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啊!”
守衛傲慢監獄一層計程車兵大叫著劈碎了眼前的骷髏,可見不到他臉上一絲輕鬆,甚至隱隱看到淚光在眼中打轉,已經散落在地上的骷髏曾經是跟他一起戰鬥的活生生的人,如今卻連個全屍都沒留下。
和士兵們打的平分秋色的骷髏早已經不是單單幾個了,雖然還比不上守衛這裡計程車兵們的數量,但令人膽寒的是趨勢並不準備站在“正義”一方,士兵逐漸減少,而骷髏慢慢增多,每一個士兵的死亡,就意味著他們的敵人又多了一個。
指揮著骷髏的戲靈滅也沒懈怠。
“小心骨刺!”
一名看到計程車兵連忙大聲叫嚷著,希望身邊的戰友能有所警惕。
然而沒有起什麼作用,地上散架的骷髏射出的骨刺緊隨著破風聲刺入了他身旁同伴的心臟,在他的注視下,原本戰友身上的重甲戰衣轉眼隨風飄散,倒下的屍體也馬上變成了骷髏舉起地上不知是哪一位的大腿骨敲向了自已。
“殺了那個亡靈法師,要不永遠砍不光這些該死的骷髏。”
在不知是誰的大喊過後,幾個悍不畏死計程車兵轉身越向戲靈滅。
“喲呵呵……原來我不是孤獨的,你們看看我……看看我,剛找回點生機,馬上就來找死了,我覺得你們好像也是這麼想的……”戲靈滅怪笑著:“不知道你們聽沒聽過傳說中非常非常厲害的中級亡靈法師就會的骨盾,哦對對對……就是這個表情,看來你懂了,沒錯就是那個特別特別垃圾的魔法。”
“鐺!”
漂浮在戲靈滅身周的,由幾根骨頭隨意堆砌成的骨盾一絲裂紋都沒有出現,倒是幾個跳過來計程車兵持刀的虎口上添了幾道血絲。
“還有稍微強一點但也是垃圾的魔法!屍爆!”戲靈滅手心凝聚起的一團黑暗元素被他甩向腳邊。
在他腳下的一具屍體猛地爆炸開來,身上的碎肉往四面八方射開,已經跳到戲靈滅身前還想再砍他一刀的幾個人自然不能避免,該擋的擋,該躲的躲,擋不住又無處可躲的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原本還爛乎乎的碎肉硬生生地突進自已的身體。
士兵身上的鎧甲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哪怕它是以超強防禦著稱的重甲,在具有更強大腐蝕性的黑暗魔法前,也不值一提,只不過是讓那些碎肉在腐蝕面板前,再加上那麼一瞬間的時間用來腐蝕他們身上的鎧甲。
牧遊和忘川在第一層的樓梯口看著一切。
他們看見剛才倒在地上的兩個士兵身上的鎧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腐化,緊接著是身體,片刻後只剩一副骨頭架子,晃晃悠悠地爬起來。
雖然是戲靈滅單方面的屠殺,縱然每個人都知道這不是他們能對抗得了的,繼續留在這裡也不過是徒增傷亡,卻未曾見哪一個士兵往後退一步。
“我們不參與一下?”牧遊見忘川遲遲沒有出手,問道。
“沒有人值得出手。”忘川搖搖頭:“如果只是這些小傢伙的話,咱們可以直接去下一層了……不過……”忘川眯起眼睛,瞄向裡面。
嘭!
嘭!
嘭!
嘭!
隨著一道道人心顫動的震地聲,監獄深處一個兩米有餘,被鐵盔罩住了腦袋,身材不輸忘川的巨人大步衝向了一層的入口,也就是骷髏與士兵交戰的中心。
與此同時,士兵們也更加勇猛,大呼小叫著。
“悍牛隊長來了!”
“大家堅持住,以悍牛隊長的實力三兩下就能拆了這幫骨頭架子。”
戲靈滅挑了挑眉,手中施放骨刺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樓梯轉角,看到馬上降臨戰場的看似隊長的人物,牧遊皺了皺眉,至於忘川。
“嘿嘿……”
忘川樂出了聲,儘管牧遊根本不知道他在高興什麼。
“你見機行事,我去會會他。”扔下這句話,忘川便大步流星地衝著還離得好遠的巨人去了,完全無視了堵在一路上的骷髏和普通士兵。
“喂!白麵具兄弟!”
充滿急迫卻又刻意壓低著的聲音,來自一旁的牢籠裡。
在這之前,牧遊已經換上了他早就準備好的銀白色惡魔面具,他可不想以後自已的這張臉流傳於帝國的各大通緝令上。
更不想讓別人把傲慢監獄劫獄者,斬龍軍的幫兇這一身份與已經一身麻煩的元素覺醒者扯上關係。
但不同於牧遊,之前還同牧遊炫耀過自已這張臉沒出現過帝國通緝令上的忘川,這一次,並沒有遮掩的打算。
與剛去過的半層監獄不同,從這裡開始的牢房已經沒有上面單間的待遇,全都是半露在外,用禁魔石做成的欄杆將犯人和看守計程車兵一分為二,平均每一個牢房都有著三到四個犯人,可能是因為被禁魔石圍得嚴嚴實實的緣故,他們的身上並沒有再拷上禁魔鎖鏈。
“兄弟,前面那個叫悍牛的,他身上有一串鑰匙,是整個一層監獄的鑰匙!”
