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扶楹十分驚訝地抬頭:“未婚妻?”
戀愛三年,她還是頭一回聽說蕭清野有未婚妻?
女孩兒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對啊!一週前,蕭清野被江家認了回去,認祖歸宗了,現在是江家的小少爺。
江家跟我們顏家有婚約,等他腿恢復好了,兩家就正式舉辦訂婚宴。”
女孩兒扭頭望著卿扶楹,絲毫沒有搶人男朋友的自覺。
語氣很不客氣:“我知道你,你是蕭清野的女朋友,但是他現在身份不同了,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攀上的。
江家也絕不會容許一個身份普通的女人嫁進去!你好好想想,你這種普通家庭的女孩兒,除一張漂亮的臉外一無是處,能給清野帶來什麼助力?是錢財還是權利,能夠為他鋪路嗎?”
說著,她語氣中帶上些自得,微抬下巴道:“可我不一樣,我是顏家的小姐,蕭清野跟我聯姻,他能得到的助力與資源,數不勝數。
卿小姐,如果你真的愛清野,就知道究竟怎麼做,才是對他最好的方式。”
卿扶楹沒有被女孩兒言語中若有若無的輕視中傷到。
一雙澄澈的杏眼只定定地望著蕭清野,語氣輕柔:“你呢,你怎麼說?”
她已經不想叫蕭清野的名字了。
她從未做錯什麼。
卻莫名其妙從女朋友險些變成小三,遭受今天的侮辱。
她什麼都不知道,被矇在鼓裡。
而當事人從頭到尾沒有一句解釋。
蕭清野抬起頭來,目光依舊在閃躲。
他眼神閃爍地望了一眼卿扶楹。
又很快避開她的視線:“卿卿,你知道的,我這一路走來有多不容易.....我想要的東西只有顏晚能給我,對不起卿卿。”
“好,我知道了。”
卿扶楹走近病床。
左右看了一眼床頭。
“啪”。
清脆響亮的巴掌聲響起。
蕭清野臉上赫然多了個鮮紅的巴掌印。
卿扶楹迎著兩人難以置信的目光,姿態閒散地扭扭手腕:“這.....是你欠我的。”
說完,她又將床頭的一杯溫熱的白開水從蕭清野頭上淋了下去。
蕭清野被溫水潑了一頭一臉,愣在床上望著她。
不知道在想什麼。
卿扶楹才懶得管他在想什麼。
她面上帶著一絲禮貌疏離的淺笑:“好了,我胸中這口惡氣已經出了。日後,就祝二位天長地久,百年好合,白頭偕老。拜拜!”
卿扶楹這話是發自內心的真誠祝福。
渣男跟明知故犯的小三可是絕配。
可千萬別再出來霍霍其他人了!
一陣清淺的香風拂過。
卿扶楹拎著她的苦瓜排骨湯走出病房,薄荷綠的裙襬輕盈掃過病床。
留下病房內的顏晚驚慌失措地按鈴:“護士,護士你快來!蕭清野臉被打腫了!”
卿扶楹邊走邊點開打車軟體。
打好車後。
她因為接受了太多資訊的腦子,才終於得以消化完今天的一大堆訊息。
她想起宋主任今天跟她說的話:“你媽媽情況比之前差了很多,最好是能在一年內找到適配的血液。如果找不到,可能會比較危險,能活三年還是五年,不好說。
當然,臍帶血也是一種很好的法子,不過需要些時間,直系親屬的話效果會更好。”
說罷,她望了一眼面色蒼白的卿扶楹。
又遲疑地補充了一句:“還有啊,你媽媽的後續治療費用也很多,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至少.....得準備一百多萬。”
一百多萬.....
卿扶楹目露震驚。
宋主任同情的嘆了口氣,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後離開。
這也是大部分的家庭一聽說這個數字,就放棄了救治的原因。
普通的家庭,努力一輩子,都不一定能掙到一百萬。
生一次病,就能打垮整個家庭。
而卿扶楹還在唸研究生,只差一年,她就能畢業。
研究生每個月只有六百塊的補貼。
她每個學期都拿最高等的獎學金,但是還遠遠不夠。
對媽媽的病來說,這點錢只能算是杯水車薪。
大四的時候,因為缺錢。
她曾經在好朋友的推薦下,進一些小劇組客串了幾個角色,賺點錢補貼家用。
可是,又發生了那件事情.....
之後她就再沒有進組拍過戲了,雖然演戲來錢確實快。
前段時間,卿扶楹試著自已寫了幾個短篇投稿劇本,但至今沒有得到回應。
所以,現在擺在她面前只有一條路:拿到信託的錢。
她不知道信託裡具體有多少錢。
看媽媽的反應,應該很不少。
付醫藥費是絕對夠了的。
她今天去找蕭清野,就是想跟他商量這件事。
問他願不願意跟她假結婚,讓她拿到信託的錢。
雖然卿扶楹自已也覺得不太現實。
蕭清野在劇組跑龍套好幾年。
今年暑假,終於靠著一檔上映熱播劇的深情不悔小將軍一角,從十八線小配角一舉躍為二線男星,算是大火了一把。
這幾年他一直都在立潔身自好單身男明星人設。
正是事業上升期,還有許多女友粉。
又怎麼可能輕易答應與她結婚呢?
結果今天又正好撞上了蕭清野跟顏家小姐那件事情。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卿扶楹在心中輕嘲自已一聲。
他們三年的感情,在蕭清野心裡究竟算什麼?
又想到媽媽的病情,與多年來她對自已的疼愛點滴。
她眼眶頓時紅的不像話。
手機鈴聲響起來:“夏天的風你永遠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