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練練的急促呼喚,讓許清硯想起了噩夢的內容。
他仍然緊閉雙眼,視線裡是無盡的黑暗。
慢慢地,黑暗開始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夢中的場景。
一個密封的小房間,空間狹小得讓人窒息。
昏暗的燈光搖曳不定,映照出斑駁的牆皮。
牆上,血跡斑斑的字跡格外刺眼。
在這個密不透風的空間裡,突然出現了另一個人的身影。
許清硯仔細一看,那人也是401班的學生。
他身材瘦長,頂著兩個黑眼圈。
那名男生顯然也被許清硯嚇了一跳,他緊張地問道:
“你是誰?”
“講解員呢?”
“他們人呢?”
許清硯雖然心中警惕,但表面上儘量保持鎮定。
他回答道:
“我叫李信,咱倆是同班同學。”
“至於他們,我也不知道。”
“我一睜眼就發現自已來到了這個房間。”
話音剛落,許清硯突然愣住了。
他剛才說“一睜眼”。
但他真的睜眼了嗎?
許清硯敢肯定,進入第三展廳後,他再也沒有睜開過眼。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已的眼皮,發現它們依然緊緊合著。
他頓時心裡一涼,因為他明明能看見周圍的景物。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自已還在夢中?
可是這次,那種熟悉的恐懼感並沒有如期而至。
這讓許清硯更加困惑。
他開始懷疑,這個密封的房間,以及那個瘦弱的男生,究竟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許清硯問那人:
“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想了想,回答道:
“我叫許清硯。”
許清硯懵了。
那人叫許清硯。
那他是誰?
許清硯眉頭微皺,目光深邃。
他直視著眼前,這個自稱許清硯的男子。
他再次問道:
“你叫什麼?”
那人似乎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回答:
“我叫許清硯。”
這個回答讓許清硯第二次懵了。
他無法理解,為什麼會有人和他同名同姓,而且還能在這個房間裡相遇。
校史館……
時間……
校史館和時間牽扯得很深。
序廳的頃刻破敗。
第三展廳的無時間觀念。
莫非?
那人真是許清硯?
未來的許清硯?
真許清硯不敢相信。
未來的他怎麼可能會這麼醜?
於是許清硯追問道:
“你真叫許清硯?”
假許清硯堅定地回答:
“如假包換!”
許清硯反駁道:
“我昨天在食堂見過許清硯,他不長你這樣啊!”
假許清硯聞言,眉頭微皺。
似乎是在編撰,然後他回應道:
“我那是透支了神秘力量,才打敗了拜神者。”
“我虛了,所以我樣貌變了。”
聽到這樣的解釋,許清硯不禁冷笑一聲:
“喔,原來你就是那個,見死不救,為富不仁的許清硯。”
假許清硯尷尬地笑了笑,試圖為自已辯解:
“我有苦衷。”
“但我真的是許清硯,信不信由你。”
“我還殘留了一點神秘力量,秒殺凡人綽綽有餘,你最好別對我起心思!”
許清硯在這一刻恍然大悟。
原來這個人假扮許清硯,目的就是恐嚇自已。
許清硯想到自已戴的奇葩口罩,確實很容易讓人誤解他的身份,以為他是壞人。
他後退一步,臉上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不敢不敢。”
“你的威名可是整個學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誰敢對你起心思?”
許清硯的話雖然是在恭維,但心裡開始盤算起來。
假許清硯看起來很笨,可以坑他一下。
假許清硯滿意地點了點頭:
“嗯~很聰明。”
許清硯繼續追問: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假許清硯的眼神變得有些迷離,他緩緩回應:
“我在第三展廳的時候,突然有個人在背後叫我。”
“那個人說我牽著的是詭異。”
假許清硯停頓了一下:
“我下意識地感受了一下牽著的手。”
“確實涼嗖嗖的,不像活人的手。”
“我慌亂之中,不小心睜開了眼。”
“結果一睜眼,就出現在這個房間了。”
許清硯聽著假許清硯的描述,心中若有所思:
「他和我的遭遇很相似,都是在第三展廳被人叫了一聲。」
「不過他睜眼了,而我卻沒有。」
「那我是怎麼看見這些景象的呢?」
這個問題讓許清硯感到頭疼,他越想越覺得混亂。
最終,他決定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他沒有立即去檢視牆上的血字,而是漫無目的地在房間內轉悠。
假許清硯見狀,臉上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你亂走什麼?”
“那裡明明什麼都沒有。”
“整個房間就只有一個燈泡,和牆上的血字了。”
假許清硯急切地指著牆上的字跡,對許清硯說:
“你看這兒呀,看這血字!”
“這些字跡可能隱藏著,解開這個房間秘密的線索。”
【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無錯書吧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我在你後面
我在哪】
許清硯不耐煩的情緒溢於言表:
“我看過了,不就是那些血字在問‘它在哪’嗎?”
“那你有本事告訴它啊!”
“你不覺得四處找找,可能會有更多線索?”
“而不是在一個地方,乾等著送死嗎?”
假許清硯聽到許清硯的語氣,頓時臉色大變:
“你你你!你怎麼敢這樣跟你許爹說話呢?”
許清硯的怒火瞬間被點燃:
“對不起,我錯了!”
“我應該用拳頭跟你說話!”
“剛好我是資深肢體語言學家。”
“八極拳,泰拳我都略知一二。”
話音剛落,許清硯便捏緊了拳頭,指關節發出嘎吱作響的聲音。
他氣勢洶洶地朝假許清硯走去。
假許清硯見狀,頃刻間慫了。
“別動手,有話好好說!”
“我的神秘力量,不能浪費在跟人打鬥上!”
“那是我的底牌,也是咱倆的底牌!”
許清硯在距離假許清硯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他的眼神依舊銳利,語氣中帶著威脅:
“那就好好說話。”
“我告訴你,我對生存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要是你敢再挑釁我,我不介意拉一個墊背的!”
假許清硯無奈苦笑:
“好好好,我答應你!”
“我們和平解決問題,沒必要弄得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