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有什麼意義呢?”戲靈滅怪笑著,躲開一個又一個聖騎士屍體,從大後方一路走過來。
代河看著滿地屍體,唏噓道:“這份赴死的決心還是很讓我欽佩的。”
“死亡是沒有用的。”戲靈滅不屑:“他們對聖光的信仰、對聖騎士的信條確實無話可說,但監獄守衛這一職位……桀桀桀……不配!”
“都死了還不配?”代河咂咂舌,覺得戲靈滅對監獄守衛的要求也太苛刻了。
“桀桀桀……”戲靈滅沒有再和代河爭論下去。
“怎麼?需要給你些時間召喚骷髏嗎?”
忘川喘著粗氣,不得不承認,他累了。
就算沒有精神層面上的疲勞,但光是來自身體上的疲憊其實就夠正常人喝一壺的了,他還能若無其事的,除了有高等級戰士非比尋常的體質在支撐,更多的是他自已的堅持。
或者對於他來說,這本身也不算什麼堅持。
戰鬥,生死間徘徊的戰鬥,本就是他心之所向,樂此不疲。
“不用,我不喜歡聖光的僕人,我只要一個。”說罷,在戲靈滅的調動下,巨骷髏兵上前把老貓的屍體扛在肩上。
牧遊記得戲靈滅說過“亡靈復甦”的規則,次一級亡靈生物只能召喚三隻。
而現在,黑騎士、巨骷髏兵、骷髏弓箭手,三隻五級亡靈生物已經湊夠了這個數量。
除非戲靈滅捨棄其中一隻,不然對老貓的亡靈復甦是無法凝聚一頭新的五級亡靈生物的。
不過雖然戲靈滅的三隻五級亡靈生物全部活了下來,可他們的狀態已經非常危險了,該缺骨頭的缺骨頭,該少胳膊的少胳膊。
而戲靈滅的一級骷髏兵軍團也幾乎是瀕臨滅絕,絕大多數都被淨化一空,還有的被刀劍砍得粉碎,或是毀於魔法,被凍結、被融化、被齊頸砍斷。
不對!
戲靈滅已經重新回到了六級!也就是說他是具備對老貓使用“亡靈復甦”能力的,但不知是不是由於之前受到了降級的影響,戲靈滅沒有急著把老貓轉換成骷髏。
“你怎麼樣?”忘川看著另一邊冷酷站立的牧遊。
“還好。”牧遊確實受了很多傷,尤其以聖騎士用盾牌撞在身上的盾擊居多。
不過好在牧遊的精準控制下,並沒有哪道傷口足以影響他的大部分行動,所帶來的只是時不時的疼痛。
“怎麼感覺你沒有在聽風城的時候厲害了?”
一語雙關,誰也不知道忘川說的究竟是在傭兵工會的昏暗房間裡,牧遊和他對抗,亦或者是侵襲了整個聽風城的元素覺醒。
忘川心中其實頗有微詞,因為他認為牧遊有點出工不出力的狀態。
“還沒到時候,如果需要我一定不會吝嗇。”
牧遊的回答也算是給了忘川一個承諾,但如非必要,牧遊甚至希望這一趟監獄之行都不要再使用暗技。
“好!”忘川爽朗應道,他需要的也只是一個承諾,他並不介意戰鬥中誰出力更多,他只關心此次行動成功與否,所以他也特意看了眼戲靈滅:“還有你,別忘了已經回到六級了。”
“桀桀桀……”
戲靈滅知道忘川指什麼。
不只是針對老貓的亡靈復甦。
還有那個六級亡靈魔法!
但他可不會像牧遊一樣保證什麼,只是一如既往地怪笑著,不知是答應下來還是拒絕了。
“第五層!”
“我們來了!”
……
雨還在下,猛烈地敲打著早已無人的帳篷,雨滴在冰冷的地面上濺起水花,一片水霧瀰漫。
“鏘……鏘……”
士兵們的盔甲因為快速跑動而產生的鐵器摩擦聲充斥著每一個人的耳朵。
“鏘……鏘……”
涼亭外,向這裡跑過來計程車兵已經失去了之前強裝的淡定,在這個還算有條不紊的軍營中,他很突兀。
“典獄長!不好了!”
