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如意算盤打得還挺響。”鄭雄不屑地冷哼一聲。
葉致轉身面向傅警官,眉頭緊皺:“供出來是葉諺指使的嗎?”
傅警官搖了搖頭,回答道:“並沒有,從我們的調查和他們的口供來看,葉諺並沒有直接指使。反而是那個趙利,就是你們之前發生衝突的那個人,他承認是他組織的這群人乾的。對了,我們剛剛查到,他之前就有一起案件在身,而且他的身份證也是偽造的。這群人裡面,並不只有你們公司的員工,還有他從社會上招募的其他人。”
葉致聞言,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這恰恰是葉諺一貫的行事風格,他總是善於攻心,言辭之間從不透露出任何對自已不利的資訊。面對那些頭腦簡單的人,葉諺只需三言兩語,就能讓他們對他深信不疑。
他只需要向趙利傾訴自已的苦衷,講述自已為公司效力,最後卻抵不過血緣關係的親兒子;再表達他的無奈,他身不由已,不僅不能為所有人發聲,自已還受到針對。
接著,他會讓趙利感受到他們之間的共鳴,他們都被公司逼到了絕境,面臨著財路被斷、隨時可能被追究責任的風險。
當這一切準備就緒後,他再有意無意地透露出是葉致在背後搞鬼,試圖奪取權力,將所有人都牽扯進來,斷絕所有人的財路。
趙利很快就會站在葉諺的一邊,與他們共同對抗葉致。
有些人,只是想透過嚇唬葉致,讓他回到千湖省;有些人,則是想綁架葉致,以此向葉謙索要贖金。
無論他們的目的是什麼,葉諺都沒有直接參與,甚至沒有留下任何可以將他定罪的證據。這就使得他在這場鬥爭中,處於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
“留著那個趙利,這人我鐵定是要把他送進去的,其他的人……”葉致沉吟片刻,“傅警官,得勞煩您幫我個忙。”
當天,除了趙利和他集結的那些社會人士,其他人全被釋放。放他們出來的時候,傅警官還專門說了一句:“葉致專門過來跟我們說不追究你們的責任,你們也是被人挑撥的。”
一群人從原本要判幾年,直接釋放,頓時對葉致從憤恨到感激,瞬間就完成了角色和立場的轉換。
這些人剛走出警局,就有個年輕男子過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各位,小葉總在那邊等著了,還請過去一見。”
剛從警局出來,心還沒有落下,就聽到葉致找上門,一時躊躇不前。
鄭雄見狀,淡淡說道:“我們小葉總要是想把你們怎麼著,能這麼快就放你們出來?”
聽到這話,一群人羞紅了一張臉,低著頭走過去。
葉致搖下車窗,露出一張淡然的臉,“你們受人挑唆,不是首惡,我不會為難你們,只是,想繼續在50號餐廳工作,是不可能的了。”
“小葉總,我們……”
葉致伸出手製止了他們的話,“如果今天不是我諺叔提前告訴我小心,或者不是吳滿臨時跟我說今天晚上可能有危險,我今天就會被你們成功綁架,並且威脅我爸給錢——那到時候就是我想放你們一馬,你們也只會牢底坐穿,如果你們是我,你們會原諒你們的所作所為嗎?”
話音剛落,他說的具體的話他們沒有聽到,卻只聽到了裡面重要的幾句……“小葉總,你是說,今天的事是葉諺和吳滿通知你的?”
聞言葉致露出疑惑的神色,“當然,不然呢?如果不是有人提前跟我說,我怎麼可能這麼快讓警察過來救我?”
說完,他便示意鄭雄上車,不大一會兒就從這群人面前,開車走人了。
留下他們在原地咬牙切齒,“好啊,好啊,原來是葉諺和吳滿這兩個狗東西,合著讓我們給他當槍使。”
“那我們要怎麼辦?”
“哼,想讓我們給他們背鍋?做夢!——找到他們,打斷他們的腿,走!”
……
車上的鄭雄開著車,“葉總,你還真是高明,我原本還想著你怎麼就能這麼放了這些人,原來是為了挑撥他們和諺總、吳滿之間的關係。”
“他們兩個傷了阿弋,就算是把吳滿他們送進去,他們也沒法體會到阿弋受過的苦楚,這讓我怎麼能甘心呢。”
葉諺會借刀殺人,他葉致難道就不會?現在就讓葉諺他們自食惡果。
“等到吳滿把該做的事情做了以後,就把他的位置透著那群蠢貨。”
“知道了。”鄭雄應道,默了片刻又道,“聽說你遇到了危險,鄭總很擔心你。”
葉致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哦?她訊息倒是靈通。”
無錯書吧鄭雄趕緊說道:“對不起葉總,是我說的,不過我說這都是小葉總自已的安排,不是什麼大事。”
旁邊的葉致淡笑,語氣淡淡道:“我理解你,畢竟,我媽安排你過來盯著岑弋和我,你難做,結果我還要拉你出來幹可能丟小命的事兒,你害怕想要給自已留個保險,這不是什麼大事兒。”
開車的鄭雄後背發涼,開車都有點兒心不在焉,差點兒錯過了一個路口,“小葉總,哦不是,葉總,以後鄭總找我,我會慎重答話,不會說不該說的。”
“你看看你,嚇成這樣,我們也算是親戚,你替我媽關心我,名正言順,只是她呢,年紀大了,這幾年跟我爸是個什麼光景,你也應該有所耳聞了,我們這些做晚輩,就少給她添堵了——你說是不是?”
“是的是的,葉總你說的對。”
鄭雄是鄭玉惠同村的晚輩,說是晚輩,都出了五服了,只是大家同住一個村同姓,祖上沾親帶故。他畢業之後沒找到什麼好的工作,他媽媽便找鄭玉惠將他安排進了50號餐廳工作。
原本葉致挑人給岑弋,是為了給岑弋過來當幫手的。鄭玉惠卻怕自已兒子跟岑弋過多的攪和在一起,專門安排過來一個眼線,讓鄭雄盯著岑弋,如果岑弋有不安分的地方,就讓他速速給她彙報。
可惜,鄭玉惠不知道的是,鄭雄也曾經在岑弋手底下幹過,如果不是看中這一點,葉致不會讓鄭雄來岑弋手底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