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硯幾人在身體恢復之後,紛紛站了起來。
諸葛湛輕輕摸了摸剛剛長出的左眼,嘴角上揚,莞爾一笑:
“一切都在計算之中。”
許清硯由衷地為白去疾感到高興。
他的臉上滿是興奮的神情,大聲說道:
“恭喜,白去疾,你終於掌握了自已的命運。”
白去疾粲然一笑:
無錯書吧“這多虧了你們的幫助和鼓勵。”
“要是沒有你們,想必我連早上都撐不過來。”
武旬看了看自已已經完全恢復的身體,興奮地擺出一個健美的姿勢,放聲大笑道:
“哇哈哈,我感到渾身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我甚至覺得,我現在能痛毆那些詭異生物了!”
徐常樂嘿嘿一笑,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說道:
“白去疾,你當時太帥了!”
“我將那招命名為——遇風化龍去疾鎏金光!”
冷不遲淡淡一笑,優雅地拍了拍潔淨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李賜看傻了眼,完全被白去疾這一系列操作,震驚得不知所措。
隨即他看向自已恢復如初的右手,並試著讓右手做出幾個動作。
最終他發現,右手確確實實長出來了。
李賜心中有些疑惑,白去疾為什麼會治癒他?
難道白去疾大發慈悲放過他了?
而之後白去疾的動作,瞬間打消了李賜的異想天開。
白去疾面無表情地走到李賜跟前,把黑色收銀員制服遞了過去。
白去疾冷冷地說道:
“我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我朋友的人。”
“把你手治好,是為了讓你更好處理灰魚玩偶。”
“不至於還沒吃完,就被完全汙染了。”
李賜聽後,臉上的表情立即崩潰。
他再也繃不住,淚水不受控制,奪眶而出。
李賜“撲通”一聲,向白去疾跪了下來,徹底捨棄了自已的尊嚴。
“是我不對!是我不對!”
“我是個出生,大出生!”
“放我一馬吧,當收銀員是真的活不下來啊!”
cer!
李賜的一隻耳朵被白去疾徒手削去,掉落在地上。
“唔啊啊啊!”
李賜痛苦地捂著耳朵,發出悽慘的嚎叫聲,神情扭曲,痛苦萬分。
白去疾目光冰冷,語氣中充滿威脅:
“李賜,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清楚狀況。”
“你之前還對張婷說過這樣幾句話。”
“當收銀員是你唯一的選擇。”
“收銀員只上一天班,說不定你運氣好,能在離職前活下來。”
大仇得報。
白去疾心中卻沒有太多快意。
他深知李賜罪有應得,可當真要施加嚴厲的懲罰時,白去疾又覺得有些不忍。
曾經的他總是心軟,總是去理解和原諒別人。
然而,一想到李賜對朋友們做的種種惡行,那一絲的不忍又被堅決所取代。
白去疾在心中嘆息:
「唉,我不能心軟。」
「我能放過別人,可誰能放過我們呢?」
李賜心裡也明白,他胡攪蠻纏,撒潑耍賴,只會加深白去疾對他的厭惡和反感,說不定另一個耳朵也會保不住。
於是他的慘叫聲逐漸變小。
猶豫片刻,李賜顫顫巍巍伸出雙手。
無可奈何地接過了收銀員制服。
白去疾看到李賜接過制服,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
隨即白去疾轉身對眾人說道:
“拿上物資走吧,一會兒收銀員和推銷員就會攻擊我們了。”
聽到此話,眾人如夢初醒,從驚訝中掙脫出來,連忙去搬運物資。
許清硯、諸葛湛、徐常樂快速奔向日用品區。
去拿因遇到推銷員,而被迫丟棄的泡麵、充電寶之類的物資。
由於受到金光照拂,他們不僅傷病全部痊癒,而且身體素質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
遠遠超過了常人,近乎達到了詭異生物的水平。
不僅肌肉變得更加凝實有力,五感也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徐常樂興奮得手舞足蹈,大聲喊道:
“嗚呼!”
“我感覺我的跑步速度,能遠超世界冠軍了!這也太棒了!”
“power!”
許清硯仔細感受身體發生的變化。
他先前使用過兩片白色鱗片,身體素質本就遠超常人。
但兩片白色鱗片帶來的增長幅度,遠遠沒有一片金色鱗片提升的多。
到了日用品區,許清硯三人輕而易舉地提起了物資。
徐常樂興奮地說道:
“喔喔,好輕啊,我還能拿更多東西!”
諸葛湛冷靜地說道:
“這些已經夠用了。”
“回收銀臺吧,那附近賣菸酒,買來送宿管。”
“YES,SIR!”
.
