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硯雙眼明亮有神,掃過諸葛湛他們,聲音振奮道:
“多虧有你們,食堂一個人都沒闖出去。”
“辛苦了。”
武旬哈哈朗聲一笑,笑聲爽朗而豪邁:
“哈哈哈,不知你看見沒有,我一個人就打倒十二三個!”
“但也不及你啊,你可是一拳秒了拜神者呢!”
他的臉上洋溢著驕傲和對許清硯的敬佩。
白去疾捂著骨折的左臂,疼痛讓他面容煞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不斷冒出,全身也因疼痛而微微顫抖。
他輕咬嘴唇,心中驚歎:
「我只是左臂骨折就疼得死去活來。」
「許清硯之前遭受斷臂之痛,乃至撕心裂肺之痛。」
無錯書吧「他當時該有多麼痛苦啊!」
白去疾捂著左臂,強忍著疼痛,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許清硯,你真是太厲害了,怎麼做到的?”
許清硯察覺到白去疾的異樣,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關心地說道:
“你左臂受傷了嗎?可惜白色鱗片都消耗完了。”
“等回宿舍之後,諸葛湛你幫他包紮固定一下傷勢。”
諸葛湛微笑著點頭,答應下來。
白去疾真誠一笑:
“謝謝。”
許清硯淺笑,耐心地解釋白去疾剛才的問題:
“對戰拜神者以前,我們不是發現白色鱗片可以治癒詭異造成的傷勢,驅散侵入體內的詭異寒風麼。”
許清硯頓了頓,繼續說道:
“既然白色鱗片可以淨化詭異力量,而拜神者是由詭異力量附身而來。”
“那麼白色鱗片就可以將附身拜神者的詭異力量淨化。事實也證明是對的。”
“原來如此。”
武旬點了點頭。
許清硯上揚嘴角,誇獎武旬道:
“還是武旬給我的靈感呢,他之前說過這樣一句話。”
“真想試試使用白色鱗片後能不能與詭異硬剛。”
諸葛湛眸光中劃過一絲憂鬱,眉頭微微皺起:
“白色鱗片用處很大,獲取它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
“我們接下來要馬上尋找一隻。”
諸葛湛的語氣沉重,帶著深深的擔憂:
“汾川高校裡到處都是危險,白去疾一隻手不能用害處很大。”
白去疾微笑地拒絕:
“謝謝,但我的傷還不急。”
他的聲音帶著真誠的感激,然而內心卻如洶湧的波濤一般,翻騰不止。
他的心脹痛得厲害,是對自已深深的憤怒和不滿。
「可惡啊!守門時我竟然如此無能,連一個人都對付不了。」
「許清硯,這個與我相逢不到半天的陌生人,卻捨命救了我三次。」
「而我呢?我在這生死關頭,就是一個無用的廢物,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他的牙齒緊緊咬著嘴唇,都快咬出血來,滿心的愧疚和自責幾乎要將他吞沒。
他望著許清硯,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感激,有敬佩,更多的是對自已的痛恨。
「我怎麼就這麼弱小?我為什麼不能強大一些,至少能夠保護自已,不成為別人的拖累!」
「許清硯一次次為了救我身處險境,我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無能為力。」
白去疾的手緊緊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肉裡,他卻彷彿感覺不到疼痛。
「我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活在這充滿危險的世界裡?」
「我就是個累贅,只會給大家添麻煩。」
他的眼眶微微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們流下來。
「我該不該……自我了斷呢?」
「這樣至少不會再連累大家。」
這個極端的想法一旦出現,就像野草一樣在他心裡瘋狂生長。
可一想到許清硯他們為了自已的性命努力的樣子,又覺得自已不能就這麼輕易放棄。
「不,我要振作起來,哪怕能為大家做一點點小事也好。」
他在內心不斷地掙扎著,痛苦與希望交織在一起,讓他的心情愈發沉重。
.
許清硯點點頭:
“白色鱗片可遇不可求,我們先回宿舍午休,接下來再去一趟超市,採購食物和生活用具。”
他的安排有條不紊。
“途中有機會再去爭取白色鱗片。”
“白去疾,你就先忍一會兒。”
見白去疾心不在焉,許清硯音量提高:
“白去疾!”
“啊?哦!”
白去疾猛地回過神,表情十分不自然,眼神中還帶著一絲慌亂。
許清硯輕聲安慰:
“危險已除,輕鬆一點。”
說罷,許清硯忽然想到些什麼,目光眺望遠方。
第一批阻止拜神者三人的屍體和吃過魚肉飯的女學生已經消失了,什麼也沒有留下。
宿舍走廊裡的魚人屍體也是如此,就像他們從未存在過一般,只留下一片空蕩蕩的寂靜。
而第二批阻止拜神者的人們的屍體,此時還未消失。他們身旁還有痛哭的學生。
許清硯微微歪著頭,暗暗思忖道:
「難道是在沒有人注視的情況下,屍體就會自動消失不見嗎?」
「當時徐常樂和狸花貓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才能趕到。」
「沒有那些學生的阻攔,詭鯨或許就會反虛化實。」
「在生命尚未受到迫切威脅的時候,一大群人當中只有他們三個人能夠預見潛在的危難,並勇敢地挺身而出。」
「然而,當危難解除之後,卻沒有任何人來關心他們,以至於無聲消失。」
他摸了摸兜裡的碧綠玉佩,心中感到有些可惜,到現在都還沒能知曉那三人的姓名。
就在這時,一夥人走了過來。
領頭的人滿臉笑容,他向許清硯五人打了聲招呼:
“你們好呀!方才要是沒有你們,食堂肯定會亂成一團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