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湛飛速地轉動腦筋,思考接下來,該繼續向宿管問一些什麼關鍵問題。
畢竟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諸葛湛臉上滿是恭敬之色,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無錯書吧“宿管大爺,汾川高校究竟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還有,我們又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這裡。”
宿管見許清硯的情緒平復得已經差不多了,這才又緩緩開口繼續說道:
“實不相瞞,是一隻詭鯨佔據了汾川高校,並將這裡當作了祂的領地。”
“而你們,都是被祂抓來的獵物罷了。”
宿管的這番話猶如一道驚雷,在眾人耳邊炸響。
聽聞此話,每個人的心裡都猛地一驚。
武旬緊緊地咬著牙關,滿臉的憤怒,咬牙切齒地說道:
“果然是那可惡的詭鯨在背後搞鬼!”
白去疾則是被嚇得渾身哆嗦,聲音也止不住地顫抖:
“獵……獵物?我們是獵物?”
宿管接著為眾人解釋道:
“詭鯨乃是裡世界的神,以表世界人類所經歷的苦難為食。”
“無論是饑荒、戰爭,還是離別、不得志,亦或是丟失錢財等諸如此類可以讓人產生負面情緒的事情,統統都被稱作【苦難】。”
“詭鯨,詭異生物的詭異力量,叫做【負能量】。白色鱗片、金色鱗片、教職工的力量,叫做【正能量】。”
“近些年來,人世間的苦難數量急劇增加,詭鯨的數量也隨之越來越多。”
“然而,詭鯨的數量不斷上漲,人世間所產生的苦難卻逐漸不夠祂們分食了。”
諸葛湛的眸色愈發深暗,若有所思地說道:
“所以,照這麼說來,以前詭鯨一直不干涉表世界的事情。”
“只是默默地在裡世界汲取表世界的苦難?”
宿管輕輕點頭,認可了諸葛湛的說法:
“的確如此,不過我所說的近些年,是五千年以來。”
武旬驚歎:
“五千年?也就是說,夏朝以前就有數量激增的詭鯨了?這也算近些年?”
宿管點頭,回答道:
“因為詭鯨自幾百萬年前,就已經存在了。”
“五千年對幾百萬來說,確實是一小部分。”
然後宿管道:
“為了獲取更多的食物,祂們開始運用負能量侵蝕表世界,人為地製造出諸多苦難。”
“四年前,有一隻詭鯨來到了汾川高校。”
“自那以後,詭異與苦難便降臨到了此處。”
“這隻詭鯨實力極其強悍,能夠主動捕捉那些命運悽慘的學生。”
“然後慢慢地將他們蠶噬,進而消化掉他們所產生的苦難。”
徐常樂臉上滿是疑惑,提出了自已的疑問:
“這隻詭鯨可以主動捕捉,那是不是意味著每隻詭鯨都具備這樣的能力呢?”
宿管耐心為徐常樂解釋:
“並非如此,那些弱小的詭鯨一般只能牢牢地守著自已的一畝三分地,默默消化領地內所產生的苦難。”
“而且,當這些弱小的詭鯨想要吸食領地之外的苦難時,就必須得離開自已的領地。”
“但是,一旦離開領地,它們也就失去了對原來領地的掌控權。”
“而那些強大的詭鯨,雖然同樣不能吸食領地外的苦難,並且一旦離開領地也會失去對原來領地的掌控。”
“不過,強大的詭鯨擁有著特殊的能力,祂們可以將領地之外的人捉拿到自已的領地內。”
武旬的話語中充滿了狠厲之氣:
“所以,我們今天早上毫無徵兆地出現在寢室裡,就是因為這隻詭鯨的特殊能力在作祟。”
諸葛湛冷冷地呵呵一笑:
“不過,我想,詭鯨也不能隨心所欲地想抓誰就抓誰,應該是需要一些特定的條件吧?”
諸葛湛想到了許清硯一直在糾結的問題,緊接著又問道:
“而且,我猜測,詭鯨所選擇的人,應該也有與眾不同之處吧?”
