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實說，音樂學院出來的學生，在聲音條件和一系列的技巧方面的確要比普通人強很多。
但是相比起顧帆的《青花瓷》，這位小粉絲需要磨鍊的地方可就多了。
“葉哥，你先說。”顧帆朝葉昊然點頭示意，將率先開口的機會交了出去。
後者點了點頭，看向了一旁的學生。
“你是哪個學校的？”
“目前在上大幾。”
“教你的老師是哪位？”
好傢伙！
聽到葉昊然脫口而出的三個問題，顧帆人徹底麻了。
不是說好點評嘛，怎麼搞上審訊了。
那學生也沒想到葉昊然會突然這麼問。
整個人都被嚇了一大跳。
感受到學生的情緒，葉昊然也察覺到了話中的不妥。
遂連忙開口補充道：
“你別誤會。”
“我是覺得你聲音條件不錯。”
“雖然比起小帆的《青花瓷》還有不小的差距。”
“但比起大部分學院的學生，聲音要乾淨太多了。”
“上海教聲樂的老師，我基本都認識。”
“如果你老師我認識的話，到時候打個電話，讓他多關照關照你。”
誇了一波顧帆，又解釋了原因，學生也恢復了正常情緒。
“葉哥，我是魔都音樂學院，大二三班柳林，老師是陳琛。”
聞聽此言，葉昊然頓時面色一變。
“壞了。”
“這個沒辦法讓他關照你了。”
“老葉，你不認識？”呂嘉年突然出聲問道。
葉昊然搖了搖頭，隨後看向柳林的眼中多了一絲惋惜。
“孩子，聽葉哥我一句勸，想辦法轉班吧。”
“如果我沒記錯，你們老師，應該是一到教室，就開啟ppt，然後講課就照著ppt唸的那個？”
柳林唯唯諾諾的點了點頭。
本以為是葉昊然人脈有限，沒想到是碰上水貨老師了。
大多數人的笑點其實都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
如此戲劇性的一幕出現在車廂內。
其餘眾人都有些憋不住笑。
也就是葉昊然說完，即將輪到顧帆開口。
要不然估計整個車廂都得陷入笑聲當中。
“小帆，你是《青花瓷》的原唱，你點評肯定一針見血。”眾人注視下，葉昊然將話茬又拋給了顧帆。
預設有攝像存在，顧帆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故作大師風範。
“咳咳。”
“小夥子，你的胸腔共鳴用的有問題。”
“存氣不足。”
“這就會導致每句換氣的地方過於急促，換氣聲音過大的。”
“還有，你平常是不是除了上課以外，基本上都待在宿舍，吃飯就點外賣？很少去外面活動？”
前有葉昊然詢問老師，後又是顧帆將自已的生活狀態給點了出來。
柳林完全懵了。
如果不是他之前只在網路上見過顧帆，他真懷疑顧帆是不是給攝像頭安他們宿舍了。
“是的。”學生懵逼的回應了顧帆的問題。
“你猜我怎麼知道的？”
這個問題，不止這名音樂學院的學生好奇。
車廂內的其餘粉絲們同樣好奇。
難不成顧帆還有超能力不成？
別說，這麼一解釋，好像一切都說的通了。
懷揣著對答案的期待，整個車廂的人都等待著顧帆開口。
“你肺活量太差了，和我一個朋友很像。”
“他就是一個純懶狗。”
“小夥子，沒事多跑跑步，多鍛鍊鍛鍊心肺功能。”
答案一出來，眾人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柳林認真的點了點頭。
“顧帆哥，那您平常每句換氣都用什麼方法。”
“還有，您當初是怎麼學習聲樂的？”
點出了那柳林的不足後，其明顯對顧帆的尊重更上了一個層次。
明明差不多的年紀，甚至連“您”字都用上了。
從顧帆的內心上來講，他是很想給這位好學，想進步的學生分享自已的經驗的。
可就像葉昊然不擅長罵人一樣。
他顧帆也不擅長說謊。
“我基本上，都是兩到三句才換氣。”
“換氣就正常方法。”
“還有，我當初是自學……”
真該死啊！！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聽完顧帆的回答，柳林感覺自已整個人都灰暗了。
他就不該問顧帆這種問題。
