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旬走近許清硯,壓低聲音道:
“我覺得那個害了孟瑩的室友是詭異假扮的。”
“應該就是我之前遇到的,推銷小雞燉蘑菇味泡麵的女學生。”
諸葛湛看向張婷的眼神中充滿了嫌棄。
一是覺得她沒腦子。
要是一開始就果斷尋求眾人的幫助,說不定孟瑩還有一線生機。
二是她最終還是拋棄了孟瑩。
並且還把罪責都推在了已故的孟瑩身上。
張婷哭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淚眼朦朧地哀求道:
“我把過程都說完了,我可以不去拿灰魚玩偶了嗎?”
雖然諸葛湛等人還是沒能成功推測出,灰魚玩偶的攻擊方式。
但諸葛湛還是決定信守承諾。
當然,對於隱瞞灰魚玩偶,害眾人置於險境的張婷。
諸葛湛只答應了他自已處理灰魚玩偶,可沒答應放張婷一條活路。
張婷緊緊盯著諸葛湛,那眼神彷彿在看自已最後的救命稻草。
諸葛湛微微一笑,語氣平和地說道:
“當然。”
說完,諸葛湛向灰魚玩偶走去。
白去疾快步上前,一把拉住諸葛湛。
“諸葛湛,我來拿祂吧。”
“我一直沒派上用場,一直在拖你們後腿。”
“所以這次就由我來拿吧,我也想做個有用的人。”
未等諸葛湛回答,許清硯先一步大聲吼道:
“不用你倆去,回來!”
在眾人都愣住的片刻,許清硯大步流星地走到張婷跟前。
許清硯臉色陰沉,冷聲道:
“諸葛湛答應了你,我可沒有。”
說完,張婷還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許清硯像拎小雞一樣提溜起她,將她扔向了灰魚玩偶。
“啊啊啊啊啊!”
張婷在空中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
場上眾人被許清硯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渾身一震。
一個個呆若木雞,思維凝固。
張婷重重地摔落在血泊之中,身體壓在了灰魚玩偶上。
剎那間,鮮血四濺。
張婷整個人被鮮血浸泡。
她忍著劇痛迅速起身,慌亂中拼命逃離那片觸目驚心的血泊,瘋狂地嚎叫道:
“啊啊啊我要死了!”
“騙子!騙子!”
“都怪你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她的聲音尖銳刺耳,帶著恐懼和怨恨。
眾人過了許久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但誰也沒有理會幾近癲狂的張婷。
而是將目光聚焦在灰魚玩偶上,心臟狂跳,緊張地觀察著祂會有何反應。
灰魚玩偶被壓扁的身軀緩緩回彈。
不一會兒,祂恢復如初。
卻靜靜地躺在血泊之中。
它就那樣一動不動,讓人不寒而慄。
眾人又戰戰兢兢地將視線轉向張婷,想看看她身上會發生什麼。
張婷雙手緊緊捂住眼睛,淒厲的尖叫聲不絕於耳。
半晌後,即便眾人的耳朵都被張婷的慘叫折磨得快要失聰。
張婷和灰魚玩偶依舊沒有發生任何明顯的異變。
然而,這種平靜卻讓人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暴風雨前的平靜。
諸葛湛轉身,拉著面色慘白的白去疾,腳步踉蹌地回到人群裡。
李賜喊出許清硯的假名,聲音顫抖著讚歎道:
“李哥,你是真的猛!”
“竟然一隻手就能把人扔出三米遠!”
接著,李賜對著許清硯豎起了個不停顫抖的大拇指,眼神中滿是驚恐與欽佩。
王錦聲音發顫地說道:
“李哥,灰魚玩偶好像暫時安全。”
“但我覺得祂還是充滿了致命的危險。”
“咱們該怎麼辦,繼續讓張婷去拿灰魚玩偶嗎?”
許清硯面露難色,眉頭緊鎖道:
“我也想讓她去拿。”
“不過看她這個樣子,怕是已經完全陷入瘋狂,聽不進去任何話了。”
李賜強裝鎮定道:
“這個好辦!”
