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硝沒有吃到許臨做的飯，甚至水煮蛋都硬氣地拒絕了。

許臨並不戳破他，並在陸硝家裡吃了外賣。

期間他倆一直沉默著，許臨琢磨著找個話題，“你平時不住這裡嗎？冰箱裡什麼都沒有。”

陸硝看了他一眼，還是回答，“從國外回來還沒多長時間，冰箱裡的菜壞了，扔了。”

冰箱裡的壞了？他不是不會做飯？

看出許臨臉上的疑惑，陸硝說：“家裡梅姨有時會來，做個飯什麼的。”許臨瞭然地嗯了一聲。

吃完飯差不多下午五點，許臨在沙發上坐著，不知道是回去還是繼續在這裡待著 。

最後他決定陸硝不說，他不動，等到晚上，然後順理成章再睡一夜。

“再測一下退燒了沒。”陸硝輕輕抬眼看了下許臨

後者嗯嗯啊啊答應。

36.8℃。

退燒了。

陸硝看著這個數字，連自已都沒察覺到那一刻的放鬆。

“燒退了，你走吧。”

許臨坐在沙發上沒動靜，心裡卻不怎麼陽光，這麼迅速？不留自已坐坐？

陸硝斜眼兒看他，“怎麼？是沒聽到？不想回我。還是不打算走了。”

哪兒能啊，許臨手撐在沙發上，“我是……”他又拿出手機，故作驚訝，“呀！六點了，這麼晚……”

“……”陸硝抽走他的手機——17：25

他嗤笑了聲：“六點了？”

許臨輕聲咳了兩下，“哈哈，那不是四捨五入了嗎？”

陸硝看著他，想起來昨晚上，“你昨天幾點來的？”

許臨不知道他這又往哪扯，但看他不提自已離開的事還是很欣慰，“當時給你發了訊息啊。”

“為什麼不離開？”

“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陸硝站起身走到許臨面前，“我的意思是，我沒回你訊息，也掛了你的電話，為什麼不回去？”

許臨看著近在咫尺的陸硝，偏了頭，“因為等你啊。”

陸硝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又換了話題，“你今天不想回去？”

許臨怔住，說這麼明白做什麼？他不要臉的啊。

雖然……好像……確實挺不要的。

“許臨，你想要幹什麼？”陸硝語氣沉悶，他直視許臨，“你現在……是又看到我的價值了嗎？”

許臨身子僵硬，他垂下眼眸，一直激盪的心情也冷了下來。

陸硝的擔心沒錯，他揣測自已也沒錯……

空氣靜默半晌，最後許臨緩緩站起身，他認真道：“不是。”

“我只是……覺得對不起你，你如果還喜歡我的話……”

“閉嘴！”陸硝像是被刺痛了一樣，眼神變得兇狠，他紅著眼眶，“許臨，我很賤嗎？”

“我當年……對不起你。”許臨揉了揉鼻子，“我是說，你有什麼火該撒撒哈……那什麼，我想起來今天其實還有事呢，我狗還在寵物店裡放著，估計要想壞我了，哈哈，那我還是先回去了。”

他還非常自覺地把剛剛吃外賣留下的垃圾帶走。

期間陸硝沒有動靜，只是在許臨站起身時往旁邊讓了讓。

走到門口，許臨想了想還是回頭道：“我走了啊。”

然後逃似的開門離開。

客廳安靜下來，陸硝突然洩力地坐到了沙發上，他捂住了眼睛，他問許臨自已是不是賤，可他現在做的一切不就是嗎？

放開許臨又是不可能的。

他怨許臨。

他與許臨之間已經有了裹著層層荊棘的牆，稍稍觸碰便疼痛不已。

陸硝不是看不出來許臨的意思，不過……不是他自已願不願意的問題，是他不覺得自已能看得懂許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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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下一次他的離開會是因為什麼。

這樣的人，還是用金錢抓得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