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繁繁看著,男人盡顯王者風範。 眼淚止不住的流,又看了眼工作群,多麼希望上面有關於總裁的明日行程安排。這樣他就不會自殺,她的付嶼就不會被砸死。
可惜沒有,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自殺、死亡字眼。葉繁繁終於忍不住,最後嚎啕大哭起來。
埋藏在心裡的感情,終究是沒有機會說出,付嶼他死了,他徹底離開了。
“收爛銅爛鐵,洗衣機,電風扇,電視,手機,電腦冰箱……收爛銅爛鐵……”
葉繁繁被突如其來的叫賣聲驚醒,哭聲戛然而止,她整理了下儀容:“喂,廢紙收嗎?”
“收的。”收廢品的年輕人打量雙眼通紅的葉繁繁一眼,“除了廢品,還有什麼不要的壞電器嗎?”
“沒有,我樓上放了幾百斤廢紙,如果你要,跟我上來拿。”
年輕人點點頭,她住的是步梯七樓,廢紙是她自入職星凡集團以來不要的列印資料,星凡集團的負責人都死了,這些資料賣掉應該對公司不會造成影響。
“小姐,七毛錢一斤,一共401斤,總共給你280·7,給你281元吧。”
葉繁繁拿過,數也沒數直接放桌上,一臉的惆悵,她五年的青春啊,才賣了280。
“還得讓你幫我照路,這舊小區樓梯沒燈,幾百斤的東西我扛不完。”
“好。”
葉繁繁拿了手電筒,在前面帶路,瓷磚的階梯,兩邊的牆皮鏽跡斑斑,身後的男人喘著粗氣。一疊又一疊的紙張壘得很高,她回頭,完全看不到男人的身子。
到四樓時,身後傳來聲響,男人腳崴了一下,一個踉蹌往前倒,“小心。”
“啊……”
男人胸前抱著的有足足200斤的紙張直接壓在了葉繁繁身上,她來不及反應,眼前一黑,血,從樓道拐角處一直往下流淌。
男人被嚇的臉色蒼白,上前探女人的鼻息,“死了,死了,完了完了。”
……
烏雲密佈,陰風陣陣。
“繁繁,鬧鐘響了十幾次了,今天不是要去工作面試嗎?”
葉繁繁聽到奶奶顧梅的聲音,悠悠地醒來。
頭疼欲裂,她被那收破爛的砸了,被送到醫院了嗎?不對,頭上怎麼沒有紗布纏繞,不是醫院消毒水的味道,煎雞蛋?她猛地睜開眼,坐起來,環顧四周陳設,城郊的老房子?
等等,工作面試?葉繁繁著急忙慌的拿起手機,2018年8月28日,她被嚇得扔出手機。
“奶奶,奶奶……”
“怎麼了?怎麼了?”顧梅繫著圍裙的身影跑了進來,“繁繁,你怎麼了?”
“奶,今天什麼日子,我怎麼在這,我不應該在醫院嗎?”
顧梅看著神經兮兮的葉繁繁,一手拿著鍋鏟,一手探上她的額頭,“沒發燒啊!哪裡不舒服嗎?不舒服要去醫院看看。”
葉繁繁無語極了,她跟顧梅溝通有壁壘,“您告訴我,今天幾號。”
“28號,你剛大學畢業一個月,快,起來吃東西,待會還要去找工作。”
葉繁繁終於在顧梅的容顏以及隻言片語中緩衝過來,她回到了五年前,重生了?
她踢掉被子起床,拉開窗簾,外頭的梧桐樹已經開始泛黃,初秋的氣息,不是做夢,她死的那晚還是深冬。
秋風蕭瑟,涼的她一激靈,感覺全身又有勁了。
“快點,你不是九點面試嗎?”屋外,顧梅扯著嗓子提醒。
“來不及了,我先出門了,奶奶。”
葉繁繁隨意的套上衣服,臉沒來得及洗,奪門而出。這一次的面試對她很重要,沒重生之前她進星凡的機會被樸星凡的老婆搶了,這一次她一定要奪回屬於她的一切。只要樸星凡的命運改變了,她的付嶼就不會死。
一場秋雨一場寒,密閉的地鐵內,人群密集,即使開了暖氣,葉繁繁還是覺得涼颼颼的,車廂內時不時傳來肉包子的味道,葉繁繁沒有吃早餐,就著味道已經飢腸轆轆。
一直忍到站點,她趕緊衝出車廂,傘忘了開,直接在地鐵站出口的旁邊的早餐店點了一杯豆漿。
上班高峰期,行色匆匆的人與她擦肩而過,有人 踩到水坑,髒水濺到她身上,暖黃色的半身裙頓時有了斑斑點點,葉繁繁臉一黑,回頭尋找罪魁禍首。
此時星河廣場傳來開市的聲音,九點到了。葉繁繁想到自已還要參加面試,趕緊開傘在雨中跑起來,一邊跑一邊罵著:重生也不挑個好時辰,偏偏選在她最艱難的時刻。
地鐵站離星凡集團只有一個紅綠燈,葉繁繁跑到公司的時候覺得比自已大學體測還賣力。
站在密密麻麻的人群后,葉繁繁上氣不接下氣的粗喘,一襲瀑布般的長髮被雨打溼,凍得僵硬又凌亂,好似梅超風,葉繁繁懶得理會。
星凡的員工電梯有三個,總裁電梯一個,她怔怔的看著旁邊寂靜的電梯,真的與她面前的嘈雜形成鮮明的對比。眼下她不敢衝動進隔壁的總裁電梯。
三個員工電梯同時到,葉繁繁跟著人群走進最左側那趟,因為前世她上了中間電梯,被人擠掉,導致面試延誤,這一次她巧妙的避開。
“麻煩幫我按7。”
“11,”
“14。”
身後男男女女的聲音傳來。
壓繁繁站電梯門口,自然幫他們按樓層,最後給自已按了頂樓。
電梯門關上,緩緩上行,葉繁繁不緊不慢的整理自已還在滴水的雨傘。
電梯門在三樓開啟,合上之際,一道聲音傳來:“等等。”
就在門要關上時,一隻手伸了進來,葉繁繁嚇了一跳。她幫忙按了開門鍵。
著急到崗的員工顯然對突然闖入的人不滿,“就不能等等隔壁那一趟嗎?非要擠進來。”
“對不起。”
葉繁繁聽到一個渾厚又熟悉的聲音,搖頭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眸,男人雙眼皮細而狹長,身材高大,肩寬窄腰,他戴著口罩,葉繁繁看不清他的臉,不過身穿的西服很講究,應該不是普通員工。
電梯到達頂樓前一層,男人長腿一邁,對葉繁繁說了聲謝謝,出電梯。
無錯書吧她的傘依舊在滴水,此時的裙腳被打溼,她回憶了下,就她拿傘的幅度,水應該滴在剛才那男人的皮鞋和西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