牢房裡的犯人用他那張被油汙和灰塵半遮住的臉使勁蹭著欄杆,生怕牧遊聽不見他的呼喊。
不過從技術層面上來講,即使沒有那個名叫悍牛的一層隊長身上的鑰匙,牧遊也可以輕鬆解開整個監獄一層的牢門,但是這需要浪費更長的時間和精力,反倒不如在忘川和悍牛的戰鬥結束後,再從悍牛的身上拿到整套鑰匙。
戲靈滅的指揮下骷髏沒有對忘川和在他身後不遠的牧遊動手。
由於距離的緣故,忘川要先於傲慢監獄的一隊長悍牛率先加入戰局。
而在忘川加入戰局的瞬間,壓倒性的局面便也同時出現。
攔截忘川計程車兵沒有發揮出他們想象中的哪怕不能殺掉忘川,也能至少跟他耗上個一時半刻的作用。
砍在忘川身上的刀劍如同砍在了禁魔石上一般,堅硬的讓人絕望。
反倒是忘川的每一拳,每一道攻擊都能造成明顯的殺傷,沒有人能夠接的住。
哪怕是舉著老厚的盾牌,也最多是消減三四分力道,但即使是消減後剩下的拳勁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吃得下的,最多能保證不死,內臟早已被拳勁震得滲血。
好在忘川的目標從來不是這些普通計程車兵。
忘川提起一名士兵的脖頸,卻沒有再下死手,而是把他向悍牛擲了過去。
萬眾矚目下,面對從天而降的一個身高五六尺還帶著一身近百斤重甲計程車兵,悍牛沒有一絲考慮,看上去也沒費什麼力氣,輕而易舉地把人接下。
只是他的左腳如果沒有往後退上半步,那麼牧遊還會勉強認為在忘川面前他能夠多堅持一會兒。
如同掃垃圾一般,忘川連衝帶撞地推開了擋著計程車兵,在悍牛剛把扔過來計程車兵轉手放到身後的一剎,就緊接著衝到了悍牛眼前。
一拳轟向悍牛!
悍牛慌亂中也忙舉起雙臂來擋。
忘川的重拳上裹挾著閃電,兩旁充斥著深紫色的拳風,讓普通計程車兵根本無法靠近。
而比起忘川近乎於霸道的衝勁,悍牛那邊卻風格迥異,豎在胸前的雙臂前隱隱出現一道土黃色的石壁,讓人感覺非常厚重、踏實。
一陣悶聲傳來,在場諸人均心頭一震。
但一面是蓄勢已久,一面是倉促之間。
高下立判。
噔噔噔!
悍牛並沒有招架住,連忙向後退去,趁機卸掉這勁道。
可忘川哪有可能放棄這麼好的機會,悍牛退了他便進。
往前連跑兩步跟上悍牛,起身一個飛踢,朝著悍牛的胸口就踹了過去。
悍牛又舉起雙臂來擋,可剛才的拳勁還未卸掉,如今的這記飛腳又怎能擋住。
不過……
咻!
一道撕裂眾人雙耳的破風聲中,忘川被逼得不得不一改向前的趨勢,強行扭開身體。
可即便如此,也還是慢了一籌,臉上被留了一道一字型的血跡,雖然並無大礙,但至少沒有讓忘川再如剛才一樣看上去遊刃有餘的過分。
悍牛也因此得救,要不然捱上忘川卵足勁的這一腳,不死也得殘廢,趁著忘川閃躲的功夫他一邊緊盯著忘川一邊往後退了幾步,拉開了距離,顯然也是在短短的交手中有了忌憚。
但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沒有停下,沒有射到忘川的那一箭一路衝向了骷髏與士兵的戰場,在連續穿透了三名士兵以及打碎了兩個骷髏後,才“叮”的一聲插進牆中。
悍牛沒有回頭,使勁地搓了搓手,悶聲悶氣地道:“來了啊。”
“鬼鷹隊長!”
“看守二層的鬼鷹隊長都來了!”
與此同時,後面的牧遊聽到正在戰鬥計程車兵們窸窸窣窣的聲音。
“當然,不然你守得住?”與悍牛的低悶嗓音相反,回應他的聲音又尖又細,聽起來甚是刺耳。
“哼!”悍牛悶哼了一聲,沒再多說。
“嘖嘖嘖,遊俠!剛才這一箭。”忘川一邊用左手拇指蹭掉臉上的血跡一邊說道:“有點水平!兩個進階職業級,打起來才夠勁嘛!”
在監獄深處的漆黑裡,一個鷹鉤鼻的男人平舉著一把弓,向前緩緩挪著的同時始終盯著忘川。
終於,找到一個牆角,緩緩蹲下:“好的,戰鬥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