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姨有些不好意思：“別鬧，這麼多後輩看著呢。”
老呂不管不顧：“我就是喜歡你，大大方方地說出來，有什麼不妥了？”
童姨又唸了一句佛號。
被老呂這麼一攪局，氣氛輕鬆了許多。
章晨澤猶豫半晌，上前說道：“什麼願望都可以許嗎？”
“當然可以。”
章晨澤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如果可以，我那天就不回老家了，他們要錢，我可以把錢全都給他們，我……我……”
她肩膀在瘋狂抖動，竟然掩面抽泣起來。
天龍不經意間看了一眼江北，“她的願望是「回溯」”。
隨著天龍話音落下。
時間又回到了章律師回老家前的那一個下午。
“章萊娣！你個狗日的，你弟弟明天結婚，你回不回來？”
“媽！我弟弟結婚，我肯定會回來的。”
“你個狗日的，30多歲不結婚，我和你老漢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你是不是有患上了什麼心理疾病？”
“媽！我沒病。”
“沒病會30多歲不結婚？聽說你在大城市混得挺好，有沒有勾搭上幾個大老闆？”
“媽！我手機沒電了，不說了。”
“等會！萊娣啊！聽說你最近混得好起來了，還開了大公司，這次回來，你準備給你弟弟多少錢？”
“媽！我最近律師事務所剛剛開張，資金方面週轉不開，等過段時間，我會多多給您二老盡孝的。”
“萊娣啊，你別忘了是誰辛辛苦苦把你養大的，你別去了大城市就忘了娘。你就這麼一個弟弟，就結這麼一次婚，明天你自已看著辦！”
“知道了，媽！我馬上回來。”
嘟嘟嘟——
結束通話電話，孫佳齊端過來一杯熱水。
“章姐，誰呀？”
章律師端過水杯，一飲而盡。
“我老家有點事，佳齊，所裡你照看一段時間，我去去就回。”
“章姐，所裡最近案子有點多，我一個人怕忙不過來，你家裡到底有什麼事，要不，我開車送你去吧。”
章律師揉了揉太陽穴，這些天忙得她焦頭爛額，沒睡過一個好覺。
“我弟弟結婚，作為姐姐，我必須回去一趟，佳齊，所裡就麻煩你擔待一些。”
孫佳齊聽完，頓時有些興奮：“章姐，弟弟結婚是好事啊，我跟著去討杯喜酒喝喝唄。”
章律師詫異地看了孫佳齊一眼。
在農村，如果帶回來一個陌生男人，如果不是男朋友的話，必定會被人說閒話的。
“佳齊，所裡不能沒有人，你撐上幾天，我很快回來。”章律師思索再三，還是拒絕了孫佳齊的請求。
孫佳齊有些欲言又止：“章姐，我最近眼皮一直跳，有種不祥的預感，你一個人回家，我有些不放心。”
“有啥子不放心的，我是回老家，又不是去什麼龍潭虎穴。”
孫佳齊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握住章律師的手：“章姐，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讓我做你男朋友吧。”
“啊？你做什麼？”
章律師嚇了一跳，一把推開孫佳齊。
“對……對不起，章姐，我弄疼你了嗎？”
孫佳齊滿臉擔心。
章律師搖晃了幾步，總算是站穩了腳步。
“小孫啊，以後不要說這種話了。我比你大許多，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今天這件事我就當沒發生過，以後我們還是好同事。你還年輕，剛才的行為一定是一時衝動……”
“不！章姐！我不是一時衝動！我已經在心裡演練過無數次，你能不能給我一次追求你的機會。”
章律師重新站起身，理了理髮絲。
剛才孫佳齊的突然表白，讓她也失了分寸。
“佳齊啊，你很好，但我配不上你，他們都說我是個怪物，我這樣的人，怎麼配擁有愛情，我30多歲沒結婚，連爸媽都說我是怪物……”章律師在心裡喃喃自語。
孫佳齊有些自責地說道：“章姐，我是不是表白得太突兀了，如果你沒有考慮好，我可以再給你一些時間，我不急的，真的。”
章律師搖搖頭：“佳齊，天下的好女孩多得是，過幾天，我給你介紹個與你年紀相仿的，你們一定會有許多共同話題的……”
孫佳齊還想再說點什麼，立刻就被章律師打斷：“打住！現在，我準備回老家，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章律師放下紙杯，準備去換衣服。
回老家要有回老家的樣，這套西服不能再穿了。
孫佳齊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不過還是貼心地說道：“章姐，我去給你準備準備，弟弟結婚，做姐姐的肯定不能失了面子。”
章律師搖搖頭：“佳齊，我家情況比較特殊，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你多把心思花在最近那幾個案子上。”
孫佳齊徹底失望。
章律師自知話說得可能有點重了，在心裡默默嘆了一口氣。
不過她還是什麼也沒有說，早點斷了孫佳齊的念頭，對他好對自已也好。
“像我這樣的怪物，哪裡配擁有愛情！”
孫佳齊果然心灰意冷，道：“那章姐，你一路小心。”
章律師點點頭，準備收拾東西回老家。
就在這時。
一個少年突然輕輕敲了敲律師事務所的門。
“請問有人在嗎？”
章律師和孫佳齊同時迎了出來。
“抱歉，先生，我們所裡暫時不接案子了，你過幾天再來。”
那少年面色不改，冷靜地說道：“我的案子非常急，你們能不能行行好，優先接我的案子。”
“真的非常抱歉，先生！不是我們不接你的案子，實在是有要緊事。”
那少年微微一笑，遞過來一個檔案袋。
“什麼事也沒有這件事重要，你們能不能花三分鐘的時間，看看這個案子。”
章律師明顯有些生氣：“我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暫時不接案子，你這個人怎麼回事？”
少年指了指檔案袋：“你回老家之前，能不能先看看這個案子？”
章律師被逼無奈，只得狐疑地瞅了一眼檔案袋。
只見檔案袋上赫然寫著一行醒目的字：
被告人：章晨澤。
章律師大驚，急忙看向少年。
“你到底是什麼人？”
少年指了指檔案袋右下方，那裡寫著一行小字。
委託代理人：江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