宿管看向諸葛湛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了一絲欣賞之意。
他也不禁笑了起來,那笑容使得眼角的皺紋愈發密集起來,就像一道道歲月的溝壑:
“不錯,不錯,你能想到這點,實在是聰明。”
宿管隨後認真地回答道:
“只有那些報考了汾川高校的學生,才會成為被祂捕捉的目標。”
“就算分數沒達到錄取線,也是可以來到這所學校的。”
徐常樂的嘴角一下子耷拉了下來,神情變得無比憂鬱。
按照今年汾川高校的錄取分數線,他的成績是遠遠達不到要求的。
但他當時抱著一絲僥倖的心理,心裡想著,要是自已真的能夠被這所高校錄取,那可真是撿了一個天大的便宜。
就算沒有被錄取,自已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又不會少塊肉。
可這下可好,自已竟然真的被錄取了。
然而現在,別說是少塊肉的問題了,就連自已這條命也很難保得住。
他忍不住在心中哀嘆,怎麼所有的倒黴事都一股腦地讓他給碰上了。
宿管緊接著回答了諸葛湛的第二個問題:
“當然,也並不是什麼學生只要報考了都會被錄取,詭鯨喜好那些命途悽慘的人。”
“命運越悽慘的人,製造的苦難也越多。”
一直困擾許清硯的問題是:
為何這所學校裡的學生,無論是膽子、反應速度,還是邏輯思維能力,都遠遠超過了常人呢?
許清硯和諸葛湛,在小時候都經歷過生死險境。
曾經逃出人販子窩點後,還在荒山野嶺中拼命逃亡了幾日。
也正因如此,才鍛煉出了他們兩人遠超常人的心智。
汾川高校裡的所有學生,幾乎都命途多舛。
大多數人都曾經歷過生死之別,闖過生死難關。
所以,他們練就了超大的膽量,極快的反應速度,以及強大的接受能力。
許清硯以前,還一度以為規則怪談,是高維生物所設計的遊戲。
是在用養蠱的方式,從人類之中挑選出有成神之資的人。
現在看來,著實是許清硯過於中二了,這些想法簡直是天方夜譚。
諸葛湛稍稍停頓了片刻,雙眸微閉,似是在整理思緒。
他隨後又開始絞盡腦汁地思考起其他的問題來。
最終,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他確定了接下來要詢問的重點,那便是關於兩種鱗片的具體資訊。
諸葛湛挺正襟危坐,神情專注嚴肅地說道:
“對了,宿管大爺,還請您為我們詳細講解一下白色鱗片和金色鱗片。”
宿管聽聞,也不拖沓,將自已所知曉的內容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白色鱗片和金色鱗片所蘊含的正能量,與詭異的負能量在性質上完全相反。”
“白色鱗片,是由那些處於臨死邊緣之人釋放出的善意所凝結而成。”
“它具有治癒傷勢、淨化詭異的神奇功效。”
“金色鱗片也有治癒傷勢、淨化詭異的功效,並且比白色鱗片強大十倍有餘。”
“至於這兩種鱗片,它們有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某人遭遇的詭鯨力量越強,那麼他所能獲取到的鱗片力量也就會越強。”
“畢竟,風險與回報往往是成正比的。”
“除此之外,白色鱗片的力量大小,也與臨死之人的善良程度成正比。”
“而金色鱗片的力量大小,則與心魔的克服難度成正比。”
武旬聽後,若有所思地緩緩點頭:
“喔,照您這麼說,也就是說,對於這兩類鱗片的力量影響因素,可以分為詭鯨和個人這兩個方面了。”
宿管輕輕搖頭,否定了武旬的說法:
“不止如此,還有一種因素,那就是天道。”
徐常樂又聽見“天道”二字,頓時來了興趣,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天道?那照這麼說,這個世界上還能修仙不成?”
宿管再次搖頭,耐心地解釋道:
“並不能修仙,這裡所說的天道,也可以理解為是自然規律。”
徐常樂一聽不能修仙,頓時心灰意冷,垂頭喪氣地說道:
“苦也,劍仙當不成了。”
宿管看著徐常樂的樣子,無奈地嘆了口氣,心中想著:
「現在這些孩子,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隨後,宿管繼續解釋道: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
“就如同在自然規律中,水總是自然而然地往低處流一樣。”
“汾川高校在過去的四年時間裡,沒有一個人能夠獲得金色鱗片。”
“天道急於去平衡汾川高校詭異與人類的氣運。”
“所以,如果你們當中有人能夠得到金色鱗片,那麼這個鱗片所蘊含的力量將會遠遠超過平常的水平。”
“就好像一片土壤,經歷了長達四年的堆肥過程,卻始終沒有種子的播種。”
“一旦有種子被埋下,那麼在這片肥沃的土地上生長出的樹木,必然會比在其他土地上生長出的樹木更加茁壯、更加高大。”
汾川高校的學生們就如同是這片沃土上的“農民”,天道正迫切地等待著他們能夠凝結出金色鱗片,以此來打破詭鯨消極力量一家獨大的局面。
也像是獎池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