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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你……你你……”

“你什麼你啊,舌頭捋直了再說話,話都說不利索還能幹成什麼啊,收拾收東西回家待著吧!

別再說話釋放你的惡臭了,老老實實睜大你的狗眼看你女神捱揍吧!”

林棲小嘴叭叭個不停,跟淬了毒一樣。

被懟的人面色很不好看,想反駁但又怕林棲那張不饒人的嘴,憋了半天只來了句“你給我等著!”

說完就立刻後撤一步緊閉著嘴。

“小師妹,懟死他們!”

陸淮遙與有榮焉,站在林棲身邊趾高氣昂。

“呵,丟人現眼。”

一道輕佻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這句話沒有點明說得是誰,林棲和陸淮遙一同回頭看見個黃毛。

“就是啊,丟人現眼。”

林棲指著方才被她懟的人裝模作樣地開始幫腔。

只要反應夠快說的就不可能是他們。

“卓師兄……我們……知錯了。”

顯然這兩撥人是同一宗門的,剛被林棲一指就以為師兄是在指責他們幫江師妹說話丟了宗門的人。

“誒誒誒,不是,我說的是……”

本來只是想裝一下的卓牧意識到這群蠢貨誤會了什麼。

“知錯能改就好,你們師兄也是為你們好。”

林棲打斷他的解釋。

“是是是”

在師兄面前他們也不敢再造次連連應聲。

“不是……”

林棲朝他走近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道“不愧是做師兄的,就是識大體,你們宗門就缺一個像你這樣的榜樣,回去要好好教導你的師弟師妹們才是,這種精神要在你們宗門發揚光大。”

莫名其妙被林棲一頓誇,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卓牧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能尬笑兩聲默默閉嘴。

系統吐槽,他應該不知道什麼叫捧殺吧。

看著他們走遠的背影,林棲故作高深對身後玄雲宗幾人道“該出手時就出手,這種嘴欠的人千萬不能放過。”

陸淮遙受益匪淺,牢牢記在心中。

“後面那個怎麼不罵了?”

顧奕之把她從欄杆上薅下來。

“修為太高,打不過。”

“……”

“這就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他們都是極天宗的人。”

顧奕之提醒道。

林棲看看臺上笑得一臉溫柔的白衣女子又看看那幾人的背影,感嘆道“蛇鼠一窩”

江雲念沒有聽到臺下的幫腔聲,按照以前她的那群蠢貨早就看不得她受委屈開始爭先恐後的指責江瑾年了。

這次她等了許久都沒動靜,狐疑地往臺下看了一眼只見一個個面如土色,安靜的可怕,就連一向對她唯命是從的卓牧師兄都保持了沉默。

這都是怎麼了?

“你還在看什麼?既然要比就快點開始吧。”

江瑾年越來越不懂她的操作了。

“姐姐心急什麼,我還想跟姐姐敘敘舊呢,畢竟我也不想那麼早就打敗姐姐,壞了我們之間的感情就不好了。”

“什麼味道?”

林棲鼻子嗅了嗅。

“哪有什麼味道?”

“是茶香啊”

這句話從臺下到臺上不少人都聽到了。

江瑾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江雲念一臉受傷地看著江瑾年“沒想到,姐姐竟然厭我至此……”

“宿主,她們到底什麼時候開始啊,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去扇她了!”

系統已經受不了了。

“既然知道,那就快開始咯。”

林棲一句插科打諢,江瑾年覺得自己身上那道無形的束縛淡了很多。

“那姐姐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江雲念眼神一凝兩袖一揮,一把古樸散發著瑩瑩白光的琴橫在了她的身前。

“這是月影琴,聽說練成的那天天色大變,原本朗朗白日一瞬黑雲蔽日,空中一輪彎月瑩瑩灼目,更是在那一刻誕生了五階器靈。

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此等年紀就能有如此作為不愧是天才煉器師!”

此琴一出,現場又熱鬧了起來。

“真這麼厲害?”

林棲能感受到琴裡磅礴的靈氣,身體裡的丹田像是無比渴望逼迫著林棲去吸收。

她運轉死氣才勉強堵住了蠢蠢欲動的丹田。

“一出生便是五階器靈,這種靈器實力不俗,即使沒有人為操縱,只要主人心念一動便可自主攻擊而且威力極大,同時它的等級也會隨著主人實力的增強而增強。”

小金解釋道。

“那是你厲害還是它厲害?”

