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有話請府裡講。”
冷鰲親自將官差請進屋裡。
女兒同姜宴之間的關係,他不想旁人知曉,自然不能在衚衕裡開戰。
“聽聞冷將軍之子,就要到御前當差了?”順天府的官差訊息很是靈通。
冷鰲故作不知:“只聽小女提起她搭救小郡主之事,並未聽說......”
劉官差一聽,這烈府不簡單。
竟還有恩於六王爺安裴清。
不用說,他也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處理眼下這件事情。
夏氏趁機說:“官差大人,這姜宴企圖攀附我們將軍府,逼迫我等許他入贅將軍府。”
“原我們是一百個不願意的 ,您當知像我們這樣的門戶,女兒是不愁嫁的。”
劉大人一聽,氣的拍打桌案:“大膽姜宴,竟然逼迫女子,企圖攀附權貴。”
“如今攀附不成,又搶人家產。”
姜宴也不辯解,便將當時的聘禮清單備份遞給劉大人:“大人明鑑,我只是拿回自已的物件,怎能被說成搶人家產?”
烈如溪上前一步辯解道:“大人,這些都是他給我的聘禮,既是聘禮,便是烈家家產。”
姜宴又遞上一份婚約解除書:“上面寫的清清白白,聘禮如數退還。”
“這......姜宴你當真不想入贅將軍府了?”
烈如溪走到母親面前小聲道:“你們怎能這樣糊塗,這樣的和離書也肯籤?”
“你可知姜宴他有多少家產,縱然是籤,那也要在給聘禮的百倍作為賠償才行。”
可說什麼都為時已晚。
白紙黑字,冷鰲親自畫押,這做不了假。
可當務之急,是要先保住這些聘禮,否則她沒辦法向表哥交代。
劉大人臉色甚是難看,“這......”
“姜宴,這些聘禮你不能拿走。”烈如溪可憐巴巴的看向姜宴,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這要是放在以前,她說什麼姜宴都會依他。
“姜宴,我錯了,別鬧了。”
她把姜宴拉到一邊,小聲道歉,這是認識姜宴這4年來,她第一次主動道歉。
竟然是為了保住聘禮。
姜宴面色依舊溫和,但眼底卻是對烈如溪再無半分情誼:“你認錯不過是想留下這些聘禮,對嗎?”
“劉大人,若是您核對無誤,這些東西我這就讓家丁抬走,這一箱開啟的就送你吧,左右是髒了眼睛。”
姜宴示意劉三抬走所有聘禮。
劉大人搓著手謙虛道:“這怎麼好意思。”
姜宴溫和一笑:“劉大人儘管收著,接下來我還有事要您給做個見證。”
說著他將這幾年花在烈府的銀錢賬簿遞給劉大人:“這些賬目都是這些年我姜府拆借給烈府的。”
“如今我與烈如溪已解除婚約,再無瓜葛,這筆賬,烈家是否也該清算一下了。”
姜宴抬眸看向大夫人:“大夫人管家,那便從大夫人開始清算吧。”
一日三餐,按照人頭均攤, 縱然她孩兒小不算在內,但滿月酒,週歲生日等都是姜宴親手操辦。
“兩萬三千兩銀子,大夫人是打借據,還是直接償還?”
王景蘭呵呵一笑:“姜公子何時這般見外了,咱們都一家人,說什麼還不還的。”
“平時大嫂是做的不周,還搶了你的管家權,今天給你賠個不是......”
姜宴溫和一笑,那聲音像極了翩翩公子:
“大夫人認錯,莫不是沒錢償還?”
“三叔,借據拿來,讓大夫人夫婦簽字畫押。”
姜宴又拿出第二本賬簿,看向烈如梅:“你出嫁時,孃家拿不出嫁妝,說是管我借些裝點門面,走個過場,事後還我,是有此事吧。 ”
烈如梅乾澀一笑:“沒......沒有的事。”
“這借據還在,抵賴怕是不合適吧,三叔勞煩咱們的人去她婆家取回我們的物件。”
烈如梅這下怕了。
她在婆家可就指望這五車嫁妝傍身,因為嫁妝豐厚,婆母也未曾給她立規矩。
這若是沒了嫁妝,那她很有可能會被退婚。
“不要。”情急之下烈如梅跪在地上懇求姜宴:“姜宴,我錯了,從前對你說的那些難聽的話,我收回。”
“我給你認錯,我給你磕頭......求你別去我婆家拿回嫁妝......”
姜宴扶起烈如梅:“不用給我道歉,這賬你認便好。”
劉丹遞上賬簿:“除了嫁妝還有你從我這裡拿的送你婆母公爹的所有物件,你看看一下目錄,籤個字。”
姜宴走到夏氏面前:“這是沈華佗為你治病的所有藥品清單,其中價格我已折中,你自可去市面詢價,若無異議,請簽字畫押。”
隨後他有來到冷鰲跟前:“烈將軍的腿疾這些年也沒少費銀錢,但相比較這些花費,怕是比起您在蛐蛐身上的花銷倒也不值一提。”
烈鰲氣的沒茶杯,竟摔掉了手裡的蛐蛐籠子:“這些蛐蛐,可是你自願買給我逗趣的。”
他才不認賬。
姜宴謙和一笑,看向烈鰲手中這隻:“烈將軍所言不假,從前那些我全當送您,但這一隻,您該不會不認賬吧。”
這是前天烈鰲為了打贏那場比賽,特意讓劉三給他買的。
劉三拿出借據憑證:“這是採買蛐蛐統帥的單據,五千兩黃金,大人請過目。”
烈鰲一時驚住:“什麼,五千兩黃金?”
這就是五萬兩白銀啊,他竟每日提著五萬兩白銀滿衚衕轉悠?
劉大人看過憑證:“這上面有商會印記,錯不了,烈將軍方才摔到地上這支,的確價值五萬兩白銀。”
烈鰲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蛐蛐,悔不當初。
“姜公子,在本將軍心裡可一直都把你當女婿,一隻蛐蛐而已,你不至於讓我賠......”
姜宴謙和一笑:“俗話講親兄弟明算賬。”
最後輪到烈如溪,她先發制人:“姜宴,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你若肯認錯,這將軍府還是接受你做贅婿的。”
“你看你把我父親,母親,哥哥姐姐,都逼迫成何種模樣了,你良心當真是被狗吃了。”
姜宴有些傷腦筋,她到底哪來的自信?
從前若不是念在她是救命恩人的份上,他才不會對她一再容忍。
如今這救命恩情都是誆騙。
他當真是厭煩了這等行徑的女子:“烈如溪,餘生我不想與你再有任何瓜葛。”
“三叔,她的賬你來清算,我不想再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