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找了一片平地,休息了一個時辰,後來遇到了被敵軍衝散的太子一行人。
兩邊互相說了說遭遇,分析情況,合兵一處,返回山腳下。
皇上的人馬已經壓制反軍,辛允升、德妃、姚尚書,都被捆回來了。
挽傾心說,辛允升啊辛允升,你終於把自已作死了。
這是一個圈套,皇上的圈套。
若辛允升姚大人動手,便連根拔起。
如今,整整齊齊打入天牢。
回到皇宮。
這謀反案子,自然是交給太子去辦。
挽傾給隱藏在暗處的扶危發了個訊號,扶危現身。
“扶危,你去見太子,跟他說,辛允升不惜代價要殺辛斯年,這不是一般的剷除異已。為了抓辛斯年,他能專門訓練六百條狗,這事太過蹊蹺。誰會用這種辦法去黨爭?”
扶危點點頭,去辦了。
辛斯年靠在榻上:“讓扶危繼續跟太子私會,合適嗎?太子會以為,我和他,共侍一妻?”
挽傾眨眨眼:“那不會……他已經知道皇上要齊統領替換世女,齊統領跟辛斯年是沒什麼感情的,太子認為齊統領是喜歡他的,為了皇命,白日跟你在一起,晚上去跟他睡覺。所以他認為,你跟齊統領並沒什麼肌膚接觸。談不上共侍一妻。”
辛斯年翻個白眼:“我們過陣子就回夏國了。到時候,他們倆怎麼辦?多難受啊。何必開始這種終將無果的感情。”
挽傾看著小年兒很久:“看似終將無果,還有人定勝天。”
辛斯年輕嘆:“畢竟是太子,哪怕是其他皇子都可以設法,那是太子。”
挽傾聳肩:“走一步看一步吧,已經攔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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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八,造反的事,已經很清楚了。死罪難逃。說說,你殺辛斯年,是為什麼?造反都不忘了殺他,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辛允升輕嗤:“我的太子大哥,您是什麼都不知道啊。若不是嫡長子,就憑你這個腦子,你這個心境,怎麼可能坐上太子之位。”
太子遞過去一碗水,到辛允升嘴邊,喂他喝了一口:“命,是天給的,你嫉妒也沒用。得信老天爺的選擇。”
無錯書吧辛允升大笑不止:“老天爺的選擇?哈哈哈哈……老天爺算老幾?誰狠誰是天。”
“少廢話!說正事。到底怎麼回事兒?”
“大哥,上一輩的事,大哥可有耳聞?”
“嗯,自然是知道的。”
“父皇諱莫如深,他上面的四位哥哥全死了。他還有幾位叔叔,死了四位。只剩下他的小皇叔。”
“嗯。就是現在的國師。”
“為什麼國師活著??”
“父皇小時候跟著國師一段日子,算是帶過他,半個父親。”
“那父皇是怎麼登上皇位的?”
太子的眼眸動了動:“大家心照不宣,奪過來的。”
辛允升點頭:“從誰手裡奪過來的?”
太子愣了愣:“太祖未立儲君。太祖去後,自然是誰掌兵權就能控制局面、登上帝位。”
辛允升挑眉:“我臥房腳踏下面有一塊磚是松的,你親自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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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扶危到了,太子拉著她:“走,辛允升說他那有個東西讓我看,說我看了就明白他為什麼非殺辛斯年不可了。”
扶危隨太子到了昇平王府,太子要動手,扶危攔住他:“還是我來,你退到門口去。萬一是什麼飛箭呢?辛允升這人,心狠手辣,未必不想害你。”
太子舉起兩隻盾牌:“做準備了!放心!”
兩人,一個舉著盾牌,一個飛速掀開地磚。
很安靜。
裡面靜靜的躺著一隻木盒子。
開啟盒子,裡面有一卷聖旨。
兩人點燃一支蠟燭,在圓桌前坐下來。聖旨上寫著:兄終弟及。
太子腦子裡一閃而過,解釋道:“自古以來,我們北辰,確立皇位繼承者,無非兩種,父死子繼、兄終弟及。”
“既然太祖的旨意是兄終弟及,那就是要傳給五位弟弟當中的一人。父皇的五位叔叔。前四位都突然亡故了,說是疾病、意外,想來,是父皇的手筆。”
扶危道:“太祖最小的弟弟還活著啊。”
太子點頭:“對,按照太祖旨意,如果只剩最後一個弟弟了,皇位自然該是他的。可他明明活著,皇位卻是我父皇坐上了。”
扶危點頭:“就是說,真正的正統,是國師。你父皇是篡位奪權。”
太子感覺脊背有些發麻,脖子上瘋狂冒汗:“這與老八非要殺老九有什麼關係?”
扶危臉色煞白:“我……我知道。”
太子一把攥住扶危的手:“快說。”
扶危道:“我小時候進過北辰皇宮,當時是在經受歷練,接到的任務是,盜取北辰皇帝一封標註著‘鈺’的信。”
太子瞪大眼睛:“鈺?國師出家之前的封號是鈺王。”
扶危點頭:“信裡說……辛斯年是鈺王的孩子。”
太子差點從凳子上滑下去:“這怎麼可能?”
扶危指著聖旨:“所以,真正的正統是鈺王和辛斯年。”
太子筆挺的脊背癱了下去,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怪不得辛允升無論如何要殺死辛斯年……怪不得父皇要讓辛斯年去異國和親。都是為了徹底杜絕此事翻出來。斷了辛斯年撥亂反正的可能性。”
扶危眨了眨眼:“如今你也知道了,你會跟辛允升一樣,設法害死辛斯年嗎?”
太子無奈苦笑:“我這個太子,簡直就是個笑話。父皇的皇權都是豪奪而來。我不過是個賊子。我還跟老八講,我是老天爺的選擇,我以為我是奉天之命、既壽永昌。”
“原來,再神聖的東西,都能伸手搶。父皇如此、弟弟如此。我再去殺辛斯年,就是個個如此。這樣的皇族,哪是人間至尊?分明是一群鬥獸。”
他垂著眼眸:“我不會去殺辛斯年,就當我今夜沒來過吧。這東西,還是壓在此處。”
他轉身離去。
扶危蓋好地磚和腳踏。將聖旨揣進懷裡,飛身送回暖陽宮。
給挽傾看了。
挽傾掌管間閣,當世最大的情報組織。
北辰皇上辛子墨,是奪權上位,她心知肚明。如今只是多了一件證物。
結合小時候看過的那封信,她明白,辛斯年才是北辰的正統繼承人。
可她有她的顧慮。將太祖聖旨藏在暖陽宮正殿高懸的‘上善若水’匾額後面。暫時不想讓小年兒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