“當然是吾了,吾的等級無上限,小小琴靈也配跟吾比。”

“還無上限,平時也看不出來啊,我不信。”

小金急眼了,恨不得從她識海里衝出來指著她的鼻子告訴她自己有多強,順便炫耀自己曾經的戰績。

“吾跟你說啊……”

“別說了,待會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證明你自己。”

“好,行,你等著!”

系統越聽越不對勁,語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宿主,上場的不是我嗎?”

“識海不養閒人,到了它要證明自己價值的時候了。你什麼實力我一向清楚,讓給它這個機會,免費的勞動力不要白不要。”

林棲成功給系統順了毛。

“可是,我也想打她,你知道的我從沒打過人還不知道什麼感覺呢。”

“放心,等她下了場你表現的機會多的是。”

“那好吧。”

她們這一番對話讓小金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掉進了某個坑裡,但這的確是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要讓主人發現它的價值並重用它拋棄黃毛怪,那樣它翻身的機會不就來了。

江雲念忽覺背後一陣陰寒。

纖細修長的手指觸及琴絃,悅耳的琴音響起,令人沉醉仿若進入極樂世界。

修為較低的人已經忘我,眼神恍惚,嘴角帶著莫名的笑意。

修為較高的則是漸漸感覺手腳麻木動作遲緩。

天空驟然黑暗,一片瑩白撒下落在每個人的身上,不是看似月的柔和而是寒冷刺骨,宛若被寒氣滲透凍僵。

築基以下的已經逐漸被凍成了冰雕。

林棲則是因為修煉金身功,身體素質強健,就連皮肉也悄無聲息地發生著改變。

這種程度對她沒有絲毫影響。

“阿欠!”

陸淮遙打了個噴嚏,縮了縮脖子。

“多缺德啊,臺下也要跟著受罪。你們怎麼一點也不冷啊?”

“年輕身體好。”

林棲一巴掌拍散了往她身體裡鑽的寒氣。

凌澤常年裹著袍子感受不到冷,悄無聲息地遞過來一瓶丹藥。

“這回總沒副作用吧。”

陸淮遙拿著一顆持懷疑態度。

“沒有……”

陸淮遙一口塞了進去,再凍他就受不了了。

“……應該吧。”

裁判意識到不對勁連忙給擂臺補上一層靈罩隔絕琴音的攻擊。

臺下的人才清醒過來,身體回暖。

“這次的威力比上回大了不少,連臺下都受到了影響,她的實力應該在金丹了吧。”

“看來這局勝負已定了。”

江瑾年披上事先準備好的防禦型披風完全免疫寒氣。

“呵,這次倒是學聰明瞭。”

看到她這幅泰然自若的樣子,江雲念眼中閃過一瞬狠厲。

指尖再次劃過琴絃形成了一道道氣刃劈向江瑾年。

江瑾年火速抽出腰間的長鞭,將靈氣注入長鞭中試圖抵禦這一道道器靈化作的氣刃。

但後生靈氣終究沒有天生靈氣得心應手,一開始長鞭還能勉強應對,到後來數量越來越多,僅靠一條鞭子應對起來還有些吃力。

“月影,近身攻擊,打爛她的臉。”

堅持這麼久還沒敗下來,江雲念有些不滿。

“遵命,主人。”

一道白光從琴裡衝出化作了一位白衣少年。

還沒等江瑾年看清,他就突然閃身消失了。

周圍的白光刺眼,琴聲陣陣擾亂了試聽。

緊接著,那個少年閃現到了她的身前,空中突然聚起的一道凌厲的風刃直朝她門面劈來,距離太近即使她以最快的速度閃開也還是被在側臉留下了一小道血痕。

見她躲過還只留下了這麼一道不痛不癢的傷口,江雲念面目扭曲加緊了對琴靈的壓迫。

器靈再次從江瑾年眼前消失了,她撫過自己臉上的傷口一條長長的血痕指尖染上了血紅,摩挲著指尖她笑了。

這麼多年了,江雲念最在意的還是她這張臉。

但是她已經不是曾經的她了,同樣的方法她不會倒黴第二次!

江瑾年拿出面鏡子置於空中,一瞬過後鏡子中央水波盪漾一道身影在鏡中一閃而過。

找到你了!

在風刃再次出現的那一刻,江瑾年藉著白光消失了。

“二師姐哪去了?”

陸淮遙看得入迷卻也不知江瑾年所蹤。

林棲盯著依舊飄在空中的鏡子,與鏡中的江瑾年對視一眼。

“小金該你上了!”

