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石沒有想到,慕容雪竟然親自來警局接自己。
“嘿,這兒.”
蘇石剛剛走到警局大廳,就聽到一聲語氣不善的叫聲。
其實不用慕容雪叫,順著警局內小警察投去火熱的目光,就能輕而易舉的找到慕容雪。
唰所有目光全部都被吸引到了蘇石的身上。
蘇石摸了摸鼻子,有些緬甸的笑了笑,他還有些不習慣被這麼多人看著。
沒有遲疑,蘇石邁步走向慕容雪。
“你叫蘇石?我是來和你做一個交易的.”
慕容雪俏臉上寫滿了不悅,冰冰的看了蘇石一眼,冷哼一聲問道。
蘇石眉毛一挑,自己幫她這小丫頭這麼一個大忙,換來這麼一個態度?“你不應該感謝我幫了你嗎?”
“你難道不先感謝本小姐撈你出來嗎?”
慕容雪似乎早就知道蘇石會問這麼一句話,眼珠一轉,叉腰兇巴巴的反問了一句。
蘇石冷哼一聲,心想勞資可是因為你的事進的局子,你不來撈我誰來撈我?“喂,我爸給了你多少錢保護我?我給你雙倍,別來打擾我.”
蘇石沒想到慕容雪現在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心中一動,嘴角卻翹出一個弧度,玩味笑道:“好啊,你爸給我了十億,你給我二十億,我就不打擾你.”
“啊呸,做夢呢你?”
慕容雪美眸瞪大,一臉的不相信,毫不客氣的懟了蘇石一句。
“你不會相信了吧?其實我剛才少說了十億.”
蘇石說完前半句話,見慕容雪眼睛一亮,隨即戲謔的哈哈一笑。
“你……哼!”
慕容雪意識到蘇石根本就是在耍自己,嬌哼一聲,轉過臉去快步朝自己的車跑去。
“哎,別走啊,其實交易還是可以談的.”
蘇石連忙追了過去,慕容雪聽到話之後,遲疑的停住了腳步。
“車上聊.”
蘇石一點都沒客氣,直接開啟車門一屁股坐在了副駕駛位置上。
開玩笑,剛才就差點把自己扔下,他可不想在花錢打車回學校。
慕容雪氣的跺了跺腳,回到車上,重重的關上車門,美眸狠狠的瞪了蘇石一眼。
蘇石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他心裡也有自己的打算,雖然自己的任務是保護這位大小姐,但他身上還有很多事情沒做,萬一被這大小姐當成保鏢讓他寸步不離可怎麼辦?看樣子這位大小姐,似乎並沒有這種想法,正合他意。
“我爸是怎麼說的?讓你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的跟著我嗎?”
慕容雪沒好氣的問了一句,態度十分強硬。
“對,就是洗澡上廁所也得跟著.”
蘇石來了興致,痞裡痞氣的笑著回道,卻見慕容雪停手打火啟動車的動作,滿臉惱怒的看向自己。
“開玩笑的.”
蘇石生怕慕容雪把自己趕下車,連忙擺了擺手,否決自己剛才的話。
“我剛上大學,不希望有人跟著我,同樣也不希望身邊的同學,知道我有保鏢;你識趣點就別打擾我的生活.”
慕容雪揮舞了一下小拳頭,俏臉上寫滿了威脅。
蘇石被她揮舞小拳頭的動作逗笑了,心裡興致大發,揮手將前面掛著的一副墨鏡戴上,朝著慕容雪敬了一個禮。
“遵命,大小姐.”
慕容雪滿意的點了點頭,眼睛笑成了一輪彎月。
無錯書吧真是一塊吃硬不吃軟的臭石頭啊,等等,他剛才戴了本大小姐的墨鏡?……燕京某一高階會所內。
邱少坐在一個高檔包間內,面色陰沉端著紅酒,旁邊圍坐著三個青年。
“邱少,這口氣就這麼忍了啊?”
其中穿著白色毛衣的青年與其他兩個青年對視一眼,對著邱少輕笑問道。
“當然不能忍!”
邱少晃了晃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狠聲說道。
這次丟了這麼大一個人,現在後背還有些痛,他怎麼可能忍得下去這口氣?“但那小子身手看起來挺厲害啊.”
另一青年輕聲提醒道。
“什麼年代了,拳腳功夫厲害有什麼用?”
邱少輕蔑了的笑了笑:“再說了,這可是燕京城,拳腳功夫厲害的人遍地走.”
“那你打算怎麼辦?”
白色毛衣青年好奇的問道。
邱少吃癟那天,他們幾個都在場,但他們又不是邱少的手下,交情也不過止步於酒桌,犯不著為邱少出多少力,反而樂得看好戲。
“放心吧,等著我把那小子弄來給我舔腳.”
邱少狠辣的一笑。
“不是拳腳功夫厲害嗎?等他從局子出來,我就讓他栽到拳腳功夫上面.”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邱少拿出手機,剛要撥打了電話。
嗡嗡嗡。
突然有人打過來了,邱少接通。
“什麼?雪兒動用關係保那小子出來?”
