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賞月，那個時候他們還在破舊的出租屋裡，吃著兩塊五一桶的泡麵，黎天北捨不得吃，謊稱自己在外面吃過了，讓許月言吃了大半的面，最後半夜起來偷偷喝涼掉的湯的場景，現在想來，還真是心酸可笑又無奈。

黎天北靜靜盯著許月言，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是看她笑，自己也控制不住的揚起嘴角。

“你為什麼會掩藏身份呢？”

黎天北半響才反應過來許月言是在和自己說話，嘴唇張張合合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那個時候和家裡賭氣，他們覺得我玩音樂是不務正業，我就抱著非要創出個名堂的心態去了娛樂圈，而且還發誓不紅透半邊天就絕對不回去！”

許月言低下頭，“像是你性格會做出來的事情.”

黎天北貪戀和許月言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抱歉，如果我知道會讓你受到那麼大的傷害，我絕對不會做出那種事.”

“你已經說過很多遍對不起了.”

許月言道。

也做過很多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黎天北舔了舔唇，“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事，也不奢望你的原諒，我只是想就這樣，靜靜守在你身邊可以嗎？”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打擾你的私生活，如果……如果……”說到這，他那張玩世不恭的臉上赫然出現了傷感和躊躇，滾了好幾下喉頭才將一句話說完整：“如果你以後有了喜歡的人，我也會……也會……”喉嚨像是吞了刀子，他怎麼也沒辦法把那句祝福的話說出口。

許月言上次披上婚紗的樣子還在他眼前，他壓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的那兩年，每一天都像是行屍走肉一樣。

許月言有時候也挺討厭自己這麼瞭解黎天北的。

“不用強迫自己.”

許月言開口。

還不等黎天北高興，她又道：“我應該這輩子都不打算再談感情了.”

“重新認識一個人，瞭解、熟悉的這個過程太長了，我沒有那個精力.”

她就像是遲暮的老人，已經沒有時間在這方面消耗，也提不起任何興趣。

兩段失敗的感情讓她耗光了所有，就像是一朵花，她已經沒有力氣為另外一個人開了。

黎天北讀懂了她眼底的疲憊，心底湧起濃濃的心疼和自責，她會變成這樣，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他。

“那你好好歇一歇，什麼都不做也沒關係，我會照顧你的……”黎天北的聲音越說越低，他知道許月言不會同意，可還是一次又一次地表明自己的心意。

許月言到最後也沒說同意還是不同意，倒是雅雅對黎天北的態度很是意外。

她見過黎天北以前眼高於頂的樣子，沒想到他會為了許月言如此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