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傾給小年兒斟酒。
太子心裡冷哼,瞧你那個不值錢的樣子!真拿人家當夫君了?
他奪過辛斯年的酒杯:“九弟,飲酒傷身,你身子弱,多吃些肉。”說罷替辛斯年喝了杯裡的酒。
挽傾蹙著眉,搶我家小年兒的酒?她把自已的酒杯斟滿,舉著杯子要喂辛斯年。
太子更是火燒天靈蓋了,探身搶奪酒杯,一口乾了。
挽傾拍桌子:“太子殿下這是何意?”
太子嘴硬:“你這般灌九弟,定是揣著壞心思!孤看不慣!”
挽傾蹙著眉:“太子殿下,這是我家小年兒的馬車!你若看不慣,回你的馬車裡去。”
太子一下子滅了火,他沒理,他是硬蹭上這架馬車的。
心裡從惱火到委屈,什麼濃情蜜意都是騙人的!這個花心的女人!
他氣哼哼悶頭吃菜。他委屈,他委屈死了。
——————
無錯書吧飯後,他還賴著不走,最後變成了挽傾騎馬隨行,兄弟倆在馬車裡。
哥倆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大哥,挽傾對我很好,我們夫妻之間,琴瑟和鳴、陰陽和諧。你不必這麼防著挽傾,她對我的痴心,日月可鑑。”
太子聽著‘陰陽和諧’四個字,差點兒把牙咬碎:“感情這麼好?這兩日,她一直在保護你,晝夜忙碌,還有時間陰陽調和?”
辛斯年自然知道太子把挽傾當成了扶危,他就是要讓太子死了這條心。
本來就不可能,再陷下去,就不是兩個人的事了,而是兩國之事。
太子不可能去夏國,太子偏偏有太子妃了,難道讓扶危做小?整個祁家都不會同意的,倒不如趁著感情淺,趁早攪散了。
他故意說得曖昧,紙扇開啟,半遮著臉,表現得很害羞:“世女自然是晝夜忙碌、溫柔至極,每一日,不把我累睡著了,她怎麼可能停歇,真是不知節制……”
太子瞠目欲裂:“每一日?昨日也是嗎?”昨日之後,就是危危替換了世女。若是昨日行了房,不就是危危跟斯年了嗎?
太子的心微微裂開,有絲絲痛感。
辛斯年挑眉:“這是自然!昨夜世女……比往日更甚……哎呀,大哥,不說這些了。”
太子咬牙點頭:“好一個更甚。”終於拂袖而去。
把太子氣跑了,辛斯年靠在視窗,掀開簾子,目送太子上馬疾馳的身影。
看看旁邊隨行的挽傾:“傾傾,你說,把這倆人攪散,是對是錯?我這個做姐夫的,是不是管的太寬了?”
挽傾道:“我們永遠不能告訴太子,替換世女之事是一場騙局。不能讓他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無論他多喜歡扶危,身為太子,他終究要選擇站在北辰這邊。所以,扶危跟他沒有真正的未來。差別只是,如何結束。若能就此負氣甩手,就算是體面的結束。”
斯年嘆了一聲:“明明他們互相喜歡,可我卻在做拆散的事。”
挽傾搖頭:“我們這種身份,生來就是身不由已的。想要選擇,要付出多少代價啊。”
斯年歪頭看著挽傾感嘆的樣子:“你付出了什麼?你一定是付出了什麼,才能請陛下幫你操縱和親之事。”
挽傾仰著臉,迎著陽光,回想之前五年做的事,雖然苦,卻值得:“小年兒,叫一聲妻主聽聽。”
“妻主!”
“值了!”
——————
紀大人接到訊息,通知下去,明日朝著安順郡去。
白天趕路,夜裡就在路邊搭帳篷休息。
辛斯年和挽傾對視一眼:“安順郡!太好了!回安順寺看看。”
兩個人萬般感慨,辛斯年回想當初是多麼的懼怕去奉旨修行,再對比今日是何等急切的想看望寺裡的僧人,便覺得人生奇妙,心境奇妙。
——————
夜黑風高,扶危進了太子的帳篷,撲過去就摟住他。
太子僵硬的瞟她一眼:“把你家小年兒伺候睡了?”
扶危想了想,只能說是把辛斯年安置好了才來的,就隨口騙道:“嗯,他睡著了。”
太子一甩胳膊:“別碰我!”
扶危一愣:“怎麼了?誰惹我的佑天生氣了?”
“你是把他伺候得盡了興,累得睡著了!究竟哪一個更讓你極樂?這樣玩弄我們兄弟倆,你當孤,不敢殺你?”太子抽出匕首,直接抵上扶危的喉嚨。
扶危冤枉死了,一臉不可置信:“我怎麼可能跟他……不可能的……我待他如兄如父,絕不可能。我發誓,我若與辛斯年有一絲親熱,讓我身首異處、不得好死!”
太子頓了頓,可九弟明明是那麼說的……他從來不會撒謊的……
太子質問:“你說沒有,辛斯年說有。你們倆總有一個人是說謊的。”
扶危皺著臉,姐夫說有?姐夫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攥住太子憤怒到發抖的手:“佑天,或許是,他看出你對我的情意。對他來說,我就是世女,世女是他的恩愛妻主,他是不會允許你喜歡我的。也許是吃醋了,才說這些話的。我發誓我與他沒有一丁點肌膚接觸。”
“呸!你還喂他吃糕點,還喂他喝酒!”
“這不是伺候他嗎……我是影衛,伺候主子吃喝是應該的。”
太子的火氣漸漸消下來,也對,他對危危的喜歡,表現得太明顯了,在九弟的立場看,太子大哥在撩撥他的妻主,他怎麼可能無動於衷,說幾句夫妻恩愛的話,讓太子大哥知難而退罷了。
太子頹然鬆了手,匕首落在地上,他抱住危危,委屈的問:“什麼時候我們才能堂堂正正在一起?孤受夠了你在別的男人身邊。”
扶危愣了愣:“你……打算跟我堂堂正正在一起?可我的身份……”
“孤不在乎你的身份,改名換姓也好,作為影衛也好,到孤身邊來吧。只陪著我,只伺候我的吃喝。伺候我的枕蓆。一眼也不許看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