他朝著張婷聲嘶力竭地大喊道:
“別叫了!”
“玩偶沒動,什麼事都沒發生!”
張婷聞言,叫聲漸漸變小。
然後她緩緩移開雙手,膽戰心驚地看向灰魚玩偶。
灰魚玩偶依舊靜靜地躺在那片濃稠的血泊裡,滴血不沾。
李賜接著喊道:
“把灰魚玩偶拿給收銀員,這是你唯一的活路!”
“你也看到了,灰魚玩偶很安全。”
“你只要把祂拿給收銀員,我們就饒你不死!”
張婷拼命搖頭,怒罵道:
“你們這些王八蛋!”
“我再也不會相信你們了!”
李賜怒道:
“要不是看你還有那麼一丁點用處,不然你早就死無葬身之地!”
“就憑你知情不報,讓我們所有人都給你陪葬,你就不可能活著走出這個超市!”
“不管你信不信,你也沒有其他選擇了。”
“乖乖拿灰魚玩偶吧!”
張婷每一塊肌肉都在不由自主地抽搐著。
她的內心被恐懼、憤怒與不甘交織的情緒浪潮所席捲。
她的大腦瘋狂運轉,思緒如亂麻:
「這些人怎麼能如此對我?」
「合起夥來欺負我孤身一人!」
「可惡啊!可惡啊!」
張婷在心底怒吼著,可又清楚地明白,此時的反抗毫無意義。
她深知拿灰魚玩偶給收銀員,是自已眼下唯一的生路。
儘管這是一條充滿未知兇險的道路。
「李信,你這個惡魔!」
「竟然把我扔向灰魚玩偶,我絕不會輕易放過你!」
「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張婷在心裡一遍遍地詛咒許清硯,恨不得立刻將他千刀萬剮。
淚水在張婷眼眶中打轉,但她強忍著不讓淚滴落下。
思考了許久,最終,她無奈地選擇了妥協。
“好,我去!”
隨即張婷拖著幾乎失去知覺的雙腿,如同行屍走肉般慢慢走近灰魚玩偶。
她緩緩蹲下身,伸出顫抖的手。
當指尖觸碰到灰魚玩偶的瞬間,一股詭異的綿柔觸感傳來。
就像觸碰到了一隻活物。
等了一會兒,張婷見灰魚玩偶沒有任何反應,終於拿起了祂。
隨即張婷端著灰魚玩偶,腳步踉蹌地向收銀員走去。
李賜望著張婷的背影,長長地感嘆道:
“終於,終於啊!”
王錦看到了許清硯扔張婷的舉動,心裡不禁有些忌憚:
「這個李信竟然若無其事地把張婷扔向了灰魚玩偶。」
「他肯定知道灰魚玩偶極度危險,張婷極有可能會死在當場。」
「可他卻表現得像毫不在乎一樣。」
「李信絕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說他以前殺過人我也深信不疑!」
「灰魚玩偶沒有立刻出手,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不過灰魚玩偶絕對不簡單,一定隱藏著巨大的危險。」
白去疾心地善良,有些不忍看到這樣的局面,但沒有出手阻止。
諸葛湛無聲微笑,他心裡明白許清硯不會讓自已去拿灰魚玩偶,而是會強制讓張婷去做。
自已先前的承諾,算是演了一齣戲。
只是為了讓張婷乖乖交代灰魚玩偶的由來。
許清硯也清楚諸葛湛心中所想,不禁在心中感慨:
「諸葛湛有點惡趣味了。」
「唉,自從上個月消滅完那個拐賣團伙後,他好像變了個人一樣。」
「不過,我也變了啊!」
「我對殺人這種事,竟然一點心理觸動都沒有了。」
許清硯嘆了口氣,將紛繁的思緒暫時拋開,注意力重新回到張婷身上。
張婷先前摔在地上,腿腳受了不輕的傷,可現在卻走得很快。
無錯書吧因為她不知道灰魚玩偶什麼時候會突然發動攻擊,死亡的威脅讓她忘卻了傷痛。
許清硯一行人緊緊跟上張婷,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收銀臺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