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宮杏看著手裡的訊息沉默了很久,昨晚坂口安吾半夜給她發來了位置座標——那是一個廢棄的大樓
掛在她手機上的御守隨著她動作掉落了下來,她匆匆將其撿起塞入衣服口袋離開辦公室準備赴約
“你要去哪?”
太宰治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平宮杏只是回頭笑了下,“我要去查一件事。”
“和安吾或者mimic有關嗎?”他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你要知道他可能……”
“我知道!”平宮杏打斷了他的話,但是她還是向太宰撒了謊,“對不起……我要去看看新的證據——有關於我的少年時代。”
太宰並沒有繼續攔她,只是看著她的離開。
約定的地點在廢棄的小區裡,據說承包工程的人因為金主跑了他們也跟著跑了,所以整個小區就被荒廢掉了
平宮杏一步步踏上樓梯,面對即將到來的死亡,她的心跳沒有想象的那麼快甚至還有些平靜。
她抬頭看向因為動靜往下看的坂口安吾,她笑著向他招了手,“好久不見。”
也不能說是好久不見,按照平宮杏猜測,坂口安吾應該被安排進了mimic做臥底然後又被安排回來了,最終成為了一個雙面臥底。
本身自已就是個臥底還要再幹幾份工,所以任務太多導致坂口安吾忙到無法和別人見面。
她應該明白的,自從森鷗外起了那個名字時他就知道坂口安吾是臥底了,當然實際發現的時間肯定要更早。這其中也有她的功勞吧
她一步步地走到了安吾前面,“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向了身後的廢墟。
“那裡有什麼嗎?”她說著走向了那群建築垃圾
她真的不會對他設防啊……坂口安吾舉起槍,槍上的保險栓早就被開啟了。只要把她打暈帶離就好了
他已經安排好了,到時候會有人把這棟樓炸了,而她會被帶走去往更適合她的地方。
無錯書吧但是開槍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閉上了眼,也正是因為這個舉動導致子彈射偏,穿透她的胸膛。
睜開眼時就看到她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透了,但她沒有生氣只是轉過身笑著說:“我以為你會更早解決我的,不過你好像射偏了——還沒到我心臟的位置哦。”
平宮杏狂咳著,她注意到面前的那位後輩早已經陷入了自責,她平靜地靠近他直到看到紅點掃過坂口安吾
她瞪大眼睛看向窗外,一名狙擊手正在夾著狙
“離開。”重傷的她不能夠使用異能,也不知道是傻了還是怎樣,她甚至沒有說明原因就撲了上去
又一發子彈穿透了她
血液透過她的身軀染紅了他,他下意識地瞪大眼睛看向窗外,而那名狙擊手已經離開了
“我都讓你離開了。”
她抬起頭來和坂口安吾對視著,那玫瑰色的眼裡閃著淚花,裡面沒有世俗的恨與愛,就只有欣慰——欣慰他的成長,欣慰他沒有出事。
她的血一點一點滑落到地上,最後她徹底昏死過去
沒有人注意到她口袋裡的御守被穿透掉落在地上
mimic事件結束了,坂口安吾也回到了特務科。他自請成為平宮杏的陪護人員,並且將自已應該處理的檔案帶到了醫院
她已經昏迷了快半個多月了,坂口安吾這麼想著。
他的計劃早已被最高層看破,所以才會有狙擊手這件事,意圖殺死所謂的叛徒。
早間小姐也早已看穿了坂口安吾和最高層首領的計劃,是她派人威脅那名狙擊手離開,並安排人把他們從高樓裡帶走,同時完成了炸燬樓道的任務。
好在搶救及時,平宮杏從死亡邊緣被拖拽回來。
這件事結束後,十人團首領的秘書——早間千夏以首領意圖刺殺政府重要職員為事端,藉機奪取了最高層的控制權
也就是說平宮杏和坂口安吾早就成為了政府最高層博弈的棋子了
他還記得當時他老師和森鷗外在遊輪上的談判。在談判快要結束的時候,森鷗外看向他然後又看向種田山頭火,
“不知道杏醬怎麼樣了”
“這就是我們政府自已的事情了,森先生。”種田山頭火將扇子放下,“畢竟您不需要她的幫助不是嗎?”
“或許吧。”他又看向坂口安吾,“我聽說杏醬被開了兩槍,一槍來自安吾先生那一槍是致命傷。而另一槍則是政府上面安排的狙擊手。”
聽到這,種田山頭火皮笑肉不笑道:“您還真是清楚啊,還是說您也參與了呢。”
“哪裡啊。”
那場談判其實很順利,港黑拿到了經營許可證並且許諾政府會快速解決mimic事件。
只不過代價來的很快,織田那五個孩子被炸死而他也為了報仇和mimic首領同歸於盡。
而深受森鷗外忌憚的太宰叛逃了,同樣脫離森鷗外掌控的平宮杏也被帶走了
這就是森鷗外會說的最優解啊,也是政治家眼裡必然有的犧牲。畢竟,一切都是為了橫濱
坂口安吾在陪護室處理著檔案,他總會看向陪護室的鈴是否震動,他渴望平宮杏能夠醒來。
醒來罵他也好,想要殺了他也罷,他都會認了。但是……他又想起了那一天她倒在他懷裡那純粹至極的眼睛
坂口安吾當然明白,她不會對他做出任何報復行為。自始至終她都希望他能完成那天他告訴她的夢想——改變政府,拯救橫濱。
他再一次抬頭看向那個鈴,它一直都沒有響。當他再次低頭處理檔案時,急促而清脆的響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