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認真地打量施靈兒。
施靈兒今日正好著女裝,面部沒做任何修飾。
眼睛最像白夫人,秋水般瀲灩動人,還有眉間那點神韻也像極了,但神奇的是,在白夫人的臉上比較溫柔,而施靈兒就顯得孤高冷傲。
嘴巴和臉型像父親,秋水眸中眼神裡有一股堅毅之色,也是將軍女兒該有的。
“像,太像了.”
南定侯越看施靈兒越像,喃喃地低聲道,“我第一次見她時怎麼就沒發覺這般像呢.”
白夫人越看施靈兒,越滿意歡喜,女兒生得這般好,還是個醫術高明的神醫,是個讓她驕傲的孩子。
白長瑜也圍著施靈兒看。
他和南定侯一樣覺得奇怪。
早前就見過施靈兒,竟然沒覺得她像自家人。
而現在越看越像。
白長瑜:“這嘴巴倒與我極像的.”
南定侯瞪他:“放屁,她像老子.”
白長瑜意識到說錯話,忙道:“對對對,都像爹.”
白夫人:“眼睛最像我,美極了.”
白長瑜點頭:“面板也像娘,白的反光.”
一家人跟看猴似的圍著施靈兒點評。
施靈兒:“……那什麼,沒人問一下我的意見嗎?”
南定侯一聽這話,頓時緊張:“你什麼意思?你不願認我們?”
白夫人更是緊張,將她的手抓得更緊:“乖女兒,十五年前娘丟下了你,現在無論如何都不能再犯糊塗了,你認不認都得認.”
白長瑜:“神醫妹妹,以前哥哥多有得罪,但那是我有眼無珠,以後絕對不敢了,給哥一個補償的機會.”
神醫耶,這種妹妹就相當於天下掉餡餅,都砸腦袋上,還能讓她跑了?絕無可能。
施靈兒神色一言難盡:“你們已經被吳家騙過一次,不怕這次也被騙?”
溫氏忙不迭道:“沒有沒有,我說的全是真的,沒有騙人,我那個閨蜜已經死了,不然她可以做證.”
白夫人笑得溫柔得能擠出水來:“女兒,根本不需要什麼證明,我一看你就知道是我生的,錯不了.”
“對,你娘說得對,你長得跟我們家人一樣,不可能錯.”
南定侯早把白長錦忘到了腦後,眼前這個女兒長得那麼像他,他還有什麼好懷疑的?墨清玄淡淡地開口:“你與白長錦同歲,生辰前後只隔了三天,若是按照溫氏抱你來時的說法,那生辰就是比白長錦早了四天,正與你母親生下你時的日子,錯不了.”
施靈兒張張嘴,“說得有道理.”
她對原主的身世不瞭解,原主也不瞭解,所以,既然大家把這件事辯得明明白白,看樣子是沒錯的,可惜這年代沒有親子鑑定,不然一鑑定就便清楚了。
吳氏夫婦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們沒料到自己用親生女兒冒充的人,竟然是施靈兒。
這可不巧了嘛,他們當初還想搶施靈兒給兒子當小妾呢。
而他們之所以有錢買施靈兒當小妾,還是用當初施靈兒的父母給的賞銀髮的家。
這簡直……吳氏夫婦內心說不出的複雜。
施靈兒要是知道他們所想,定會告訴他們,沒關係,我已經把那些賞銀連本帶利全給收回來了。
這番認親打打鬧鬧,施靈兒不太習慣一堆陌生人圍著她噓寒問暖,便聽笑眯眯地聽著,好在,白家人確實不錯,疼起孩子來沒邊。
南定侯說了,過兩日把她安排好了,便在家族中宣佈此事,然後安排認祖歸宗的儀式。
施靈兒無所謂,但白夫人高興得合不攏嘴,拉著她的手就沒放過開,人逢喜事精神爽,病氣都少了幾分。
白長錦嫉妒得紅了眼。
她沒想到白家找回來的女兒,竟是她厭惡的施靈兒。
想到她第一次見到施靈兒時,沒來由的討厭,可能這也是冥冥之中的一種感應吧。
因為白家找回了親生女兒,而施靈兒又成了一名醫術精絕的神醫,白家人高興,南定侯和白夫人也沒過度責怪溫氏,直接讓人把她打發走了。
最麻煩的就是白長錦,雖說讓她走,不再回來,終究在這個家裡養了十五年,感情深厚,突然做回陌生人把她趕走,雙方心理都需要極大的勇氣。
但是白夫人十分果斷,“她想殺我女兒的時候,就已經是個陌生人了,我不追究她,已是自在多年的情份上了.”
南定侯最是寵愛白長錦,這些年的愛給錯人了,但終究是給出去了,他單獨見了白長錦一面,給了她一些銀兩,好言好語地安慰一番,父女倆免不了一番感傷。
但南定侯一想到親生女兒因為她而流落在外多年,那股子愛憐便淡了幾分。
吳家和溫氏都是這個案子的罪人,吳家貪婪惡毒,溫氏雖然事出有因,卻是藏匿女兒的罪魁禍首。
偏偏這兩人,都不能深追究。
因為中間隔著兩個孩子。
南定侯心裡堵得慌,也只能將人放走。
白長錦哭哭啼啼地不願走,但從那一日後,南定侯再沒見她,吳家夫婦便將白長錦拖走了。
白長錦,不,吳長錦又得了南定侯給的五千兩銀子,然有一出京,便被吳氏夫婦給搶走了,她便知道,這一去再也沒好日子過了。
“你辦這件事時,怎麼沒和我說一聲?”
過後施靈兒有些埋怨墨清玄。
“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墨清玄愛憐地看著她,“你以前沒有家,沒人疼愛,現在有了,我的一片苦心總算沒白費.”
墨清玄猶豫了半晌道,“我有個問題.”
“什麼?”
“現在你有了強硬的家世護你周全,不知我是否可以向你家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