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太平心中這才鬆了一口大氣,他站起身,全力迎戰。
這時,三個長老和廖無常四人衝了上來,這四人都是尊師境高手,許太平知是不敵,拼命躲閃,手中銀針掏出,銀光乍現,瞬間就解決了數名天階高手,但也因此分神,後背和前胸又捱了兩掌,
“噗!”的一聲,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不待許太平緩過神來,對方人馬再次襲來,許太平起身,見那個秦老頭兒衝來前面,凝實全身真氣匯入拳頭,一拳揮向秦老頭兒,
“轟!轟轟!”三聲響聲傳出,秦老頭被砸的倒飛了出去,許太平的前胸後背也硬生生的捱了一掌。
秦老頭被口中噴出的鮮血在空中畫出一道弧線,死的不能再死。
許太平身上的衣服已經被碎成片縷,看起來狼狽不堪,但是他的眼神卻依然堅定無比,沒有絲毫退縮之意。此刻,他只覺得體內有兩股強大的勁氣正在不斷地肆虐著,彷彿要將他的身體撕裂開來。這種痛苦讓他感到自已快要爆炸了!
“啊!”的一聲慘叫,許太平胸前噴出一團血霧。
此時的許太平渾身是血,衣服碎片和血肉粘連在一起,如同一個血人,他最後的倚丈法器殘片,可惜還沒有煉化,只能拿在手上對敵,可自已連拿出法器殘片的機會都沒有,人已是奄奄一息。
此時,對方人馬又一次襲來,許太平已經無力應戰,咬破舌尖凝聚最後一絲真氣,縱向山崖。
正在此時冉紅謠趕到了,剛好看到這一幕,來不及多想,直接調轉車頭向許太平躍下的山谷方向開去,直到馬路盡頭,冉紅謠跳入荊棘叢林一路狂奔。
許太平落入懸崖後一直往下墜,剛開始耳邊風聲呼呼,而後落在懸崖上不斷的被顛起跌落,失去了知覺。
廖無常一行站在懸崖邊上,下面深不見底,叫上還活著的人也一道下山,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冉紅謠撩起大長腿在叢林裡快步攀行,躍過一個個水坑、一道道水坑,很多時候根本看不到落腳處,時常掉在坑裡,身上掛滿荊棘,細嫩的肌膚被拉扯出一道道血紅的口子,她連看上一眼都顧不上,爬起來接著趕路。
谷底,一條小溪蜿蜒伸來,溪水清澈見底,冉紅謠洗了一把臉,映入眼簾的水突然出現淡紅色,是血染紅的。
冉紅謠心頭一凜,再也顧不上疲憊,沿著溪流踏水而上,濺起一路水花。
冉紅謠找到昏迷中的許太平,只見他半截身子沒入溪流,一縷縷鮮血流出在水裡蔓延,此時,遠方傳來了有人的說話聲,冉紅謠把許太平背在肩上。
“你這個傢伙,沒想到會是我先捨命救你。”冉紅謠自語道。
冉紅謠一路沿著溪流上游奔跑,直到前方出現了瀑布才停了下腳步,前方是一處深灘,兩邊叢林茂密,揹著人根本過不去,那瀑布懸崖少說有三十多米高,山石陡峭,一個人爬上去尚且困難,更別說背一個傷者了。
廖無常等人來到谷底,發現人已逃走,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都這樣了還能逃跑?此人今日不除,來日必是必腹大患!”
“吳長老,莫長老你們帶人往下,其他的隨我往上。”廖無常說道。
兩隊人馬分頭行動,遠處,追兵的腳步在逼近。
冉紅謠放下許太平,她細細的打量著這個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對他動了情,他把他的女人護的像寶貝疙瘩一樣,也許就是那天!
今天如果沒逃過去,自已大概也陪他一起離去了,但為了這樣的男人,她心甘情願!
冉紅謠笑了,一滴眼淚滴落在許太平的嘴唇上,輕輕的吻了下去。
追兵的聲音越來越近,一根中通的蘆葦杆讓她靈光一閃,
“撲通”一聲,二人沒入了水中。
殷可兒的車開的飛快,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嘴裡反覆唸叨著:
“我的任務,帶走文郡姐,快速撤離……”
“我的任務,帶走文郡姐,快速撤離……”
任憑一旁的許文郡不停的叫喚:
“可兒,救我哥,可兒,我哥他會死的。”許文郡被捆綁著,她只能苦苦哀求殷可兒,後來,她哭了,哭的撕心裂肺!
“可兒,我哥是因為我,讓我去救她,讓我換他回來,可兒,把車開回去。”
殷可兒就像沒聽到似的,嘴裡仍舊唸叨著:“我的任務,帶走文郡姐,快速撤離。”
終於,車子駛向許府大院,許家大院戒備森嚴,看到是大小姐回來,一家人全迎了出來。
終於,殷可兒崩潰了,她抱著許文郡號啕大哭:“姐,不能去,姐,我們會拖累太平哥的,他們也不會放過你的。”殷可兒哭成了淚人兒 。
許青海見女兒歸來,懸了一天的心總算放下,這一放鬆整個人差點癱倒在地。
聽兩個姑娘談話,是這個叫可兒的姑娘把文郡帶回來了,還聽得出來太平的情況很不好,但此時不是光操心的時候,他把兩個姑娘帶到地下安全屋,重重的保護了起來。
許青海、許青山痛心疾首,他們花了重金僱傭了上百名武者前去救援,其中不乏尊師境的高手,前方傳來訊息,派去的救兵與對方交上了手,但許太平跳崖了,正在山谷尋找。
天黑了,仍沒有許太平的訊息,許青山表情凝重。
廖幫主一行追殺到瀑布深潭,環視四周,沒有發現蹤跡,卻也遲遲沒有離去。
夜幕降臨,廖幫主的手機響了,是莫胥,說他們正遭遇對方的來人追殺,人數太多,撤退!
冉紅謠感知到追兵已經離開,二人浮出水面,冉紅謠把他背到一側的石頭上,裡面有個小山洞,剛好能容納兩人。
冉紅謠將許太平放在石板上,拔開粘連的衣服,此時她才看清楚許太平的傷勢,胸腔肋骨沒有一根是完好的,內臟盡數破損,前胸後背的血肉一團模糊。
冉紅謠哭了,眼淚止不住的流出,她小心翼翼的拔開粘連的衣服碎片,擦拭著身上的血跡。
處理好許太平身上的汙漬,這才抱著他靜靜的感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