剛開始,邱少並沒有覺著蘇石對自己有多大的威脅,但現在,他可不這樣認為了。
“我知道了,你幫我跟緊一點,有訊息立馬通知我.”
邱少面色陰沉,結束通話電話接著打通了一個號碼。
“阿虎,幫我綁一個人到我車庫,動手時間另等我通知.”
“邱少威武.”
幾人笑了笑起鬨,舉起了酒杯。
過了一會兒,白色毛衣青年走出了包廂,去了另外一個包廂。
包廂內,只有一個戴著耳釘的面容英俊青年,此時正聚精會神的看一本書。
白色毛衣青年面容恭敬,靜靜地走到英俊青年身後,沒有打擾他看書。
好一會兒,英俊青年將手裡的書放下,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
“風少,邱山丘看樣子,應該打算去找個拳腳厲害的人,綁架那個蘇石,什麼時候動手沒有確定.”
“邱山丘,就這種小蝦米也敢對雪兒表白?”
風少停下揉太陽穴的手,輕蔑的笑了笑。
“風少,我們是不是需要動動手腳,震震那些不自量力的小蝦米?”
白色毛衣青年迎合著點了點頭,接著詢問道。
“不用,整個燕京城,也就這個邱山丘沒有腦子.”
風少站起身來,頗有點指點燕京城江山的感覺。
“是,風少,那個蘇石……”風少轉過頭去看向白色毛衣青年:“金輝,我說過多少次了,做人格局一定要大,眼界一定要開啟,不要老是盯著一些阿貓阿狗,不然能看到什麼?”
“不過,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給我打過電話,他在回燕京的車上捱了一頓打,真是無巧不成書.”
金輝一怔,隨即明白了風少所說,動手打風少弟弟的正是蘇石。
“風少,我明白怎麼辦?”
金輝恭敬的說了一句。
“不急動手,髒水別潑到自己身上.”
風少似乎意有所指,金輝沉吟了一下點點頭,安靜的推開包廂門離去。
至始至終,風少都沒有提及蘇石名字二字。
似乎,在他眼裡,根本就不知道有這麼個人存在。
……燕京郊區,某一破落的農家小院。
一身形消瘦的中年漢子正坐在堂屋,抓著一隻烤的流油的燒雞大口撕咬,面前桌子上擺著一瓶二鍋頭,濃郁的酒味下隱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院子內,兩個光頭大漢拿著鐵鍬,在院子內填著一個早已挖開的大坑。
鐵鍬揚起,塵土飛揚間,依稀看見一個人影伏在坑底一動不動。
嗡嗡嗡。
消瘦中年漢子口袋裡突然傳來一陣震動,他放下手裡的燒雞,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號碼,按下接聽鍵。
“喂?”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說話聲。
“你打錯了.”
消瘦中年漢子說了一句,毫不猶豫的結束通話電話。
接著,他拿出口袋裡的另一個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已經到了燕京.”
他快速說了一句,沒有再去聽對方是否說話,扣下電池拿出手機卡,掰碎。
接著,他拿著刺在桌子邊上的匕首,緩緩劃下一塊雞肉。
匕首刃尖處還殘留著死死血跡。
……燕京城中午還是晴空萬里,下午天空便佈滿了一層烏雲。
天色也陰沉了下來。
燕京位於華夏國北部,不像南方小城那樣多雨,但時已入秋,一場秋雨一場寒,總得降下幾場雨迎接寒冬的到來。
蘇石坐在慕容雪的車裡,看著車窗外陰沉的天空,突然嘆了一口氣。
“小保鏢,好端端的嘆什麼氣啊?”
慕容雪開著車,眼神卻常常瞟向蘇石,顯然嘴裡雖然強硬,但還是對蘇石有些好奇。
“突然間從部隊下來,一個人倒有些不習慣了,有些想戰友了.”
蘇石勉強一笑,面色有些感傷。
六年的軍旅生涯,他早已習慣了部隊的一切,也早已習慣了部隊兄弟們在身邊,雖然時常身處狼穴虎口,過著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但如今沒有了那種危險,自己一個人反而不適應了。
燕京很是繁華,人間味道十足,但他心裡,卻成了一座空城。
一切都是空蕩蕩的。
慕容雪突然間心情也低沉了起來。
因為家族的關係,她知道蘇石這種軍人的無奈。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對於蘇石他們而言,整日去執行各種危險的任務,家這個字眼便成了奢侈,遙望而不可及。
對於他們而言,戰友便成了他們生命中唯一的親人、朋友。
燕京很大,很繁華,可哪裡是他蘇石的安身之處呢?“大老爺們感傷啥?小保鏢,我以後叫你蘇石頭吧.”
慕容雪故意昂了昂頭,漆黑的大眼珠一轉,清了清嗓子道。
她想調節一下氛圍,不想讓蘇石這麼難過。
“小保鏢?我哪裡小了?”
蘇石自然知道這丫頭的心思,心裡一暖,卻故意色眯眯的看了看慕容雪前面的弧線。
“看哪呢?再看把你眼珠子摳下來.”
慕容雪俏臉一紅,毫不猶豫的瞪了一眼蘇石。
“看車.”
蘇石臉色一變,連忙伸手轉動方向盤,才避免車子栽進路旁的災難發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