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外。
“叮……”
長劍嗡鳴聲不絕於耳。
“把聽風城最出色的拔刀術就用在我這塊爛牌匾上……”說話的聲音像是壓制不住怒氣一樣,越來越低沉,到最後,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硬擠出來一般地說道:“飛灰,你是想死了嗎?”
當城主府計程車兵順著聲音的來源,見到了一身華服的中年人,無一不緊了緊膀子,站的更筆直了些。
“梅德,你少在這兒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你先是藉著帝國的命令把我的一半軍隊調到了傲慢監獄,現在人都打到跟前了,你一個兵也不出,是指著我用我剩下的幾百人去送死呢?”
“哼!對命令有異議的話,你自已去找帝國元帥,到城主府胡鬧是誰給你批准的命令?”城主梅德說道。
飛灰不屑地掃了眼梅德:“命令?我倒是想看看到時候聽風城失守了,下的命令是你死的更早,還是我死的更快。”
在眾人沒有察覺的兩人幾句話的功夫,周圍的風越來越大,裹著暗紅的楓葉在瘋狂盤旋著。
偌大的聽風城沒有幾個人不知道他們的城主是一名風系法師,也沒幾個人不知道聽風城城主的風系魔法造詣不可小覷。
“那又何必等到聽風城破?”梅德說道。
話落之時,空中隱隱可見一條由落葉、殘枝組成的灰色風龍,伴隨著的還有漫天的黃沙,不斷髮出支撐不住的折斷聲的已經沒有枝葉的枯樹枝,以及數不清的被亂舞的風刃割傷了的正慘叫計程車兵。
諷刺的是,飛灰帶來的人本就不多,且實力普遍高過城主府一面,所以受傷嚎叫的基本都是城主府計程車兵。
“五級魔法“末日風暴”,這是“末日風暴”的起手式。”聲音來自飛灰身後一名識貨的護衛。
但飛灰冷笑一聲,接住手下遞過來的劍。
“合我意!”
飛灰摸到劍柄的一刻,也是梅德“末日風暴”釋放出的前一刻。
“城主大人,城北……”
狂風之中依稀聽到的不遠的喊聲。
士兵一臉黑灰,大喘著氣,儘管他還沒有說完,可在場眾人的心中見到他的模樣已經隱隱猜到了什麼,卻又不願去相信,依然在希冀地看著報信計程車兵。
“叮,叮。”
飛灰抬起劍鞘接住兩記因為“末日風暴”而帶起的風刃,看著狼狽摸樣來報告計程車兵,嘲弄道:“城主府計程車兵還真有幾分城主的風采。”
這會兒功夫,士兵也好不容易緩上口氣:“城北城門破了……”又大喘了口氣:“城外的人突然發起攻擊,並且同時城內出現了大股傭兵,其中有不少戰力不俗的進階職業者,他們裡應外合,城北的帝國守備軍根本攔不住,幾近潰敗,現在那幫傭兵也已經打到了城裡,戰局幾乎是瞬間從攻城戰轉成了巷戰,而且!而且非常被動!”
驚愕,憤怒,不解,充斥在城主府的人,帝國守備軍的人的臉上。
“被動?怎麼會被動?還留在聽風城的帝國守備軍幾乎都守在城北,那可是一萬多人!而且傭兵?從哪出來的傭兵,不是說外面站著的都是斬龍軍嗎?”儘管守在城北的是帝國守備軍,但梅炎還是沒有忍住心中的疑惑問出了口。
士兵臉色怪異地說道:“大人,那些打扮得亂七八糟的人,很符合傭兵的特性,極其擅長三五一組的小團隊作戰,不像是斬龍軍的戰鬥風格,而且這些傭兵再加上外面的軍隊怎麼也得有千人,恕我直言,就目前來看,至少,至少……”士兵說著,瞄了眼飛灰,猶豫了猶豫,最終還是說道:“至少帝國守備軍完全不是對手。”
“你!”飛灰身後的護衛欲衝過去好好教訓下這個傳話計程車兵,卻被飛灰攔下了。
不知覺間,狂風卻漸漸停息,梅德微瞥著眉:“也不知道有些人的酒囊飯袋能幹點什麼?”
說完,轉身走回了城主府,走的果斷,也很決絕,甚至沒有多看一眼城主府的牌匾,也沒有再看一眼守備軍統領飛灰。
“走!”飛灰把長劍擲迴護衛的劍鞘,轉身向城北飛奔起來。
他身後的護衛同樣沒有再多停留,也跟著飛灰向城北跑了過去。
……
城北。
諾曼和諾頓站在一處已經被巨石砸倒的燈塔上。
諾曼,斬龍軍第二軍團,第一大隊隊長。
諾頓,斬龍軍第二軍團,第二大隊隊長。
“也不知道老大那兒怎麼樣了?”諾頓回頭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城北城牆。
諾曼苦笑兩聲:“折騰吧……聽風城堅持不住會向傲慢監獄求援,到時候不管老大在幹什麼都能幫上他。”
“也是,反正冥歌在那,爛攤子有他收拾著呢!”諾曼竊喜著發出了兩下不怎麼合時宜的笑聲。
“到底是哪位破了老子的城門還能笑得這麼開懷?”
急促的吼聲中,一道敏捷的身影藉著已經瀕臨坍塌的房簷在幾躍之間逼近了諾曼兩人。
“叮!”
“轟!”
在一道乾淨的清脆聲和不斷出現的房屋倒塌的轟鳴聲中,殘影瞬間撞進燈塔的廢墟中。
一把斷刀在煙塵鬥亂中筆直地飛出來,又隨意的落下。
凝聚著的煙霧逐漸飄散。
“果然是你,飛灰!”諾曼用還抓著個刀柄的手背抹了下嘴角的血跡,說道:“銀龍帝國拔刀術的代表人物,果真名不虛傳。”
諾頓往受傷的諾曼身邊站了站,低聲道:“不要跟我說你是用你的懷抱來迎接他的,這傢伙你知道的,必然會來的!”
諾曼唾了口:“我要是輕而易舉地就給接下來,我就不跟你一樣只是個大隊長了。”
“哼!”諾頓一腳提起腳下的不知道是誰的銅棍,扔給諾曼。
“但……”諾曼目不轉睛地盯著飛灰,同時嘴上拉著長音說道:“要是咱倆能給這個毛頭小子宰了,老大會不會考慮給咱們安排個體面活。”
“哼!”又是一道不屑的吭聲。
不過不同的是,諾頓的臉上抿出了一絲勢在必得的笑意。
但手上不停摩挲著的劍柄卻無聲中解釋了這場戰鬥的難度係數。
突然,從劍柄向劍尖逐漸凝結上了一層冰霜。
飛灰看著諾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哦~原來是位魔劍士,那麼這位?”
說著,目光移到了諾曼。
“不巧,這裡也是。”諾曼笑嘻嘻地用剛才諾頓不知道從哪撿起來的銅棍點了點腳邊的廢墟。
瞬時間,火焰爬完了整個銅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