洪雲躺在車廂內旁邊睡覺，氣氛這時明顯出了問題。
察覺到柳林情緒的低落後，為了維持車廂內的氛圍，呂嘉年趕忙出面打圓場。
“小夥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嗷。”
“別和小帆比。”
“我們這一群老骨頭都沒比過呢。”
自嘲式的說了一段話，柳林情緒轉好。
見此一幕，呂嘉年立刻乘勝追擊。
“只要你按我們說的好好進步，不說小帆。”
“至少…至少……”
吞吞吐吐了兩次，呂嘉年實在沒想出來後面說誰好。
“至少什麼？”
“至少超過陳易，不成問題！”
鼓勵人有這麼鼓勵的嘛。
柳林對呂嘉年的說辭頗為無奈。
顧帆點評完後，後面的幾位歌手同樣相繼做出了評價。
柳林聽的很認真。
就這樣，幾個小時的時間便匆匆過去。
點評完了柳林，由於大家都已經坦誠相見的緣故。
顧帆正好又有吉他，幾位歌手們就又和一眾大學生們一起唱起了歌。
從顧帆的成名曲，一直唱到上海灘。
唱完了顧帆的，就又開始唱其他歌手的。
到了飯點，大家都互相分享零食。
一路氛圍齊好無比。
就這樣，十幾個小時的綠皮火車後。
眾人到達了何導指定的地點——哈爾濱。
“喂喂喂。”即將下車之際，呂嘉年起身走到車廂門口，用腳踢了踢洪雲。
“醒醒！醒醒！”
兩腳的功夫，洪雲逐漸從睡夢當中醒來。
“開飯啦？”
洪雲的話讓呂嘉年莫名感到一陣恍惚。
世界上有一種動物，除了睡以外，就是吃。
然後就等著上刑場。
他突然覺得，洪雲和那種動物有點像。
“開什麼飯，開飯。”
“到站了！”
“我去，這麼快就——哎嘛，麻了麻了，老呂，老呂等我一會兒。”
“……”
將洪雲叫醒後，車廂內的乘客們陸續下車。
直到洪導恢復完，整個車廂內就剩下一眾藝人了。
藝人們互相對視了一眼，確認地點無誤後。
便一起拖著行李走出了車廂。
雖然眾人心中早就有所準備。
可面對這深夜迎面吹來的寒風，以及在燈光下漫天飛舞的大雪。
所有人，都蒙了……
“啊嚏！”不知是誰先起了個頭。
緊接著，所有藝人們便一個接著一個打起了噴嚏。
夜間本就比白天要更冷，再加上東北此刻還下著雪。
即便顧帆身體素質要比其餘藝人們強上不少。
此時此刻，在這片白綠相間的世界裡，他也感受到了不少寒意。
他自已並沒有多餘的衣服，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帶著眾人出去。
“出站口在那邊，咱趕緊走吧，估計何導已經在等了。”
指了指出站口的方向，顧帆率先行動了起來。
眾藝人見狀，立馬跟上。
不一會兒時間，幾人就成功出站。
然而。
何導沒來……
路燈下，眼瞅著眾藝人們凍的通紅的臉色。
顧帆在心中默默為何導默哀了三秒。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等會兒何導過來就該出意外了。
人永遠不能脫離自已所處的環境進行思考。
看著眼前白茫茫的世界，顧帆感受到了一種從未體會到過的蕭索。
夜間行人雖寥寥無幾，可在建築上，有些東西是騙不了人的。
比起魔都紙醉金迷的繁華。
這裡更像是落後了一個版本的霍格沃茲。
濃濃的工業風席捲著車站的每一個角落。
念至此處，顧帆好像突然明白何導為什麼突然不準時了。
不管時間如何變化，這裡都有著數之不盡的苦寒。
而這如舊世紀魔法學院般的車站，就是無數人在苦寒之中齊心合力建立起來的。
或許過兩天，眾藝人就會明白何導的用意。
可是現在嘛……
“*✘@*狗%，何啟民！”
“等會兒來了，哥們跟你拼命！”
“好冷啊……阿嚏！”
“慕幼，先把我外套披上吧。”
“……”
眾藝人口中對何導的討伐就沒停過。
十分鐘之後，幾輛豐田埃爾法精準無誤的停在了眾人身前。
待車門拉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身前。
“哈嘍，everyone！”
“long time no see！”
“有沒有想我？”
何導的聲音傳來。
聞言，洪雲搶先一步要往何導身前衝。
