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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一】狸花貓倖存

一個高大的身形,再次在宿舍樓門口緩緩凝聚。

宛如一塊漆黑的巨大墓碑,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查寢人,回來了。

查寢的人凝成實體後,邁著沉重的步伐款款走上了二樓。

瞬間,慘叫聲、撕咬聲、爆炸聲不絕於耳。

許清硯六人身處宿管室,安全感爆棚。

然而許清硯和諸葛湛沒有閒下來,眉頭緊鎖,思考分析著《宿舍規則》,為了從中找出更多的生存線索。

徐常樂低垂著頭,雙眸黯淡無光,整個人沉浸在深深的自責之中。

他剛才想通了許清硯和宿管的好意。

併為自已之前,懷疑他倆不近人情而羞愧不已。

他右手擰著左胳膊,用力到皮肉青紫,用懲罰自已來緩解愧疚感。

他止不住地思來想去:

「貓們都死了。」

「許清硯和宿管肯定非常難受,並且還有重擔壓在他倆肩上。」

「我就是一個廢物,沒有武旬、冷不遲他們能打,智商也沒有許清硯、諸葛湛他們高。」

他苦惱道:

「我又能做些什麼呢?」

他思考了很久,恍然大悟:

「許清硯好像很喜歡吃番茄味薯片,我多給他帶兩盒。」

想到這裡,徐常樂左顧右盼。

行李箱因為遭遇查寢,全都落在了宿管室外面。

他摸了摸衣兜,幸好專門用來裝薯片的小布袋還在。

突然,他感到一道拉力從胳膊處傳來。

「不會是鬼吧,它進來了?」

徐常樂一時間身體僵住。

他僵硬地扭動脖子,膽戰心驚地看向胳膊。

兩個大布袋的帶子分別纏在兩條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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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大布袋沒有落在外面,之前他竟然沒發現,就像拿著手機找手機一樣。

那拉力是從何而來呢?

他小心翼翼地開啟一隻大布袋。

一隻短尾狸花貓虛弱地躺在裡面。

它眼球凸起,嘴邊殘留著乾涸的血跡,肚子微微起伏。

徐常樂愣了一會兒,喜悅衝上心頭。

他大喊一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狸花貓它還活著!”

隨後徐常樂手忙腳亂地取下大布袋。

他迫不及待地開啟了口子,滿臉焦急道:

“它受重傷了,有什麼辦法可以救它?”

他說話太急,情緒過於激動,猛地咳嗽起來,咳出了幾滴血,星星點點地濺在地上。

“彆著急,你受的傷不比它輕,會有辦法救它的。”

許清硯安慰道,他神色凝重,起身上前小心翼翼地抱起狸花貓,輕柔地把它的眼珠按了回去。

徐常樂咳嗽完,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看向宿管,聲音嘶啞得如同破舊的風箱:

“狸花貓的尾巴只剩一厘米了,它是不是命不久矣了?”

宿管平靜地回答:

“尾巴長短與壽命無關。”

“與詭異戰鬥會消耗尾巴,尾巴消耗完後,它就是一隻普通的無尾貓了。”

“它現在的尾巴長度已經無法支撐下一場戰鬥。”

“也就是說,它該退休了。”

徐常樂兩眼放光:

“那麼以後它就不用再戰鬥,做一隻普通的貓了?”

宿管點頭,卻給徐常樂潑了一盆冷水,語氣嚴肅:

“不過它現在受了重傷,我沒有白色鱗片,只能靠它自已慢慢痊癒了。”

徐常樂低聲呢喃,聲音中滿是無奈:

“白色鱗片……”

宿管聞言,搖了搖頭,聲音冷冽如冰:

“有白色鱗片也不能給它用,先管好你們自已。”

“不要看你們一上午就收穫了兩隻白色鱗片,就覺得它爛大街了!”

“白色鱗片可是極其稀缺的。”

徐常樂看了看狸花貓,又看了看宿管漆黑乾枯的手臂,最終嘆了口氣,無奈地點頭:

“好。”

宿管閉上眼睛,像是在回憶著什麼,緩緩道:

“我和它們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汾川高校的,一開始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要想不辜負我們,就好好地活下去,離開汾川高校。”

徐常樂低頭,神情落寞,一言不發。

宿管想到了什麼,指向洗手檯,說道:

“對了,你們清洗一下自已。”

“洗手檯在那裡。”

六人看了一下各自的衣服,發現其上或多或少都沾了點血跡。

血跡已經乾涸,呈現出暗沉的色澤。

要是就穿這樣去超市,說不定會引起恐慌,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滿身血跡的模樣太過駭人。

於是六人道謝後輪流清洗。

輪到諸葛湛的時候,他先是仔細地洗了一下染血的口罩。

冰冷的水讓口罩上的血跡暈開,化作淡淡的紅色水流淌下。

然後他漱了漱嘴,試圖洗去嘴裡的血腥味道。

接著他輕輕擦拭臉頰上的兩道血痕,動作小心翼翼,臉上的肌肉因疼痛而微微抽搐。

最後,他慢慢地衝洗左眼。

他的左眼被查寢人的詭異力量擠壓了出來,眼眶裡空蕩蕩的,隱隱作痛。

當他的手指觸碰到眼皮,不由得身體震顫,巨大的痛楚如同電流傳遍全身。

他的嘴唇咬出了深深的血痕,卻仍倔強地不肯哼出聲來。

感受著左眼的疼痛,他不悲反笑。

那笑容無比苦澀,透著無奈與自嘲。

「呵呵呵,沒想到報應來的這麼快。」

「上個月剛挖了那四個人販子的眼睛,這個月我的左眼就被詭異挖了。」

「不,這不是報應,只是我倒黴而已!」

「我才沒做錯,至少,我沒有後悔。」

「想必許清硯也是這麼認為的。」

他僅剩的右眼看向手裡的口罩,思緒飄飛:

「如果離開汾川高校後,我的眼睛沒有恢復。」

「我是裝個義眼,還是戴個海盜那樣的眼罩呢?」

諸葛湛洗完血跡,宿管取出碘伏和繃帶,動作熟練地給諸葛湛的左眼包紮上了。

所有人洗完後,宿管瞟了一眼窗外,對眾人說:

“查寢結束了,狸花貓就放在這裡,你們現在可以去超市了。”

眾人辭別了宿管,推門而出。

地上一道寬闊的血線散發惡臭,刺鼻的味道令人作嘔。

幾個行李箱擺放在地上,其上有幾道血手印,陰森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