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夫從哪裡知曉!”李鴻章已經扭曲的臉色再度漲紅,硬生生的憋出了一句。
“哦,知道了記得告訴我一聲啊!”
“我現在時間緊任務重,不剷除了這些貪官,我晚上都睡不著!”李墨說完,大笑著揚長而去。
“李墨,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老夫誓殺你!”李鴻章怒吼了一句之後,噴出了一口老血。
他這幾天受的氣比這一輩子受的都多,當今朝廷,敢這麼陰陽他的,也就李墨這麼一個不知輕重好歹的。
“李鴻章怒氣值+200!”
“李鴻章怒氣值+200!”
“李鴻章怒氣值+200!”
“李鴻章……”
李墨感受著這一波怒氣值不由自嗨了一句,“能刷到怒氣值是能耐,若是能從一個人身無限刷到怒氣值,那就是吊炸天的本事,不服不行啊!”
照這樣下去,李鴻章一個人就能養一個手槍小隊了,回頭要是成立隊伍的時候,都可以考慮命名為李鴻章小隊。
接下來,李墨連續搜了好幾個深宅大院,無一不是大清理賠司的官員。
一天下來,大清理賠司的所有五品以上的官員,全都被抄了,這幫人除了極個別的只貪墨了十幾萬兩,其他的都超過百萬兩的。
暮色時分,李墨才帶著孫金髮幾人回到了宅子。
簡單吃了一桌酒菜之後,李墨才剔著牙問道,“孫大人,今天一共抄出來了多少金銀古董字畫,有沒有統計啊?”
孫金髮趕忙道,“今天一共抄出了一千四百八十萬兩銀子,七萬兩金子,古董字畫三大車,大約值個五百萬兩。”
今天的抄家,可謂是讓他們觸目驚心啊,他們在進入大理司長住之前,多少也貪了一些,但是和大清理賠司的這幫人相比,他們充其量就是個鄉下的富農而已。
“哦,你剛說多少萬兩銀子?”
李墨停下了剔牙的動作,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大人,一共是一千四百八十萬兩銀子,還有……”
“你說多少?”李墨又是一問。
孫金髮頓時一愣,賬目沒問題啊,難道……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不自覺的看向了一旁的潘大海和詹杜二人。
其餘幾人在眼神的觸碰間,也都閃過了一抹異樣的神色,官場混了這麼多年,他們自然能聽的出來李墨的話外之音。
可是這個度,如何把握,成了問題。
短暫的一番思忖之後,孫金髮小心翼翼的說道,“是我看錯了,一共是一千四百萬兩銀子……”
然而李墨卻沒有接話茬,就那麼看著他。
“大人,是一千零八十萬兩……”
孫金髮再次試探。
然李墨卻好像沒聽到他說話一樣,這讓他有些難受,莫不是會錯意了?
不然的話,四百萬兩銀子,還不夠?胃口這麼大的嗎?
連續兩次說錯,留給他的容錯機會已經到了臨界點了,他和潘大成幾人對視一眼道後,硬著頭皮說道,“大人,我這腦子,真是不長記性,應該是四百八十萬兩銀子……”
李墨這才微微點了點頭,“嗯,是這個數嗎?我記得是不是還有七百兩金子?”
孫金髮幾人連連點頭,異口同聲道,“沒錯,就是這個數,分毫不差。”
但是心底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眼前這位大人,可真是人中龍鳳啊。
抄了大半個大清理賠司,最後全都進了他一個人的腰包,這等手筆,他們這輩子怕都是望塵莫及。
太后看上的人,還真是有常人所不能及的地方。
“嗯,那就按照這個數目,把剩下的移交給大宋金融司,對了,我最近有想法開一家古董店,幾位大人,有什麼好點子沒?”
本以為,一千萬兩銀子,六萬多兩金子,足夠李墨的胃口了,誰承想,人家連三大車古董字畫都要。
潘大海反應很快,趕忙說道,“大人,我等有罪啊,我等有眼無珠,先前的那三大車古董字畫都是贗品,竟然當真品給您報上來了,還請您多多海涵。”
孫金髮聽到這番話後,心底不由大罵,“好你個老潘啊,平日裡看起來老實巴交的,沒想到關鍵時候腦子比我靈活的多啊。”
心裡腹誹歸腹誹,但是嘴上還不能落下,當即跟著說道,“潘大人說的是,這些都是贗品!”
“不過雖是贗品,但是直接銷燬也有些暴殄天物,乾脆就送到大人的古玩商鋪當擺件吧,至於商鋪我剛好有一間,就在帝都的朱雀大街,樓上樓下兩層,雖是寒酸了點,但是開古玩還勉強湊活。”
詹杜二人腦子CPU都燒乾了,真不真的他們還能不知道?
這些大清理賠司的官員一個個富的流油,就算是他們不懂古董玉器,也知道全是真品,今天算是見世面了,怪不得他們這麼多年沒進步,十年前就是個七品武官,到現在還是七品武官。
敢情……他們的這張嘴不“懂事”啊!
同時,他們兩人心中又升起了無數個問號,孫金髮哪裡來的兩層臨街商鋪,還是在朱雀大街那個寸土寸金的地方?
記得此前孫金髮貪墨的都被抄了,現在兩手空空的,即便是想買來討好李大人,也沒銀子啊,但他們很快就聽到了答案。
李墨很是滿意眾人的表現,就這等心思靈敏之人都被排擠的吃了牢飯,可想而知在當今官場混,得多難?