路過海鮮區的時候,許清硯瞥向水箱裡的魚。
那些魚的眼睛,仍舊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詭異的目光讓人感到脊背發涼,不寒而慄。
雖然如今有神力傍身,許清硯的心裡卻也沒底。
他不敢肯定自已,是否能在海鮮區內活下來。
在許清硯的心中,超市真正的恐怖,或許就隱藏在海鮮區裡。
因為收銀員、推銷員、灰魚玩偶的攻擊性都太弱了。
壓迫感還不如拜神者。
這讓許清硯覺得,灰魚玩偶,詭鯨化身也不過如此。
可回想起他們剛剛與人搏鬥,就差點栽了跟頭。
那種無力感深深地刻在了腦海裡。
若不是白去疾關鍵時刻扶大廈之將傾,挽狂瀾之即倒。
許清硯他們就要全部葬身超市。
超市此行,二十二人只活下來了七個。
所以超市的危險程度,雖不如查寢,但也遠遠超過了拜神儀式。
許清硯心裡慶幸:
「還好,不僅六人都活下來了,還收穫頗豐。」
「以後也不用去超市和食堂了。」
.
路過零食區時,許清硯看到紅衣收銀員還在不知疲倦地啃著屍體。
而推銷員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能推銷員殺人有冷卻時間吧。」
許清硯如此想著,思緒紛飛間,一恍神就來到了收銀臺。
從日用品區到收銀臺,八十米的路程。
三人僅僅用了三秒。
還是在攜帶了大量物資的情況下。
許清硯不禁感嘆:
「金色鱗片,真是個好東西!」
隨後,許清硯快步走到收銀臺旁,菸酒貨架前。
目光在眾多菸酒中掃視,挑了幾個價格最貴的菸酒。
許清硯並不懂菸酒,只是單純地認為,貴的,就是好的。
眾人紛紛都回到了收銀臺。
灰魚玩偶用一雙毫無生氣的死魚眼,緊緊盯著眾人。
收銀臺周圍的血池依舊沒有消失,濃烈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李賜已經換好了制服。
他不得不踩在血池上,腳下感覺黏糊糊的,十分難受。
李賜身體顫抖,雙手捧著灰魚玩偶。
他緊閉雙眼,心一橫,咬了下去。
“嗚嗚嗚嗚嗚嗚嗚!”
李賜發出痛苦的悶哼聲。
眾人看到,李賜的左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黑萎縮。
長痛不如短痛。
李賜一咬牙,狼吞虎嚥。
幾息之後,灰魚玩偶被他吃了個乾乾淨淨。
此時的李賜,狀況極為悽慘。
他的一隻手臂和一條腿,已經消失不見。
身體失衡,他只能半趴在收銀臺上,勉強保持身體的平衡。
灰魚玩偶剛一吃完,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收銀臺周圍的血池瞬間消失。
收銀臺前露出了一張招聘啟事,其上寫著《收銀員規則》。
李賜滿頭大汗,身體虛弱。
許清硯看了看招聘啟示,然後對著李賜說道:
“李賜,收銀臺前有《收銀員規則》。”
“希望你能靠遵守規則活的久一點。”
李賜彷彿沒有聽到一般,沒有回話。
他神情恍惚,目光呆滯,顯然沒有從剛才的痛苦中緩過神來。
徐常樂滿心不解,皺著眉毛問道:
“為什麼希望他活得久?”
“他明明那麼壞,做了那麼多錯事,死不足惜。”
諸葛湛不緊不慢地回答道:
“一旦他死了,收銀員就會出現空缺。”
“超市就會變成無人敢踏足的禁地。”
“這對於其他學生極為不利。”
“學生死的慢,詭異力量就不會快速增長。”
“所以李賜活的越久,對我們來說,也就越有利。”
“嗷!”
徐常樂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徐常樂見李賜的臉色有所緩和,便搶先一步走到收銀臺前。
“嗨嗨嗨,李賜,結賬!”
李賜強忍心中的憤怒,拿過番茄味薯片,一個個掃碼。
徐常樂走後,武旬只用了一根指頭,就把一箱水輕輕鬆鬆提到了收銀臺上。
“哎嘿嘿,掃碼!”
武旬走後,接下來是許清硯。
許清硯看了看李賜的衣兜。
其中一個鼓鼓的,方方正正的。
應該裝的是手機。
許清硯手伸了過去。
李賜有些疑惑,搞不懂許清硯要幹什麼。
只見許清硯一個彈指,衣兜連帶手機被斬開。
李賜瞪大眼睛,不僅對許清硯的行為感到疑惑,也被許清硯恐怖的力量嚇到了。
徐常樂驚歎:
“我還以為,你要拿他搶劫的贓款。”
武旬問道:
“為什麼要破壞他的手機?”
許清硯回答:
“怕他在網上大肆宣揚我們的所作所為。”
諸葛湛說道:
“我們戴了口罩,他不知道我們是誰。”
聞言,許清硯尷尬地笑了笑:
“啊?”
“我忘了。”
“反正沒有害處,掃碼吧。”
李賜敢怒不敢言,只能乖乖當收銀員。
在即將離去的那一剎那。
許清硯敏銳地感覺到,自已的身後彷彿有一道熾熱的目光,在緊緊地盯著他。
許清硯回過頭。
只見收銀員站在零食區,面帶微笑地看著他。
一眨眼。
收銀員消失了。
許清硯愣在原地,心裡醞釀一會,化作兩個字: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