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靳的話讓譚吱吱深有觸動,她這麼多年的委屈,在一刻好像再度得到了釋放。
譚吱吱的眼圈一下子紅了,她也不說話,只是緊緊地抱著席靳,貪婪地接觸著席靳身上的溫度。
是啊,事情的性質是不會因為,施暴者曾經是個受害者就能遮掩住他們犯下的罪行。
“二爺,之前為什麼在晚會上說譚姊是崔夫人和譚城的女兒,但是顧家舅舅只說譚姊是崔夫人的女兒.”
譚吱吱緩了一會,才探出腦袋來,小小的一隻,小心地問著。
譚吱吱的眼睛是好看的琥珀色,神秘中帶著一些天真,讓席靳很喜歡。
席靳解釋道,“沒有人會真的會在意那份親子鑑定的真假,我也沒有譚姊和譚城和崔夫人之間的親子鑑定報告,我當時只是在詐崔夫人而已.”
“我只是在賭崔夫人和譚姊肯定有關係,她不敢真的拉著現場的人當場做親子鑑定.”
“我只有在警局交出去的那份證據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假的,只是我推測出來的結果,並沒有什麼證據.”
“不管上京的人當時信不信那份親子鑑定都沒有關係,只要崔夫人被警局拘留的資訊傳出去了,她們自然就信了,信與不信也不重要了.”
譚吱吱呆住了,她看著席靳,嚥了咽口水,小手悄悄地從席靳的衣角邊離開。
席靳直接伸手就將譚吱吱的手握住了,“怎麼,怕了?”
“才……才沒有……”譚吱吱腹誹著,像席靳這樣的心機深沉的人,她怎麼可能會不怕,尤其是才聽到了席靳說他是怎麼算計人的,老實說,她是萬萬沒想到的。
不過,譚吱吱依舊是無條件依賴席靳的,她眨巴著眼,無辜的小表情可愛得不行。
“那……那二爺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我說了,你算是我的童養媳,這麼多年的苦難我有責任,我會負責的,他們做了對吱吱不好的事情.”
“這世界上不是事事都有因果輪迴,正義也會遲到和消失,我沒辦法讓所有的事情都得到應有的報應”“但是我可以讓傷害過吱吱的人,得到他們應該有的報應.”
席靳看著譚吱吱的眼睛,一句一句地說著,他淡淡的語氣,和金絲框眼鏡下那雙好像很看透世間一切的眼睛,都無比給予些譚吱吱安全感。
譚吱吱很感動,她的眼睛輕輕地眨著,長長的頭髮垂在腰間,“二爺對我這麼好,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報.”
這確實是一個讓人有些苦惱的問題,譚吱吱歪著頭,秀眉小小的蹙著,看起來真的很是困惑。
“吱吱整個人都是我的,還需要什麼回報嗎?”
席靳輕輕地勾起嘴角,他抬起譚吱吱的下巴,一個深吻扣了下去,唇齒觸碰的感覺是甜的,席靳很喜歡。
譚吱吱一下子被親了一個猝不及防,她呆呆的任由席靳肆虐的奪走她的呼吸和心跳,任由緊張和迅速飆升的腎上腺素將她帶入了迷糊的狀態。
心跳好快,炙熱的,洶湧的,一下又一下,她們的心跳開始同步,伴隨著煙花炸響在她耳旁。
“我愛你,寶貝.”
席靳……在表白,他說他愛她。
“我也喜歡二爺,不,不是喜歡……”“我…我愛你,席靳!”
“對了,明天,席棠他們就要出院了,要去看看嗎?”
嘶……好煞氣氛,譚吱吱的表情變得有些哀怨。
席靳真是的……每次親完她不到一分鐘就變得像是一個已經超脫世俗的出家人一樣,迅速回歸了理智。
埋怨,譚吱吱要可勁埋怨,生氣……“哥哥只想和我說這些嗎?不對,二爺也比我要大好幾歲,我是不是應該叫二爺叔叔啊?”
席靳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譚吱吱,而後,罕見地笑了一聲。
小東西在和他鬧脾氣呢。
一兩個月之前來的時候還戒備得不行,如今都學會和他撒潑了。
“叫哥哥.”
“哼,臭叔叔,我困了,我要睡覺了.”
老實說,譚吱吱可是有些怕席靳的,她心裡慫得不行,嘴上倒是依舊的硬。
譚吱吱膽小得直接從席靳身上跳下來,還找了一個理由,說是該睡了。
“回來.”
席靳把聲音壓了下去,威嚴感一下子就上來了。
譚吱吱可是個膽小鬼,夾著尾巴似的就又乖乖回去了,“哥哥,我困了.”
小小的奶音裡滿是討好和撒嬌,譚吱吱眨著無辜的眼睛,有些委委屈屈地叫著一聲哥哥。
席靳倒也沒有為難譚吱吱,看起來應該是覺得天色確實已經很晚了,只是說道,“之後都得叫哥哥,現在,去睡覺.”
哼,譚吱吱心下不服,她心裡的小人跳起來要撓花席靳的臉,但是表面上,她乖乖的哦了一聲,乖巧得不行。
“哦,那我去睡覺了,哥哥.”
“嗯,去吧.”
席靳之前肯定是戒過賭,譚吱吱那麼可愛乖巧,他都目若無睹一樣,可真是……性冷淡。
咳……客廳裡,譚桉和顧故還坐在那裡,兩人的情緒也一定得到了緩解。
先下,譚桉看著顧家的舅舅,好久,開口說話了,“舅舅現在是怎麼打算的,譚家的事,顧家打算怎麼處理.”
“爸爸,就是你姥爺,並不知道姐姐的死是她自己求的,爸本就對你媽媽的死沒辦法釋懷,如今得到了是崔夫人和譚城殺害的,也算是找到了一個替罪羊,他不可能會對這件事情善罷甘休了.”
“那,舅舅是怎麼打算的.”
“崔夫人本就作惡多端,她出什麼事情,我並沒有打算管,也算是給爸一個交代.”
“但是譚城,姐姐走之前有囑託過我,讓我在必要之時處理好這件事情,眼下到底是怎麼來算,我打算明天去一趟譚家,和譚城親自談談.”
“這樣,也算是都和了兩位當事人的想法.”
譚桉聽著顧家舅舅的話,也算是同意了這個看法,他們相對看著,沉默了一會,才默默地起身,打算離開這裡。
王叔從樓上下了下來,問道,“二位譚小姐的親友,這麼晚了,要不要留下來,留宿一晚.”
譚桉和顧故都婉拒了王叔的好意,二人離開了席靳的別墅。
上了車之後,譚桉才回頭又看了一眼顧故,叫了一聲,“舅舅.”
顧故從黑車的後排也回頭看向譚桉,輕輕地點了點頭。
血濃於水,莫過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