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正當五月,天氣漸熱,農田裡的水稻已經長得鬱鬱蔥蔥,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此時正是農戶插秧的時候,沈風決定親自下去各鄉鎮看看百姓們的耕種情況。一大早,沈風與李家山簡單商議了一下這件事情,便迅速收拾了一下隨身需要帶的一些行李,換下了平日裡莊重的官服,換上了一身樸素的青衫布衣,頭戴一頂竹編斗笠,腳踏一雙布鞋,悄無聲息地融入了熙熙攘攘的市井之中。
旭日的光芒灑在青石板路上,沈風漫步在出城的街道上,感受著清新的空氣和溫暖的陽光。這也算是他第一次獨自去鄉間地頭體察民情,心情格外興奮。
近處,稻田如鏡,波光粼粼,經過一夜春雨的滋潤,泥土散發出陣陣清新而又略帶溼潤的香氣。稻田邊,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潺潺流過,水聲潺潺,遠處偶爾傳來幾聲悅耳的鳥鳴。
此時,一群農民已陸續來到田間,他們身著粗布衣裳,頭戴斗笠,腳蹬草鞋,肩上扛著農具,臉上洋溢著質樸而堅韌的笑容。陽光透過雲層,灑在他們那佈滿歲月痕跡的臉龐上,勾勒出一道道金色的輪廓。
隨著一聲聲悠長的吆喝聲,農民們開始忙碌起來。他們先是將準備好的秧苗小心翼翼地從竹籃中取出,一株株嫩綠的秧苗在陽光下更顯生機勃勃。隨後,他們彎下腰來,一手輕輕提起秧苗,一手則熟練地將其插入泥土之中,動作流暢而有力。每插下一株秧苗,都彷彿是在這片土地上種下了一個新的希望,一個新的生命。
隨著時間的推移,稻田裡逐漸佈滿了整齊的秧苗,它們排列得如同軍隊一般,井然有序,充滿了生命力。農民們的汗水浸溼了衣衫,但他們的臉上卻洋溢著滿足與喜悅的笑容。
沈風正看的入迷的時候,不小心撞上了一個人,只見那個人哎喲一聲,然後人四仰八叉躺在了地上。
這個被撞倒的人看著和沈風差不多年紀,滿身的酒氣。光從相貌上來看也算的上是一個美男子,只是身材略顯消瘦,許是酒精侵蝕的緣故。臉龐上,膚色略顯蒼白,缺乏健康人應有的紅潤,眼周掛著淡淡的黑眼圈,彷彿總是帶著一絲未醒的醉意。
他的頭髮略顯凌亂,幾縷髮絲不時垂落在額前,增添了幾分不羈與頹廢的氣息。他的眼神時而迷離,時而閃爍著對酒壺中瓊漿玉液的渴望,那是一種既渴望逃避現實,又深深被酒精魅力所吸引的複雜光芒。
穿著一件略顯破舊的青衫,衣角邊沾著些許酒漬和泥土,似乎總是匆匆忙忙地從酒館歸來,又或是剛從小巷的某個角落中醒來。腰間掛著一個略顯陳舊的酒葫蘆,透露出他不受世俗束縛、隨性而為的性格。
被沈風這麼一撞,這人立刻就昏睡過去了。旁邊那些正在插秧的農民們,看到有人暈倒在地,便趕緊跑了過來。他們一看到躺在地上的人,原來是那個整日酗酒的傢伙,便紛紛上前將他扶起,讓他靠著田埂坐好。這時,一個看上去有點年紀的老大爺走了過來,對沈風說道:“年輕人,你可以放心地離開了。這傢伙就是個酒鬼,來我們鄉上已經有大半個月了,每天都以酒為伴,喝得酩酊大醉,嘴裡還時常唸叨著一些我們聽不懂的話語。”
沈風聽了這話,點了點頭,轉身準備離去。然而,就在他剛邁出幾步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自已的小腿被一股力量緊緊抓住。他回頭一看,發現那個酒鬼竟然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隻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腿不放。無論沈風怎麼用力掙脫,酒鬼就是不肯鬆手。沈風無奈地看了看四周的莊稼漢,苦笑著聳了聳肩,表示自已也沒辦法。於是,他只好在田埂邊坐下,耐心地等待酒鬼醒來鬆開手。
好在沒多久,酒鬼就醒來了,睜眼看著自已抱著沈風的腿,滿臉的不好意思,趕緊撒開手,站起身對著沈風說道:“這位兄臺,實在不好意思,在下失禮了。”然後撓了撓頭,又道:“我叫張儲,不知道兄臺貴姓?”
沈風也沒打算和他過多糾纏,於是便道:“我叫沈風,既然你醒了那我們就此別過。切記日後少喝些酒,宿醉傷身。”說完,沈風便準備轉身離開。
沈風剛走了沒多久,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回頭一看,只見張儲正搖搖晃晃地向他跑來,嘴裡還喘著粗氣,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張儲跑到沈風面前,停下腳步,喘了口氣,然後大聲喊道:“沈兄,沈兄,你的錢包掉了!”說著,他舉起手中的錢包示意給沈風看。
沈風聽後,心中一驚,連忙伸手摸了摸自已的懷中,果然發現錢包不見了。他感激地看著張儲,對他說道:“多謝張兄提醒,若不是張兄及時歸還,恐怕我這錢包可就沒了。”
張儲笑著擺擺手,說道:“不必客氣,沈兄。這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沈風微笑著回答道:“不知張兄是否還未用餐呢?不如讓我請張兄吃頓午飯,以表張兄歸還錢包的謝意。”
張儲欣然接受了沈風的邀請,一點也不客氣的立刻答到:“好啊,正好我可以多吃點酒。”
沈風面露苦笑,彷彿又看到了張儲變成醉鬼的樣子,心想:這張儲不知是何緣故如此愛喝酒,看著外貌和言行應該也是個讀書人,等下趁著喝酒正好問問他。於是對著張儲道:“張兄,附近可有相熟的酒樓,你帶路即可。”
張儲拍著胸脯道:“沈兄你這可是跟對人了,我張儲雖然來華豐縣才短短半月有餘,可是華豐縣大大小小的酒樓基本上都吃了個遍,我覺得最好的還是這滔河鄉的醉鄉酒樓味道最好,沈兄且隨我來。”
說完帶著沈風向醉鄉酒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