待他好不容易跑到了林風眠身邊,卻因為一路的疾馳導致肺部宕機,一時竟一口氣沒上來,在那裡幹喘了起來。
但他的急迫並不允許他這樣,所以他一直拿手比劃著地底的方向。
林風眠已經猜到了士兵帶來的不會是什麼好訊息……因為這個時候沒訊息就是好訊息。
就那麼看著那個士兵,什麼也沒說,甚至看起來也並不著急。
士兵剛把氣緩過來一點,便馬上報告道:“六隊長和人堵在半層監獄!已經打起來了!”
“和誰?”
林風眠最想知道的就是斬龍軍到底來了誰!
提及此,士兵的樣子更加震驚,就像是見了鬼一樣:“冥歌!六隊長的下屬!第六大隊第二小隊長!”
林風眠胖胖的眉毛一個不動另一個向上一挑:“他果然有問題!不過如果只是他的話,老六應該沒問……”
彙報計程車兵這一次決定打斷林風眠的分析,因為經過短暫的判斷,他的情報很重要,要儘快說完:“除了冥歌,還有之前積壓在半層監獄的囚犯,其中有一個,是和冥歌一起戰鬥的主要力量,現在六隊長處於劣勢。”
“老六進入劣勢了?這麼快?”林風眠的詫異比剛才聽到冥歌叛變的時候更甚:“他的戰鬥風格呢?”
“大開大合!不過我怕被發現,不敢停留太久,沒見到他的任何戰技,但是我能從他們的戰鬥中感受到一種風屬性的氣息。”
“風?”林風眠更不理解了:“老六的屬性是土系,冥歌好像是介於光暗兩屬性之間的稀有雜系屬性,跟風的關係也不大。”
林風眠又用右手揉了揉下巴:“斬龍軍裡唯一一個戰鬥風格大開大合的只有第二軍團長忘川,可是忘川的屬性我怎麼記得聽人說好像是雷系……”
“那還會是誰呢?”
林風眠的自言自語沒有避著來彙報計程車兵,士兵天天跟著他,有時也會跟著討論一下,上下級的概念在傲慢監獄並不是特別嚴謹:“會不會是斬龍軍請來的高手?”
士兵的提醒給林風眠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考方向:“請來的高手?”
“從咱們放出訊息到現在,能趕上時間的只有聽風平原一帶的人,不過聽風平原一帶能讓老六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陷入劣勢的人又有誰呢?”
士兵在一邊小聲提醒:“是和冥歌二打一,六隊長才陷入劣勢的。”
“風屬性……風屬性……”林風眠自言自語地念叨著,腦海裡一個又一個人名閃過:“聽風城最出名的兩個風系天才,聽風城主梅德和聽風城守備軍統領飛灰……這奶奶的也不可能啊!他倆要是來了,圖什麼呢?”
作為林風眠的傳令兵,他目前也沒什麼別的任務,跟著林風眠一起在這裡苦思冥想。
兩個人動作都有一些相似,都在那歪個頭,一隻手揉著下巴。
士兵小聲問道:“那有沒有可能是恰好來到聽風平原的人?”
“恰好來到聽風平原的人?”
林風眠突然想到了之前那封恰好趕上這會兒的來自聽風城重之一族的信。
突然想起來的信卻讓他愈發覺得自已好像找到了正確的方向。
但問題是,押送那個人的小隊隊長是叛變的冥歌,副官是已經死了的重尼,至於其他的戰士,在連名諱都不能在信中提及的情況下,他們多半也不會知道什麼東西。
可想到這裡,好像又一下回到了原點,他們依然一無所知,唯一能知道的就是此人得罪了帝國的貴族階級。
如果想挖出他的底細,只能去聽風城找把麻煩扔過來的重之一族。
這很重要,如果能提前知道他的戰技,戰鬥中會有很大的優勢。
但不現實!尤其是現在!
“唉……”林風眠長嘆一口氣,頗有些無語:“所以……誰能告訴我,他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