卻被何導抬手攔住：
“別急，我知道天氣冷，給各位準備了衣服。”
一句話說罷，工作人員拿著一件又一件綠色的軍大衣從車上走了下來。
如果放在平時，眾藝人看到這種款式，可能還會猶豫一下，到底要不要穿。
可此刻根本沒人猶豫。
眾人接過衣服，就立馬套在了身上。
“哎……”顧帆目睹著何導的操作，披上軍大衣後，他不由心中嘆息著搖了搖頭。
要他說，何導還是太年輕了。
一下車就送衣服，這不是給了眾人反擊的空間嘛。
應該先讓眾人上車，之後再給衣服才對。
這不，洪雲起初還打算上去和何導拼命。
現在穿上軍大衣，緩過勁兒來了，這會兒已經到花壇旁邊開始手搓雪球了。
“何導，知道人腦袋被重物擊打是什麼滋味嗎？”顧帆冷不丁的對何導開口問道。
“怎麼了？”天色太黑，何導顯然沒注意到洪雲在花壇旁邊鬼鬼祟祟的在幹嘛。
“我是說，如果你不知道的話。”
“可能馬上就知道了。”
顧帆一句話說完，還沒等何導反應過來。
花壇旁邊的洪導就立馬大喊了一聲，吸引了何導的視線。
“何！啟！民！”
“吃爺爺我一擊！”
話音未落，只見洪雲猛的一抬手，一個白色的球體，便從其手中飛射而出。
“咻——”
夜空下，雪球劃破了迎著其吹去的寒風，發出了陣陣破風聲。
幾人的距離很近，大概在三米左右。
電光火石之間，何導剛意識到眼前發生了什麼。
心中想要閃躲，可身體的動作卻完全跟不上想法。
一秒不到的時間，雪球正中腦門。
堆積成球的雪花在何導臉上散開。
自古以來都是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洪雲一擊得逞，頓時氣勢大漲。
“哈哈！”
“老呂，老張！”
“跟我衝！”
幾句話喊罷，一個雪球已經在手中揉搓成型。
何導見狀，當即以車為掩體，跑到了車的另一側。
“老洪，這麼玩是吧！”
“恩將仇報是吧！”
“既然你不仁，別怪老哥我無意了！”
從被雪球擊中的那一刻，何導就已經明白。
今天晚上是不可能安然無恙的收場了。
上次被眾人幹成熊貓眼，他忍了。
這一回，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劉！去另外兩車車，叫小吳和小張下來。”
“今天晚上，我倒要看誰先趴下！”
吩咐的命令說完，何導手中已經多了兩個雪球。
依靠著車為掩體，何導朝著洪雲的方向重重拋了一個雪球。
卻不料這雪球沒擊中洪雲，反倒是打中了洪雲身邊的遲月紅。
“啊——”一道尖銳的女聲頓時劃破夜空。
“老何！眼睛呢！眼睛呢！”
“你打我幹嘛！”
想她遲月紅在娛樂圈歷盡千辛萬苦，一路成長成歌后。
何時有過這種遭遇？
今天居然被雪球給砸了！
遲月紅越想越氣，立馬就伸出縮在袖子裡的手，在地上捧了一把雪。
“老何，你完了！”
言罷，雪球便從手中飛出。
“啊——”又是一道女聲響起。
“遲姐！你砸錯了！我是何慕幼，不是何導啊！”
“不行不行！我也要打雪仗！”
“遲姐！看招兒！”
“……”
先是有人出錯，砸錯了人。
再然後，十多個藝人就逐漸陷入了混亂的局面。
在這期間，洪導抓住機會，和何導來了一波大拉扯。
只能說，異有秦王繞柱走。
今有何導洪導饒車砸雪球。
只不過奈何戰局太過混亂，一場由何導與洪導展開的戰鬥，最後所有藝人們都下場了。
這其中或許有個人恩怨在裡面，但顧帆能夠感覺到。
其實是大家都緊繃太久了。
成年人也只是過了期的小朋友。
大人當太久了，大家都想做一回到小孩兒。
“呵呵，小帆，真以為你洪導我不行了？先吃我一記天女散花！”
“呵！天女散花？”顧帆閃避著周遭藝人們扔來的雪球。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到洪導身邊，踢了一腳其身旁的樹，隨後立馬遁走。
樹上的雪花盡數落在了洪導身上。
而顧帆，則對著其他藝人，展開了新一輪的攻擊。
“我的評價是。”
“不如。”
“啊！老婆我錯啦！我錯了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