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正值課間休息,殷九歌百無聊賴的坐在座位上,看著眼前的案几怔怔出神。
突然,他身前的一位女同學轉過身來,充滿期待地對殷九歌低語道:“殷同學,暑日將臨,我們有意前往北地遊學,不知你可願意與我們同行?”
此女乃東海城靳氏嫡女,名叫靳仟渝,乃家中幼女,上有四位兄長。
她眼中閃爍著寶石般的璀璨光芒,每眨動一次都彷彿帶著幾分天真無邪的期待,緊盯著殷九歌不放。
靳仟渝年紀尚幼,比殷九歌小了一歲,尚未長成的她更像是一隻靈動可愛的小精靈。
那張精緻如玉的臉蛋上,一雙大眼睛如同會說話一般,透露著無盡的俏皮與聰慧。
她身著與眾人無異的玉色儒衫,直身圓領的設計使得她原本纖細的身姿更顯挺拔。寬袖隨風輕舞,彷彿一位小仙子降臨凡間。
胸前交叉的白色皂緣更添幾分清雅之氣,突顯出她獨有的書卷氣息。
殷九歌卻並未立即回應,而是目光灼灼地盯著靳仟渝身前,似乎在想些什麼?
靳仟渝見他無禮的盯著自已胸部,不禁有佯裝不悅,嬌哼一聲,彷彿一隻被惹惱了的小貓,氣呼呼地轉過身去,不再理會他。
近期以來,殷九歌時常帶著兩位乳孃前來書院,這兩位乳孃雖不曾踏入書院內部,卻也總是堅持要護送殷九歌至學堂門前才肯離去。
這兩位乳孃,正值青春年華,且剛剛為人母,體態豐腴,風姿綽約,宛如兩顆熟透的蜜桃,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靳仟渝早已多次目睹殷九歌的這兩位乳孃,但之前一直誤以為她們只是他的侍女而已。
見殷九歌盯著自已胸部,以為他拿自已與那兩位侍女對比,心中便有些吃味。
在殷商的名門望族中,殷九歌這個年紀身邊有暖床丫鬟陪伴,原本也不是什麼稀奇之事。
然而,小姑娘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卻讓他感到些許驚訝,一下子沒明白自已如何惹了她了。
回想過去,殷九歌身邊常常伴隨的是黃鸝、百靈這兩位丫頭。
那時她察覺到自已的目光在她胸前流連,最多也只是臉頰微紅,羞澀地低下頭去。
此次緣何心生醋意?殷九歌心中滿是無奈,見那小丫頭不搭理自已,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不經意間看瞥見右手邊一位同學時不時偷瞧著這邊
殷九歌側目望去,那位同學立即坐直身子,佯裝出一副專心致志的模樣,盯著案几上的書卷。
看著他那副心虛的模樣,殷九歌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笑意,便戲謔地開口說道:“甄文彥,你手中的書似乎拿反了。”
“啊?”甄文彥聞言,慌忙拿起案几上的書想要調整過來,卻突然發現原來是被殷九歌戲弄了。
霎時,他的臉頰一下子漲得通紅,手足無措地瞧了眼殷九歌這邊,顯得頗為尷尬。
這位名叫甄文彥的同學,實乃出身於官宦世家的嫡子,只是性格略顯內向,不擅長與人溝通,特別是與女同學。
還有就是他似乎對靳仟渝同學有一份暗戀的情愫。
然而,在這所學堂裡,九位男同學之中,至少有三位對這位容貌出眾的女同學心生愛慕的情愫。
畢竟,在這個年紀,長得嬌俏可愛,往往成為吸引男同學的第一要素,都喜歡苗條纖瘦的少女。
就像殷九歌身後那位名叫劉赤城的同學,帶來的丫鬟都是身材苗條纖瘦,與殷九歌的乳孃那般豐腴的身姿無法相提並論。
而這位靳仟渝卻唯獨心儀殷九歌,不光是他身份確實顯赫,人也長得英俊瀟灑,又沒有富家子弟的紈絝之氣。
她在家中受父母與兄長們的寵愛,宛如一位小公主一般。
而在殷九歌面前,她更是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溫柔,如同溫順的綿羊一樣。
聽聞殷九歌對甄文彥同學進行調侃,靳仟渝同學隨即轉向殷九歌進行交談,並不悅的瞪了甄文彥一眼,似乎是責備他讓心愛之人沒時間理會自已。
甄文彥端坐於座位上,內心情緒複雜,既被心儀之人厭惡,又遭受同學的調侃,令他無所適從,有如坐針氈之感。
