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聽風城各方的人走淨後。
還在座的只有四位院士和四名元素覺醒者的新生,以及時流痕。
“你們有什麼需要的,可以提,我會盡最大可能滿足。”首席院士看著牧遊四人,目光則主要在牧遊和白落身上徘徊,他很清楚這兩人的處境不容樂觀,無論是心理上亦或者是來自外界的壓力。
“帝國的貴族還沒落魄到要靠外人來保護。”黑鋒的語氣並沒有多麼驕傲和放縱,就好像在說一件最平常的事。
說後,黑鋒便起身走了。
“我……我也是。”雪誠其實真的不想這麼說,他又不是全帝國僅有的三個大公,雖然聖光教會主要針對的是牧遊和白落,但是他依然很害怕,可沒有辦法,他必須要在黑鋒出門之前表態,他必須要跟帝國的貴族們站在一條線上。
雪誠在說完以後,也跟著黑鋒出去了。
“那你們呢?”首席院士看著牧遊和白落。
牧遊看了眼白落,卻恰逢白落也向他掃了眼。
“可以的話,我想在學院住下來。”牧遊說道,他總不能在聽風學院學習的時候還每天回到城南的貧民窟。
一是不方便,二是也很容易被人查到自已的出身,引起很多沒必要的麻煩,至於三,則是安全,就算有人想對他下手,在聽風學院裡也肯定有諸多不便。
“我也是。”
讓人沒想到的是,白落的要求居然與牧遊相同。
“這其實不算問題。”時流痕苦笑著搖了搖頭,讓首席院士來解決住宿問題,說出去都丟了聽風學院的臉面:“聽風學院本身就有提供給學員的校舍,只要一年一個金幣,就地理位置和舒適環境而言,還是……呃,不算太坑人的。”
時流痕說著說著,也愈發的有點不自信了,畢竟一年一個金幣的租金還是挺離譜的。
“能不能先賒著?”
“……賒賬不是個好習慣,我可以先借你。”不知道是因為牧遊元素覺醒者的身份,還是時流痕本身就很大方。
“不用。”還沒等牧遊答應,風院士就先替他拒絕了:“既然是我來帶,這點小事交給我吧。”
“我也可以一起嗎?”白落問道。
“你跟男學員住在一起,會不方便吧?”水院士有些擔憂。
“我不介意。”
“你們認識?”首席院士也不太理解,白落總是半支援半跟隨牧遊的選擇,從剛才開始就是。
“不認識。”白落如實回答道。
“那你……”首席院士的話沒有說完,但言外之意很清楚,那為什麼白落一直在模仿牧遊的舉動。
其實,牧遊也很好奇。
“節約不是件很正常的事嗎?”白落反問道。
……
聽風學院,學員宿舍。
砰!
風院士一腳將門踹開。
“重枷!滾出來!”風院士衝著偌大的屋子大聲喊道。
“來了。”
隨著一聲回應,一個身高體壯的男人從二樓的樓梯翻身跳了下來。
在魔法學院,這個身手還是比較少見的。
砰!
沉重的落地聲。
能夠感覺到,重枷與風院士如出一轍。
都是敞亮人。
“這兩位……”重枷看著門口的牧遊和白落,越看越眼熟:“有點眼熟。”
“介紹一下。”風院士向兩人說道:“重枷,是個侯爵之後,在這聽風城裡還算有點身份,本身也不差,是個中級戰士,但也是跟你們一屆的學員,除了是被硬逼著來學習魔法的以外,基本沒什麼太大缺點。”
“你好。”牧遊向他伸出手。
“一屆的學員?”重枷邊喃喃著,邊和牧遊握了握手,好像終於想起這兩人是誰了,恍然大悟道:“你你你……你!”
又看向一旁的白落,瞪大著眼睛:“她她她……她,你們元素覺醒!!!”
“對,他倆暫時跟你住一起。”風院士肯定道,抬頭打量了下屋子:“你睡一樓,牧遊二樓西面那間,白落東面那間。”
“這這……合適嗎?”
“合適。”風院士肯定道:“正好,你還能充個保鏢。”
“就我,這兩下子,能保得住他們?”重枷很清楚,這兩個元素覺醒者的命並不廉價,無論是對誰,想保他們的人很多,想要他們即刻命喪當場的也不少。
而且,自已要是答應下來,也就無異於在這場新出現的聽風城旋渦中替自已的家族先站了隊。
“你負責打發雜魚,至於其他的,需要的時候會有需要的人出現,比如我。”風院士向重枷重重一點頭,根本沒有留給她拒絕的話口,鼓勵道:“加油,往好了想,元素覺醒者!那可是元素覺醒者!多少人想看一眼都見不到。”
“……”
“我先走了,有時間去外面看看。”
風院士把門關上的一刻,還能聽到外面悠悠的聲音。
“那不是罪孽……”
“是承擔。”
屋裡的三人互相看了看。
“要不……你倆先收拾收拾?”重枷看著兩手空空的牧遊和白落,反思了下剛才自已這句話的邏輯性。
“我想去外面看看。”牧遊道。
聖光教會的老頭雖然目的不純,但是話中並不是毫無道理,聽風城的生命誰也不能忽視。
如果自已的生命可以換取更多人的倖存,牧遊很樂意迎接自已的死亡。
但這不包括贖罪——一個聖光教會賦予的欲加之罪。
“走吧。”白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