旋即,他笑著說道,“幾位的大人的心意我領了,這樣吧,一天下來,大家都很辛苦,除了給大宋金融司移交的贓銀之外,孫大人拿三十萬兩,潘大人拿二十五萬兩,詹大人、杜大人各十萬兩。”
“這古玩店,你們四人合佔一成的乾股,為朝廷辛苦這麼多年了,也是時候享受享受了。”
孫金髮幾人頓時感激涕淚橫流,第一天正式上班,就拿到了一份大禮包,這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啊。
以前,他們都是往上孝敬,從來沒哪位大人會給下屬送銀子……
“謝大人,只是這麼大的缺口,即便是大宋金融司的人不會說什麼,被抄家的犯官也會說出去,時間長了,會給人落下把柄……”孫金髮激動之餘,多問了一嘴。
“呵呵呵,你是擔心,我們幾人也會被說成貪墨是嗎?”
“其實,你們幾人不太理解貪墨的本質,就拿你們以前來說吧,無非就是被排擠,然後以貪墨為名,罷黜了你們的官職,送進了大理司。”
“但就其實而言,你們貪墨的那三瓜兩棗,都不如人家門子拿的多,只是人家有大靠山,撐得住場面。”
“說白了,就是誰勢大,誰就是對的,我們現在是替太后做事,是為大周分憂,那我們所做的一切就是對的。”
“當然,此舉也是為了減輕那些同僚們的罪行,按照律法,貪贓越多,判刑越重,這一點他們心裡也很清楚,故而只要適當的給他們機會,我想他們沒人是傻子。”
“這麼做,也是為了他們啊!”
“如果不多拿一些,就是在害他們啊!”
聽完李墨的一席話,孫金髮幾人頓時覺得腦袋瓜子“嗡嗡”的,敢情按照這麼說的話,這幫被送進去的官員,還要回過頭來感謝李墨啊……
真是聽君一席話,勝活一世人啊!
……
整整一天,所有的官員都在惴惴不安中度過,在李鴻章的眼皮子底下,直接把鄒永清給抄了,可想而知,查到他們的時候,還能有的好嗎?
忐忑之下,他們幾乎是不約而同的去找了頂頭上司,一級一級往上找,直接找到了六部堂官這裡。
大宋金融司王安石、大唐文化司李白、大明外交司吳三桂、大秦重器司蒙恬、大隋基建司楊廣幾人府上人滿為患。
“大人,那李墨真動手了,他今天當眾扒掉了鄒大人的衣服啊!”
“何止啊,這個畜生連女眷都不放過,當眾脫女人的衣服,簡直就是道德敗壞。”
“大人,這李墨一日不死,我等一日不得安寧啊。”
“大人,他現在連李大人都不放在眼裡,要是這麼下去,這大周朝堂,豈不是成了他李墨一個人的了?”
吳三桂此時重重的咳嗽了一聲道,“都別埋怨了,你們平日裡若是不貪,現在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
此言一出,眾人臉色微紅,但是心裡腹誹道,難道你不貪嗎?你不貪能坐到外交司尚書的位置嗎?
“你們來之前,我和其他幾位堂官已經商議過了,明日動議朝會,以南蠻大軍襲來,需備戰、選將為名,擱置肅貪事宜。”
“同時,會讓帝都的讀書人聲討李墨野蠻粗暴對待鄒大人的行徑,諸位大人同時再聲討幾句,太后迫於有壓力,定會同意暫緩肅貪。”
“同時,大秦重器司會以南蠻大軍來襲為由尋在大週上下比武選將,到時候諸位大人力薦李墨便可,此番選拔明日下午開始。”
“餘事有大清理賠司李大人安排,這次李墨絕對討不了好果子吃。”吳三桂看著眾人繼續說道。
別看他說的風輕雲淡,實際上內心也是慌的一匹,李墨連李鴻章的面子都給不給,他更就不用說了。
一眾官員聽到這話後,剛才的惶恐一掃而盡,這就意味著明天朝會一結束,李墨就沒時間了,他們懸著心大可放回去了,紛紛議論道,
“呵呵呵,不過是個走了狗屎運的微末小吏罷了,就他這話不知好歹的蠢貨,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是啊,立了屁大一點功勞,就真拿自已的當回事兒了,要是這樣的話,這滿朝文武都是勳貴了。”
“這種人,能活到現在純粹就是造化。”
“是啊,也就在先皇駕崩,太后根基未穩,急需一個愣頭青當炮灰,不然的話,我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他了,什麼東西……”
“沒犯到我手裡,算他命大,不然的話,他早就死了幾十回了,哪裡還用幾位大人動手。”
聽著眾人牛逼哄哄的話,吳三桂冷然道,“肅貪還沒結束,你們的這條命還捏在人家手裡呢,頭上懸著的那把劍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都得意什麼?”
“你們以為,李墨頭腦簡單嗎?”
“你們以為,李墨的實力真如同離蘇城上來的軍報說的,是運氣好撿來的嗎?”
剛才還憤然蔑視李墨的眾人頓時閉嘴了,耷拉著腦袋不敢說話。
只有一位心腹小心翼翼問道,“大人,難不成,那李墨真有什麼過人之處也?能讓大人都如此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