“哼,你尚未答覆我之問題,究竟是否願與我們共同參與遊學活動?”見殷九歌並未給予安撫自已,靳仟渝只得再次轉身追問,嘴角微微上翹,一副我很不滿意的樣子。
“噢,你們自行前往吧,我此次便不參與了,因暑期已有其他計劃。”殷九歌微笑著婉拒道。
實際上,所謂的遊學活動,不過是富家子弟結伴出遊的理由,已經變了性質,殷九歌在上一暑假即已有所體驗。
他出行時,護衛共有多達八人隨行保護,其中不乏兩位宗師級別的高手。
此外,尚有三位乳孃及包括百靈在內的五名丫鬟負責照料其起居生活。
那次他們七個同學共同參與的遊學之旅,車隊規模龐大,共有二十幾輛車組成,一路上跟隨伺候的下人多達四五十人。
更令人咋舌的是,部分地方官員為迎合這些家世顯赫的同學,竟在車隊途經區域清空道路,以確保他們暢通無阻。
“周稚和周茹兩位同學也將一同前往參加遊學活動,”靳仟渝在得知殷九歌不打算和她們一起參與遊學後,又提及了這對雙胞胎姐妹來。
殷九歌在學舍裡除了與靳仟渝親近,與雙胞胎姐妹也很親近。
殷九歌的目光看向靳仟渝的左邊,只見一位嬌小可愛的小姑娘正羞澀地看著他,白皙的臉龐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宛如一顆熟透的蘋果。
而在她身旁的另一位女子則滿懷喜悅地望著殷九歌,眼中閃爍著歡快的光芒,彷彿一隻活潑可愛的小鹿。
這對雙胞胎姐妹長得幾乎一模一樣,若非性格差異顯著,恐怕很難分辨出誰是周稚?誰是周茹?
“我真的不去了,暑期有其他事情要忙,”殷九歌微笑著搖了搖頭,心想帶著一群小孩子去遊學,又能玩些什麼呢?還不如摟著自已丫鬟來得舒適。
“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因為我剛才和你吵了幾句嗎?”靳仟渝見殷九歌仍堅持不參加遊學活動,誤以為殷九歌是因為之前與她的爭執而心生芥蒂。
“不是的,我真的有事要忙。而且我也要去北方一趟,但具體要在那邊待多久還不確定。”殷九歌解釋道,他自已也不清楚這次去真武山需要多長時間。
實話說,這次前往真武山主要是為了與張掌門增進了解,讓他提前熟悉自已的身體狀況和經脈穴道,看看是否需要採取進一步的輔助措施。
“噢,”靳仟渝有些失望地應了一聲,“那你要去北方的哪個地方呢?到時候我可以去找你嗎?”聽說殷九歌也要去北方,靳仟渝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具體地點還不清楚,到時候會有人安排的,”殷九歌搖了搖頭,表示自已也不清楚具體的目的地。
靳仟渝還想繼續追問,但授課鈴聲突然響起,她只得戀戀不捨地轉過身去。
只是她望向殷九歌的眼神中充滿了不捨和期待,彷彿還有許多話想要對他說。
這堂課程同樣是關於算數的,美麗的迪莉婭老師以她那風情萬種的姿態優雅地走進教室。
然而,面對一群不解風情的小孩子,他們似乎對這樣的風情並無多少領會,除了殷九歌之外。
一直以來迪莉婭能敏銳地捕捉到殷九歌眼中那股似乎想要將她“扒光”的熾熱目光,特別是在與他一同前往王府的途中,這種感受更是強烈。
似乎這位小王爺有著與同齡人不一樣的審美,更像是一個青年男子的審美。
當課業結束時,殷九歌正忙於整理書卷和筆墨,這時,一位身穿助教服飾的年輕男子突然出現在學堂門口。
他朝仍留在教室內的迪莉婭老師輕輕點頭致意,舉止間流露出一種溫文爾雅的氣質。
殷九歌提著書袋,邁出了學堂的門檻,靳仟渝見殷九歌並未向自已道別,不滿地嘟起了嘴巴。
而此時左側的周茹目光越過姐姐周稚的桌子,看向靳仟渝喊道:“仟渝,仟渝!”似乎有話要對她說……
出了學舍,就見兩位體態豐腴、打扮得體的女子正靜靜地佇立在一旁,正是殷九歌那新來的兩位乳孃。
她們一見殷九歌出來,其中一位便迅速迎上前,恭敬地接過他手中的書袋。
年輕助教見到殷九歌,立即上前施了一禮,恭敬地喚道:“見過王爺。”
殷九歌瞧了一眼這位年輕助教,認出他正是自已表舅的秘書郎黃山齊,便淡然問道:“黃助教,有何事?”
