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御書房,還是那位花公公送他出宮。
來到端陽門駿馬旁,吳昱卿想了一下,
還是將金龍令拿了出來,掃了掃周邊,並無人注意此處。
拉著花公公道,“公公,你可知此為何物?”
花公公不知吳昱卿所為何事,眨了眨眼睛,有些莫名其妙。
然而,當他看到金龍令牌時,
整個身體一繃,眼珠子都快瞪出大氣層來。
吳昱卿見此,頓感一陣驚駭。
花公公身為貼身太監,類似於前世的他,這個應蓉兒身邊的貼身秘書一般。
應氏集團內部有什麼隱秘之事,他知道的也有十之六七。
即便沒有孫德地位那麼高,卻也不是普通太監可比。
他有如此反應,真是令人費解。
即便真的是免死金牌,他也不該如此才對。
拗不住心裡的騷動,上前問道,
“公公為何如此驚奇,莫非此物有何不同之處?”
花公公終於反應過來,一把將金龍令塞入吳昱卿懷中。
“吳世子,這東西奴婢不知為何物。
卻知曉此乃陛下貼身之物,十分重視。
從不會輕易示人,卻不知為何賜給了您。
不過聽奴婢一句勸,不到萬不得已千萬莫要拿出此物。”
“哦?這是為何?”吳昱卿頓了頓臉色,
“聽皇上說,此物到了特定之時,可以救我一命。”
花公公聞言皺了皺眉頭,有些為難道,
“世子,有些事恕奴婢不便相告。
但此物並非凡品,即可救命也會奪命。
您還是,還是小心一些才是。”
“這……”吳昱卿聽了這話,終於開始正視起來。
皇帝的貼身之物,按理來說不該賜給他。
而且見花公公這如臨大敵的模樣,他有些謹慎起來。
不過有了燕王令,以及龍淵劍,
他此次出遠門應該可以橫著走了,至少官場上如此。
這個金龍令他也不一定用得著,收著便是。
念及於此,吳昱卿對著花公公抱了抱拳,
一個縱身躍上駿馬,對著遠處疾馳而去。
御書房裡,待吳昱卿出門之後,孫德便忍不住問道,
“陛下,您此次這麼大動作,是否不太妥當?
這兩人如此年輕,那個吳夢天還好,為人十分穩重。
然吳昱卿卻異常跳脫,您將如此艱難的任務交給他,這……”
擎皇知道他的意思,微微眯了眯眼睛。
“吳夢天的確是個人才,任務雖重,朕相信他應當完得成。
至於吳昱卿,朕與你打賭,此子不會輸於吳夢天。
甚至朕有預感,此次前往江南,
他甚至可以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結果,你可相信?”
孫德身子一頓,卻不置可否道,
“老奴承認,吳昱卿的確極為優秀,但與吳夢天還是有差距的。
這兩項任務莫說是他,即便老奴親自前往,也未必可以凱旋而歸。”
擎皇聞言深深看了他一眼,笑道,
“前些年,你聽到的吳昱卿名聲幾何?這三年你又有何感想?
此子能在一夜之間,變的文采斐然。
再用三年時間,從一個蹩腳高手都算不上的人,
成為如今在你手中,都能走上一走的高手。
如此心機,又如此隱忍。
身為親王世子,願意捨生忘死不怕艱難練功。
這樣堅毅的性子,成為強者乃是指日可待之事。”
說到此處,沒管孫德的驚駭目光,眼神突然變的凌厲起來。
“最關鍵之處,此子與那丫鬟關係極為微妙。
這任務非他莫屬,定會攪動這攤渾水。
哼,在朕歸去之日,大擎國必須除掉一些毒瘤,除掉內憂。
不然約定時間一到,屆時腹背受敵,將會極為危險。”
聽到擎皇再次提起此事,孫德身子急顫,
微微躬身道,“陛下高瞻遠矚,老奴佩服。”
擎皇擺了擺手,眯了眯眼神,殺氣凜然道,
“當日紅蓮教作亂,朕一時失覺,
竟讓那個丫鬟離開了京城,脫離了朕的掌控。
如今局面變的如此微妙,令朕都有些束手。
此次讓他去闖上一闖,如可以力挽狂瀾,朕也許要好好考慮考慮了。”
孫德聞言心裡一驚,心裡驚濤駭浪。
此話從擎皇嘴裡說出,這份量便是空前的。
然而兩人的談話吳昱卿是不知道了,此時已經回了燕王府。
臨近午時,父王與母妃正在用膳。
燕王微微抬頭看了一眼,淡然道,
“回來了?過來用飯。”
吳昱卿徑直走到桌前,坐下開始吃了起來。
似是挺有默契一般,燕王夫婦並未問他任何事。
用完餐,吳昱卿擦了擦嘴,漫不經心道,
“父王,母親,我要出趟遠門。”
燕王頓了頓身子,卻一瞬即逝。
淡淡道,“去吧,有何需要父王做的?”
吳昱卿搖了搖頭,“午後孩兒出門一趟,此次前去也許會帶上幾人。”
“好。”燕王拿起茶水飲了一口,“去賬房支取五萬兩銀票。”
吳昱卿點了點頭,對二老拱了拱身子,轉身出了王府。
這是三年來,吳昱卿第一次來醉源樓。
遙想當年,自已剛穿越過來那一日,
為了不讓明王有所防備,他帶著魯達邦兩人前來此處。
那時的他過度自信,當場抽了吳醒藍一頓。
之後被他徹底惦記,乃至差點葬送性命。
不錯,吳昱卿不僅猜到,那次的遇刺乃是明王麾下之人。
而且明白,當時的帶頭之人便是吳醒藍。
此人武功不高,麾下卻有一位武功極高之人,
當日吳昱卿便是被她重傷,幾近殞命。
也是那次,在他重傷昏迷之下,他與應蓉兒分離了三年之久。
想到此處,吳昱卿臉色一陣陰霾。
來到一處偏僻暗巷,對著四處揮了揮手。
“屬下拜見小王爺。”
吳昱卿點了點頭,淡漠問道,
“你二人在此監視一年有餘,情況如何?”
“回小王爺,醉源樓身處鬧市之中。
平日裡前來享樂之人,無不是達官貴人王孫公子,並未發現任何異常之處。”
“是嘛?”吳昱卿眼神眯了眯。
沒有異常便是最大的異常,這個道理他堅定不移。
當日進來之後,他便有此感覺,
似乎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這種感覺不可能無中生有。
今時不同往日,他吳昱卿已不是吳下阿蒙。
他倒要看看,此處到底是什麼龍潭虎穴,今日定要探個究竟。
念及於此,吳昱卿眼神一陣凌厲,
沒再廢話,對著醉源樓行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