林棲依照小金的指示調動精神力逼出書靈。

無人注意,一點金光從她眉心閃過。

江瑾年迅速佈陣引靈“魂兮所在,賦身於汝,生靈歸!”

一條紅鞭隱隱泛著金光從水鏡中一衝而出,在江瑾年的指引下劈向空中。

只聽悶哼一聲,一個白衣少年逐漸現身。

看到了人,鞭子像得了勁,瘋狂地揮舞抽打。

“吾打死你!”

琴靈想要隱身,但偏偏像是被鎖定了一樣,無論躲在哪鞭子總能精準無誤地抽到他身上,還一下比一下有勁,好像他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器物生靈的壞處這下就顯現出來了,器靈與主人的靈魂契約,器靈受到的傷害多多少少都會讓主人的靈魂有所感知。

更何況小金抽人不僅用的是江瑾年的靈氣還夾帶私活用上了自己的靈氣,要知道它的靈氣之中可是摻雜了天道之氣的。

這一下下的力度,一般人的靈魂根本受不住。

江雲唸的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

“江瑾年,你給我滾出來!”

此刻她已經顧不得偽裝什麼姐妹情深了,靈魂受刑痛不欲生她現在只想把江瑾年千刀萬剮!

“彆著急啊,這點痛比起你挑斷我孃的手筋腳筋將她沉河,毀了我丹田的痛都不算什麼。

日子還長,我們慢慢算。”

鏡子碎裂,江瑾年出現在她的身前握住長鞭一鞭劈斷了她的琴。

江雲念與月影琴的連結驟然斷開,心神受損嘔出一大口血。

但這還沒完,江瑾年丟擲一顆黑色小球,當小球越過她的頭頂時猛然放大將她們二人籠罩其中。

外界完全看不見裡面,內裡無盡黑暗蔓延。

“我等這一天很久了,曾經我恨呢卻怕你,你的鄙夷一度讓我自我懷疑甚至不敢再煉器示人。

但我的小師妹告訴我多埋怨他人少責怪自己,一切莫須有的惡意都來自嫉妒,面對這種人就該直接扇她,打到她認清現實吐不出一句惡言。”

黑暗中空靈的聲音響起,無處不再似是審判。

江雲念咬著唇站起身,黑暗無限放大了她內心的恐懼,她徹底不顧形象地嘶吼著“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你還能出現,老老實實去當你的廢物不好嗎,你永遠不可能和我搶,只能被我踩在腳下!”

江雲念抽出一把劍,瘋了似的揮舞。

“沒有琴又怎樣,我煉出來的靈器多的是!”

江瑾年看著她漸漸發紅的眼,清楚的認識到她這是入魔的徵兆。

她提著長鞭就開始使勁抽,一鞭鞭抽打在江雲唸的身上,每一次都是十成十的力道。

小金附身於長鞭感受到了她滔天的恨意,它發出的力都顯得微不足道,想要離開卻又被困在了這個古怪的黑匣子裡。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能困住它而且還阻隔了它與林棲的靈魂聯絡。

它猛然意識到拿著長鞭的這個女人也不簡單,就算沒有它的幫助估計也能收拾了那個女人。

現在她殺紅了眼,小金只能縮在長鞭裡瑟瑟發抖,祈求她不要最後殺得敵我不分順手把它也解決了。

嗚嗚嗚,早知道不逞能了就應該讓那個黃毛怪來。

“宿主宿主,那本書暗了,我好像感知不到它了。”

“可能是那個小球能切斷所有外界聯絡吧。”

“這什麼材質的?靈魂聯絡都能切割?”

林棲看著擂臺被一個巨大的黑球包裹若有所思。

“那個女人慘咯。”

一般套路,二師姐和那女人之間必有深仇大恨。

“她不是煉器無靈嗎?這些東西又是什麼?”

“看樣子,江雲念像是被她壓制了?”

“不是吧不是吧,又是玄雲宗?這個破爛宗不會要崛起了吧。”

“瞎說什麼呢,結果都還沒出來,其他人都可能會輸,江雲念是絕對不可能輸給江瑾年的!”

話音一落,黑球開始縮小最後恢復了原本的大小,江瑾年提著個血人一躍而下,向丟垃圾似的把半死不活的人丟在了地上。

眾人只見江雲念滿身斑駁的鞭傷,血染紅了白衣,早已不復仙氣飄飄的樣子。

更同一開始他們口中的女神仙子不沾邊。

“裁判,現在,可以選拔結果了吧。”

江瑾年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