黃山齊再次行禮,回答道:“蔣院長讓下官前來恭請王爺前往,至於具體事項,下官並不知曉。”
殷九歌點了點頭,示意黃山齊前面帶路。
在這所學書院,雖然眾人皆穿著相同的書院服飾,但殷九歌頭上的那頂耀眼金龍冠卻如同明燈一般,昭示著他身份的尊貴與顯赫。
在學舍裡,便是老師與學生、同學與同學的關係,出了學舍,等級之分便悄然而生,這是殷商不成文的規矩。
那些老儒生、老學究們不敢不尊皇族,又不願放下讀書人的體面,皇家也需要他們輔佐治理天下,便有了這個自相矛盾的規矩,
沿途所遇的師長與同學,無一不禮讓殷九歌先行,或是恭敬的側身行禮致意。
每當遇見師長見禮,殷九歌總是以讀書人應有的禮節予以回應,顯得溫文爾雅,又不失皇族風範。
整個書院內皆是士族子弟,唯獨殷九歌一人身為親王級皇族,身份顯赫。
雖然王府中也有女子在書院入學,但因她們沒有爵位傍身,自是無法享受到與殷九歌相同的待遇。
尚未抵達表舅的公所,殷九歌便察覺乳孃身後多了一抹身影——那是一位身著大袖長衣的男子,正是負責護衛殷九歌的王府宗師。
“王爺,請,”走進表舅蔣松北的公所,只見一位體型微胖的中年男子起身相迎,態度恭敬。
“表舅客氣了,”殷九歌微微頷首,以示謝意。
這位蔣松北,與殷九歌的母親乃是堂兄妹關係,雖非蔣氏主支,但關係卻頗為親近。
不待殷九歌開口詢問,蔣松北便主動道出了此次請殷九歌前來的原因。
原來,是殷九歌的母親特地囑託他,讓他安排殷九歌在暑期與遊學的同學們一同北上,屆時再單獨前往真武山修行。
這位表舅便斗膽向殷九歌母親請示,希望能讓他的小女兒與殷九歌結伴而行。
殷九歌在聽聞此事後,不禁對封建等級制度的殘酷感到深深的嘆息。
他所在的班級中,除了他之外的十四個同學,難道真的是憑藉各自的才華和努力被分配至此的嗎?
難道他們真的將殷九歌頭頂上的那頂象徵著皇族身份的金龍冠視作是毫無意義的裝飾嗎?
那些豪閥大族、官宦之家誰不想自家子弟與這位年幼的東海王有一番同窗之誼?
至於迪莉婭老師,殷九歌記得這表舅曾前往王府拜訪之時,見殷九歌身旁那兩位體態豐盈的乳孃。
這位表舅誤以為殷九歌偏好此類女子,便特意安排迪莉婭老師來執教他們算數課業。
蔣松北與蔣明英本已出了五服,所以蔣松北始終懷揣著將小女兒送入王府的念想。然而,蔣明英卻始終未曾應允此事。
身為親王府一派的要員,蔣松北五年前便接任了萍湖書院院長一職。
此刻,聽聞那位已是太妃的表妹竟向自已透露如此隱秘之事,蔣松北不禁膽氣一壯,斗膽提出讓小女兒前往侍奉殷九歌的想法。
出乎意料的是,太妃表妹竟欣然應允,只是讓他詢問殷九歌的意見。
蔣松北一聽這訊息,心中頓時篤定了幾分。
他深知自已的小女兒天生麗質,雖在體態上或許不及那便宜外侄的侍女豐盈,但終究是個黃花大閨女,清純可人。
倘若能討得這位小王爺的歡心,那侍妾的封號必然是手到擒來。
親王府中的侍妾,其品序從三品、四品到從四品不等,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個極大的誘惑。
他身為萍湖書院院長,也不過才是個五品官職,若是女兒能得個從三品的侍妾封號,那麼他在家族中的地位與話語權自然也會隨之水漲船高,許多原本難以插手的事情也將有他的份了。
那二品側妃的位置,對蔣松北來說,以前真的就是做個白日夢想想。
可現在呢,他居然開始琢磨,如果這好事真的落到他頭上,他可得好好努力,把肚子上的肥肉給減下去。
不然要是自已挺著個肥肚子去王府,或者有幸去禮部上班,那得多丟人啊!
別人還會懷疑他女兒長得好不好看,能不能得到東海王的喜歡?
到時候,他還不得被人看不起,被人笑話啊!
無錯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