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李昭兒剛躲了起來被她派打發出去的紫鴛就回來了。
紫鴛推開門,十分詫異,三小姐竟然安安靜靜的坐在床上,在紅紗的襯托下竟然顯得那樣乖巧。
紫鴛走到了離那紅紗約莫半尺左右,便不敢上前,只是略微的低下腰。
“小姐,那姑爺好生威風,模樣也比尋常公子哥英俊的多,想來配小姐也不算是辱沒了去。小姐且放寬了心。”
紫鴛接了三小姐的命令去外面瞧瞧姑爺。她哪敢離近了去瞧,也只是在人群后面偷偷的看一兩眼。也就那麼一兩眼果然傳聞一樣,滿身血氣,雖說模樣上乘,卻也讓人不敢再看了。
她自然是不敢把這些話說與小姐聽,否則三小姐定是不肯的,鬧翻天也未可知。也就只敢撿著好的說與她聽。
李春生聽到來的人是紫鴛,只覺得自已渾身上下的毛孔都緊繃了起來,生怕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身份,被紫鴛瞧了出來。雖然隔著一層紗,而且李昭兒長得也稍微高一些,和他的身量差不多,但說到底,他們還是有區別的。
至於紫鴛說的那些話,他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只是左耳進右耳出而已。等到她終於說完了,他才敢壓低聲音,輕聲回應了一句,然後便再也不敢開口說話了。
紫鵑也只當是三小姐不高興,不願多說話,便也不敢隨意搭話了。
沒過一會兒子,迎親的隊伍就到了,傭人都開始忙碌起來,準備迎接。李春生聽到外面傳來他大哥李楚玉的聲音,但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自已突然被抱了起來,嚇得他差點尖叫出來。
當他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已已經坐在花轎裡了。
接下來就是一系列複雜的婚禮儀式,每一步都要按照傳統規矩來做,非常繁瑣且很累人。經過長時間的等待和儀式,終於到了拜堂的時候。向天地、祖先和長輩們行禮,接著是行夫妻禮。然後,才被送進了洞房。
李春生感到疲憊不堪,沒想到女子出嫁竟然如此的累人,作為這個時代的女子,屬實不易。
李春生原以為結束了,誰曾想迎接他的是漫長的等待過程,他也不便與紫鴛說話,也只能乾坐著,真是百般無聊,腿都坐麻了卻又不敢動。
不知過了多久,李春生都快睡了過去的時候,聽到了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那聲音鏗鏘有力,大抵是白啟峰不錯了。
隔著蓋頭,李春生隱隱聽見了他推門而入的聲音,緊接著便聽見紫鴛叫了聲姑爺。
白啟峰朝紫鴛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即便是紫鴛擔心自家小姐也不好多說什麼,洞房花燭夜,自是二人親密的時候,她本就沒有理由再待下去了,也只好為他們關好房門退了出去。
李春生聽到紫鴛出去的聲音,握住的手緊了緊。空氣裡安靜的嚇人,他又什麼都瞧不見,只感覺一個高大的身影朝他靠近,接著頭頂輕了一些,紅蓋頭便被掀開了。
李春生緊張的直冒冷汗,生怕被這活閻羅發現,他低下頭,不敢去看白啟峰。
而那白啟峰見狀噗笑了一聲,新娘大抵是害羞了,心裡想著,卻並沒有停了動作,他伸手抬起了李春生的下巴,力道可以稱得上是粗魯了,他手上的繭子磨的李春生的下巴十分的不舒服,他卻又不敢反抗。
李春生被迫抬起頭來,入眼的便是一張英俊的硬漢型的臉,白啟峰的眼皮上有一道不深不淺的刀疤,可見當時是多麼的兇險。這道疤在他本就不溫和的臉上顯得更加兇狠了,周身的氣派果如傳聞般那樣,有過之而無不及,叫人不敢正眼去瞧。
“怎麼?怕我?”白啟峰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李春生心中一緊,不敢再看他一眼,他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白啟峰伸出拇指揉了揉他的紅唇,這與他的手比起來倒顯得嬌嫩了許多,顯得格外的明豔。
白啟峰上下打量著他。“這身喜服果然穿在你身上果然合適,很漂亮,也不枉我為你找遍了繡娘。”
李春生聽了很是惱怒,卻也不敢發作,心想這人真是呆子,連男女都分辨不出來,還是什麼嘮子將軍,竟真真把他當成女子。
李春生轉頭又一想這樣也好,可以多為三姐拖延時間。
白啟峰自是見不得他在他們的洞房花燭時愣神,想些有的沒得,他眼神一暗,接著便俯身,眼瞅著就要親了上去。
李春生又哪裡肯讓他親,他又不是女子,即便是女子也斷是不肯的。
李春生抬手擋在了白啟峰的唇上,暗暗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擋了下來,只是事情卻還是沒完。
“你這是做什麼?是不是不樂意?”白啟峰皺起眉頭看著他,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端倪不可。
李春生哪裡敢說不樂意,要是說了,指不定這呆子要做出什麼事兒來,到時候穿了幫,可就沒法收場了。
“沒,我……我只是有些緊張。”李春生的臉色漲紅,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微微低下頭,壓低了聲音說道。
“有什麼好緊張的?”白啟峰看著李春生那副害羞的模樣,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笑意,輕聲說道:“我們已經成親了,以後這樣的事還多著呢,你早晚得適應了 。”說完,他便將頭湊到李春生耳邊,輕輕吹了口氣。
李春生的身體猛地一顫,一股酥麻感瞬間傳遍全身,讓他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他下意識地想要推開白啟峰,但雙手卻像失去了力量一般,軟綿綿地垂著。
白啟峰見李春生沒有反抗,正要俯身而上。恰巧這時,李春生突然回過神來,一把推開了白啟峰。
“等等!”李春生瞪大了眼睛,雙手捂住領口,一臉驚恐地看著白啟峰。他真是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事兒,竟有些不知所措。
白啟峰被李春生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他愣了一下,皺了皺眉,似乎是不高興了,想必任誰洞房花燭夜時被自個的新娘三番五次的拒絕都會不高興的。他語氣略微有些不耐煩道“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