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無差別範圍攻擊,自然無人能倖免。
冰狐的那些法師和弓箭手下屬們儘可能的三五成群地縮成一團,利用法師的一些如冰牆、土牆般的法術勉強抵抗。
但這些人其實都不是太重要,只有一個人是重要的!
那個冰狐一直關注的,她最想要干擾到的人!
忘川。
忘川和白斬依然打的火熱。
倒並不能說暴風雪對他倆沒什麼效果,只能說暴風雪實實在在地影響了他們的戰鬥過程,但並沒有打擾到他倆的戰鬥狀態。
每一片雪花打在忘川和白斬的身上,迅速凝成巴掌大小的冰塊。
但身處高強度戰鬥的兩人在不經意的動作下,又能很快把身上的冰塊震碎。
可架不住“暴風雪”來勢洶湧,他們所抵禦的不只是一朵兩朵的問題。
雪花在他們身上不斷地凝結,然後又被不斷地震碎。
饒是他們兩人,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這個過程反覆發生,讓他們的戰鬥節奏逐漸變得緩慢起來。
然而,這並不意味著他們的處境輕鬆了。
相反,“暴風雪”的出現會讓他們的體力消耗變得更多,尤其是忘川,在本就受傷很重的狀態下,處境會更加惡劣。
但是,依然沒有機會!
就算這樣,白斬依然沒有去滅殺那兩個犯人的機會。
他不敢把自已的後背交給忘川,哪怕一刻。
白斬的擔心冰狐也察覺到了。
所以……“冰霜新星”來了!
這也是她今天最後一次的五級魔法。
不同於“暴風雪”的不可控,“冰霜新星”雖然也是個範圍魔法,冰狐卻能夠精準地掌控它的釋放方向和作用物件。
這一點牧遊他們早在第一層就見識過了。
不僅如此,在“暴風雪”帶來的混亂下,每個人的視野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他們只能看到狂風呼嘯和飛雪漫天,甚至連周圍的身影也難以辨認。
而那些抵抗“暴風雪”的魔法對抗更是給“冰霜新星”的攻擊路徑提供了絕佳的掩護。
那道代表著“冰霜新星”的冰紋從冰狐腳下射出,宛如一條靈動的蛇,在地面上迅速蜿蜒前行。
它所經過的地方,地面瞬間被凍結成堅硬的冰塊,恰巧在周圍的人莫名覺得更加冰冷刺骨。
忘川和白斬的戰鬥早就進入了白熱化,兩人誰都不想拖得太久。
忘川無需多說,老貓給他造成的傷害是很致命的,如果是一個普通人,可能這會兒早已經暈厥過去了,但他依舊硬挺著,一副戰意高昂的樣子。
但心理上的強大不能掩飾客觀事實上生理的極限,所以他很清楚這場戰鬥必須速戰速決。
至於白斬,他之前確實忽略了第五層這幾個犯人所能帶來的連鎖反應,他只是單純地把忘川的營救目標第九軍團長處決了。
但現在來看,這確實是他的誤判,所以他必須在忘川隊伍裡的那個不管是盜賊還是刺客的傢伙之前,把剩下的兩個還沒被放出牢房的犯人按死在牢房裡!
也因此,從悍牛到鬼鷹,還有冰狐和老貓,連著四個人都沒有使用過一次戰技的忘川,現在已經和白斬交換了好幾輪戰技。
兩人有勝有負,誰也沒佔太多的便宜。
忘川的身上多了很多密密麻麻的割裂傷,很明顯是風屬性的戰果。
白斬也好不到哪裡去,他身上的黑甲有好幾處都已經被燒得焦黑,散發出一股刺鼻的氣味。
這些燒焦的鎧甲表面粗糙不平,失去了原本的光澤和質感。有些地方甚至還出現了裂縫和破損,露出了裡面的面板。
兩人的戰局很微妙。
“冰霜新星”也就此抵達。
從腳趾、順著腳踝一路向上攀爬。
但這一次,忘川不敢託大,身上的雷屬性防禦戰技一直噼裡啪啦地和冰晶做著對抗。
冰晶進不得也退不得,就那麼大概在膝蓋的位置進進退退。
這就導致忘川還能活動,但僅限於腿部以上。
能動,但不能移動。
冰狐喘了口氣,她的目的達到了。
雖然困不住忘川多久,但已經足夠了。
接下來,就看白斬了。
白斬反應很快,他並沒有自作聰明地利用忘川被限制的空當想一舉重創他。
那不現實,而機會只有一次。
林風眠早就跟他交代過了傲慢監獄裡各個角色的職業、等級還有魔法、戰技等等,他很清楚,冰狐一個六級法師,眼下這個“暴風雪”加上“冰霜新星”可以說是她最後的絕唱,也可能是白斬唯一的機會。
白斬就是很老實地往“3”和“4”號牢房跑過去。
忘川看著是乾著急,憤怒地朝著四周的地面轟了起來,要是對一個五級魔法“冰霜新星”用上戰技,倒也算不上虧,但現在的局面不允許他這麼做。
所以他只能用拳頭裹挾著雷屬性,爆錘著四周的冰面,試圖早點把這道“冰霜新星”裡蘊含的魔法能量消耗殆盡。
他已經看到了“2”號牢房裡獸人祭司泰勒的手段,而另外兩個人就算不如泰勒,既然同在第五層,也定然不會差到哪去。
可以說,只要把第五層的三個人全部放出來,他們的贏面至少翻上一番。
白斬和牢房的距離越來越近。
“3”號和“4”號牢房裡的兩個人只能就這麼目睹著殺他們的人一步一步接近。
因為“暴風雪”的效果,被銬上“禁魔鎖鏈”的他們兩個全身幾乎都被冰晶籠罩,一動不能動。
那個人類深深地嘆息一聲,儘管他們早已放棄了生的希望,但當看到似乎還有重新見到光明的可能性,心中不禁還是有了一些漣漪。
明明剛才還幻想過,如果能從傲慢監獄跑出去自已該何去何從。
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卻就要死在這一點點之前了!
真遺憾啊!他的命運已經如此坎坷了,為什麼死到臨頭了,還要戲弄一下他。
相比之下,那個裸體的女精靈顯得更為平靜。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解脫後的釋然,彷彿終於擺脫了長久以來的痛苦和折磨。
她靜靜地看著逐漸走近的白斬,沒有絲毫恐懼,也沒有多少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