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兵分兩路。
食堂內的空氣黏膩得像膠水,讓所有人的每個動作都受到了相當大的阻力,連思考都艱澀不通。
諸葛湛四人艱難地挪動著腳步,分頭朝著各個出口緩緩走去。
他們的身體在這凝滯的空氣中顯得沉重笨拙。
武旬緊咬牙關,向前挪動腳步,他喘著粗氣問諸葛湛:
“諸葛湛,為什麼我一舉一動都這麼困難?”
諸葛湛同樣舉步維艱,他一邊費力移動,一邊回答:
“我也一樣,想必是那詭鯨虛影和拜神者在作祟。”
許清硯如今卻沒感到有任何阻力。
這種奇特的情況,似乎只發生在他一人身上。
他暢通無阻地走了大約五十米,徐常樂卻遠遠地落在許清硯身後。
徐常樂在這段時間裡只走了不到五米,已然是渾身大汗淋漓,氣喘吁吁:
“許清硯,等等我。”
那帶著疲憊和焦急的聲音傳到許清硯耳中。
許清硯回頭,滿臉疑惑地問道:
“為什麼你跑的這麼慢?”
徐常樂滿頭大汗,汗珠不斷滾落,嗓音顫抖著說:
“我還想問你為什麼跑這麼快呢!你的動作怎麼像是絲毫不費力的樣子?”
許清硯又疑又驚,眉頭緊皺:
“除了呼吸有些困難,和比較熱以外,也沒什麼異常啊!”
徐常樂和狸花貓就像是身處一片粘稠的沼澤,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力氣,移動極為緩慢。
許清硯卻絲毫沒感覺有什麼影響,行動自如。
沒有狸花貓,許清硯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與拜神者單打獨鬥。
許清硯深知自已需要狸花貓的力量。
他快步返回到徐常樂跟前,嘗試抱走徐常樂懷裡的狸花貓,想先去打斷拜神儀式。
可他失敗了。
不管許清硯使出多大力氣,用各種姿勢,狸花貓都紋絲不動,好似有千斤重。
許清硯忍不住抱怨:
“為什麼狸花貓這麼重啊?”
徐常樂反駁道:
“它很輕的啊!”
說罷,徐常樂輕鬆地將狸花貓舉了舉,以證明自已所言不虛。
“你需要狸花貓幫你,那我讓它走快些。”
然後,徐常樂將狸花貓向前用力一擲。
“喵嗚!”
它只飛出不到半米,接著就狠狠落到地面。
下落速度極快,狸花貓來不及調整落地姿勢,摔得狼狽不堪。
“喵嗚!”
狸花貓發出痛苦的慘叫。
徐常樂張圓嘴巴,滿臉懊悔道:
“對不起!狸花貓!”
許清硯心生疑慮:
「重力加速度這麼快?狸花貓的重力明顯受到影響了,但為什麼徐常樂可以抱得動?」
「難道是因為他倆同受詭異影響嗎?」
許清硯環視四周,除了拜神者,詭異生物和他自已,每個人的動作都顯得很緩慢且艱難。
「我為何不受影響?難道是因為有白色鱗片嗎?」
許清硯滿心疑惑,此時的他擁有兩片神秘的白色鱗片,目前還不瞭解具體功效。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其中一片,用手捏著鱗片,輕輕觸碰面前的狸花貓。
無錯書吧然而,後者的行動絲毫沒有改變,那股詭異的影響,完全沒有被白色鱗片所淨化。
「無法解除的詭異影響,應該是詭鯨的手筆,祂和詭異的恐怖不在一個次元。」
許清硯滿心無奈,只能長長地嘆了口氣,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焦慮和迷茫。
此刻的他,除了苦苦等待徐常樂和狸花貓,別無他法,同時也焦急地觀察著食堂內每一個人的情況。
在此期間,有的人清醒過來後,臉上瞬間佈滿了極度的恐懼之色。
“這裡還是食堂嗎?”
那顫抖的聲音中充滿了驚慌。
“唔,一舉一動都感覺如此費力!”
有人艱難地活動著身體。
“快跑,那個拜神者太可怕了!”
恐懼的呼喊此起彼伏。
“看後廚那,那些恐怖的廚師快出來了!”
這聲尖叫讓人心驚膽戰。
而有的人和許清硯他們一樣,在這混亂的場景中保持著冷靜且勇敢。
“沒吃完飯的先吃完,不要浪費食物違反規則,不然就會和剛才那個人一樣!”
有人聲嘶力竭地吶喊。
可惜這聲吶喊並未讓那些驚慌失措的人冷靜下來。
數十道人影不顧一切地從人群中瘋狂跑出,目標明確地朝著三個出口拼命逃去。
與此同時,武旬和白去疾神情嚴肅,他倆已經守在了左側門。
諸葛湛和冷不遲則朝著兩個樓梯口,“急速”飛奔而去。
但諸葛湛兩人還是晚了一步。
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四個男生已經到達了樓梯口。
那四名男生原本就離兩個樓梯口較近,而且奔跑的速度又與諸葛湛他們相差無幾,因此得以捷足先登。
諸葛湛眉頭緊皺,額頭上青筋暴起,大聲厲喝道:
“不要出去,會死!”
但那四人彷彿被恐懼矇蔽了雙耳,對他的警告充耳不聞。
諸葛湛的心瞬間跌入谷底,猶如死灰一般。
他在心裡想著,如今只能亡羊補牢,先將剩下的人攔住再說。
至於這四人跑出食堂後成為拜神者之後,該怎麼應對,他此刻也無能為力。
只能寄希望於宿管,或是其他尚未謀面的已方教職工能夠阻止或解決逃出去的人了。
出乎意料的是,那四人跑到樓梯口後,並沒有選擇離開食堂一樓。
而是每人迅速抄起一張椅子,堅定地擋在逃難者面前。
看樣子是他們老大的男生聲如雷霆,大喝一聲:
“都別想出去!違反規則的下場就和剛才拜神者一樣!”
「太好了,原來他們是去守樓梯口了,這樣我們的壓力就小了很多。」
諸葛湛心中一喜,緊接著立刻做出決斷。
他扭頭對冷不遲說道:
“他們也是守門的人,去二樓的人很少,兩個樓梯口有他們四人足夠應付了。”
“所以我們回左側門支援武旬他們。”
冷不遲沉默不語,只是迅速轉身,直奔左側門。
就這樣,三個出口全被牢牢封住。
宋篤依舊在不停地磕著它那個破爛不堪的頭。
詭鯨虛影不斷壯大,到達了一個程度後便不再繼續變大。
拜神者停止了磕頭的動作,緩緩抬頭看向詭鯨虛影。
它口中喃喃自語道:
“不夠。”
“不夠。”
“供品不夠!”
“我要供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