虛弱地說道。

“對不起玲玲,我腦子有點迷糊,你怎麼在帝都?”

“因為我家在這裡啊,我是帝都人。”方玲玲臉上少有的正經起來。

“許先生,我有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要告訴你,你要先聽哪一個?”

都這樣了,還能壞到哪裡去?“好訊息吧。”

“好訊息是您沒有傷到筋骨,過段時間就能痊癒啦。”

許天,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試探性問道,“那壞訊息呢?”

“許先生…您的左臂已經很難康復了,當初就沒有及時處理。

而且還有多次開線 所以,您以後可能不可以再打…拳賽了。”

許天並沒有放棄,他攥緊了完好的右手,高高舉起,像是對著自已立誓。

“無所謂,一隻手照樣可以打拳!”

病房內響起了輕微的抽泣聲,那聲音斷斷續續,吸引了許天的注意。

他抬眸一看。

方玲玲那嬌小的臉蛋滿是淚痕,緊緊抿著嘴,但哭聲還是止不住,眼淚就像斷線的珠子,一顆顆滑落。

“哭什麼?”許天一時語塞,好奇問道,“有什麼難過的事?”

方玲玲把頭轉向一邊,視線早已模糊一片,“沒什麼。”

她的聲音很軟很嫩,語氣像是埋怨又像是撒嬌。

“方玲玲。”許天收回視線,呆呆望著天花板,遲疑一陣,嘆了一口氣。

低聲說道,“不要為我難過,我們不熟。”

方玲玲神情一怔,哭得更兇了,“許先生,是你不肯給我一個機會的。”

許天別過頭去,看向車窗外,用低沉而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巴結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方玲玲擦了擦眼淚,聲音哽咽著,咬著嘴唇,倔強地說。

“我不需要什麼好處,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而已,這麼一點小小的要求也不行嗎?”

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許天明顯地愣了一下,那隻完好無損的右手微微顫抖了一下,但他依然冷漠地回答道。

“不行。”

他的心已經被凍結,不再相信任何人,不會輕易被他人的言語所打動。

方玲玲不甘心,又試探性地問:“那……不做朋友,加個好友總可以吧?”

許天冷冰冰地回答:“我沒有手機。”

方玲玲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點。

她從隨身攜帶的小包包裡拿出一臺嶄新的智慧手機,價值大約兩千塊錢。

手機殼上印著一隻冷著臉的小白兔,與許天的神情有些相似。

方玲玲得意地笑了笑,把手機遞到許天面前,說道:“現在你有手機了。”

“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再不收,那就真的說不過去了,“好吧。”

許天接過手機,細細端詳,“我能問問你,為什麼這麼想和我做朋友嗎?”

“因為許先生看上去很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