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盯著我作甚。”
浮雲院內，姜宴正雙手抱著小九的腦袋仔細端詳。
這可把小九看的渾身不自在。
“烈如溪說你骨相妖豔，你還別說，這臉蛋當真越來越像俊俏。”
“哥哥——”小九生氣的背過臉去，偷偷置換了好幾口氣。
“怎麼，竟害羞了。”姜宴搖頭笑道。
小九還是同小時候一樣，這樣愛害羞。
“不過說實話，方才的事情，還是謝謝你。”要不是小九，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那難纏的烈如溪。
沒準便找了她的道，亦或是為了息事寧人，給她五百兩黃金。
“太子府距離國公府不算遠，不如哥哥同我一起？”
姜宴頷首道：“好啊，我都許久沒騎馬了。”
“所以，我帶著哥哥，回頭叫三叔或師父去接你。”姜宴那騎馬的技術，他是不敢恭維。
二人上了白駒。
“哥哥可要抱緊我，等下莫要掉下去。”
小九趕時間，所以這一路騎得很快。
姜宴也怕自已掉下馬去，故而緊緊抱住他的腰。
飛馳的和風，拂起他如瀑的墨髮，掃在姜宴的臉上，脖頸上。
癢癢的。
麻麻的。
賓士的馬蹄聲，混著他脖頸上那串清脆的鈴聲，甚是悅耳。
“小九，你看那有一片瓜田。”姜宴在他耳畔大聲說。
小九臉頰一燙，避開一分，但耐不住他溫吞的氣息早已灌入耳鼓，順著耳鼓流入心田。
“我去給哥哥買一個嚐鮮。”小九翻身下馬。
姜宴牽著韁繩，緩緩移動。
更準確的說是被動的被馬兒馱著跟在小九身後。
也不知是誰家的孩子，這樣調皮，忽然朝著那白駒屁股上丟了一坨泥巴，嚇得馬兒驚了神。
自已狂奔起來。
“哥哥抓好韁繩。”
小九高呼一聲，放下西瓜便去追趕姜宴。
誰知那馬兒竟把身穿紅衣的小九當做母馬，為了炫耀他奔跑的能力，以及健碩有力的四肢。
竟路也不看，一頭扎進了水坑。
小九沒有猶豫，一頭跟了下去。
“阿宴，別怕。”
姜宴自那次落水後，早就學會了水，此刻一個猛子扎出來，同小九硬生生撞在一起。
撲了個滿懷。
小九一驚，想要避開，卻為時已晚。
只好迎著姜宴抱了上去。
剛浮出水面的姜宴本能的迫使精緻的五官露出水面，以免被水嗆到。
誰想，剛浮出水面，那溫和的紅唇，卻觸到小九獨有的香氣。
綿軟，甘甜。
“哥......唔。”小九凝望著面前那張如玉般溫和的眼眸。
連忙避開一分，關切問道：“你沒事吧。”
原本這也沒什麼。
兩個男人摟摟抱抱，也挺正常。
可該死的是，就在二人接吻的一剎那，姜宴竟心跳加速。
對小九有了不該有的情感。
“我沒事，你還好吧。”水塘內姜宴有些尷尬的看向小九。
無法原諒自已方才竟生出那樣的情愫。
他竟貪戀起那吻來。
小九從容一笑：“是我不好，太著急沒看清......這才......”
姜宴羞的臉頰一紅拉著小九一同游上岸。
原本以為尷尬已過去。
誰知小九卻偏生說出來：“這才吻到哥哥的嘴巴。”
“若是哥哥生氣，不如你吻我一次，我們倆扯平。”也不算我佔你便宜。
姜宴扶額。
這......
小九認真的說道：“其實哥哥也不吃虧，我雖不是第一次，但你放心這沒人看見。”
姜宴心頭一沉。
他說什麼？
不是第一次？他還同別人做過這樣親密的事？
“這點小事，你我兄弟二人何必放在心上。”都一起睡過，這不算什麼好吧。
他自已規勸自已。
“你這遲到，星眠大人不會罰你吧。”姜宴有些後悔。
真不該多嘴，說那瓜田的事情。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身狼狽，不由得大笑起來。
“反正要遲到，不如直接曠工。”
小九提議二人先找個鋪子換身衣服。
於是二人就這樣來到了墨染軒。
花娘子聽聞姜宴登門，便親自上前迎接，卻被他一身的淤泥狼狽的模樣嚇的不輕。
“紅染，快服侍東家去沐浴更衣。”
說著又抬頭看向一旁的小九訓斥一頓：“在東家跟前當差，機靈點，怎麼還能讓他掉水裡去？”
小九自責的點點頭。
的確是他思慮不周，姜宴不會騎馬，他不該把他一個人留在馬上的。
“是我太笨。不怪小九。”
身為男子，竟連馬兒也不會騎。
說起此事，姜宴有些自慚形穢。
“這竟是二少爺？”
她有些不太信，走近一步，又西瞧了一眼。
從前那個瘦如柴骨，身材嬌小的小九，如今竟這般挺拔健朗，比公子還要高出一些。
滿是汙泥的紅衣卻遮不住巧匠雕琢的眉眼中原本的肅斂。
“瞧我這眼拙的。對不住。”花娘子眼底帶著歉意：“紅染，換成大桶，二少爺要同東家一起沐浴。”
她雖很少見到小九。
但也知道這是老東家認的義子，且東家待他情同親兄弟。
在姜家人眼中，小九雖是撿來的，卻一直都把他當做親人。
“二少爺可別和我一般見識。”
“花姨見外了。”小九眉眼略帶不安。
他何時說要同哥哥一起沐浴了？
“你先退下吧。”
小九吩咐紅染退下。
上前為姜宴寬衣，“我來服侍哥哥吧，今日讓你受驚了。”
姜宴沉思片刻，覺得甚是不妥，這若是擱在從前，那一點問題沒有。
可今日，他卻覺得有幾分難為情。
“小九先洗，我把你的尺寸報給花姨。”墨染軒大多都是中規中矩的成衣。
姜宴擔心沒有適合小九這高挑身材的。
小九墨眸微閃，便也沒有阻攔，只是心中卻泛起嘀咕：他何時知曉自已穿衣尺寸的？
姜宴小心掩好門，輕舒一口氣。
來到前廳，請花娘子立刻按照他給的尺寸為小九製作合身的成衣。
“東家同二少爺感情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