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奕之沉靜許久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裂痕。
他看看金剛石又看看小師妹。
林棲雙手背後，面露無辜，小聲嘀咕著“質量也太差了吧，我還沒怎麼用力呢”
顧奕之還是有些不可置信“這金剛石……”
“是真的。”
“那小師妹……”
“天生神力。”
閣老淡定的回應。
“果真如此，那老夫還真有一套符合你要求的功法？”
“真噠？”
林棲驚喜之餘保持懷疑。
“體修就很適合你，你只需要學會兩套拳法兩套掌法和一套心法就能大有成就。它沒有劍道漫長，沒有器修繁瑣，沒有丹道成本，沒有符道耗神。
沒有靈根種類的硬性要求，主要靠的就是氣力和悟性。”
聽著有點道理但不多的樣子。
“考慮得怎麼樣，打算學嗎？”
“宿主，就練這個，這個抗揍。”
系統信誓旦旦，憑宿主的闖禍能力，未來捱揍的日子肯定不少，為了宿主的人身安全著想，這個體修再合適不過了。
“什麼意思？我們難道就這點出息嗎？你能不能盼我點好的！”
林棲怒其系統的刻板印象。
轉而對閣老道“我就修它了”
沒別的意思，主要是鍛鍊身體。
“哈哈，好”
爽朗的笑聲傳來，幾本古樸的書籍浮現在空中，飄到林棲身前。
都不大厚重，看著確實是短小精悍。
最中間的一本書封上燙金的幾個大字散發著金光，寫著‘金身功’。
下面還有一行小子‘其堅如金，固不可催，以一力破萬法’。
好大的噱頭，感覺好強的樣子。
可正當她準備觸碰這本書時，它像是有所感應以極快的速度彈開了。
一副很嫌棄她的樣子。
“哈哈，小丫頭，這本書有靈，傲氣的很。千百年來都沒人能降服它，以你的實力恐怕還不能得到它的認可，你可以選擇另外幾本修煉起來效果也不甚遠。”
閣老早有預料，開口提醒她。
按等級，這本書屬於第十層的功法了，本來體修就沒多少功法，放出來也只是湊個數，給林棲見識見識。
果然，那本書聽了高傲地晃了晃身子，飛得更遠了。
“它是在挑釁我？”
林棲眯了眯眼，原本打算聽勸就此放棄的心思都歇了，內心的勝負欲再次燃了起來。
“宿主，我聽到它說話了，它嘲諷你是個弱雞。快揍它丫的，就一本破書給它狂的。”
系統看它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迅速煽風點火。
“不，我還就要它了！”
閣老嘆了口氣，年輕人就是氣盛，太不自量力在修真界可走不長遠，借這本書滅一滅囂張的氣焰也行。
林棲一個健步走過去，一躍而起，不等‘金身功’逃跑，兩手一拍將它死死按住。
在落地一瞬，‘金身功’掙脫她的魔掌，驚慌失措地往外逃。
林棲再度抬手，一掌拍下，一時間塵土四散，地上被砸出一個大坑。
等灰塵散盡，幾人看到‘金身功’被牢牢嵌在地裡，扣都扣不出來的那種。
‘金身功’被砸懵了，已老實。
閣老沉默了。
顧奕之麻木了。
見識過小師妹一拳砸碎金剛石後，顧奕之已經對小師妹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可憐形象徹底改觀。
再怎麼樣都不稀奇了。
林棲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一看就沒少幹。
她滿意地欣賞自己的傑作。
“在我自創的降妖掌法下，管你是什麼東西還不都得老實趴下！”
以前用它打妖獸，那都是一打一個準，一燉一個不吱聲。
“宿主威武，宿主霸氣！這次要燉它嗎？”
系統興奮開口，有靈的書還沒吃過呢，不知道這次宿主能不能開味覺共享讓它也嘗一嘗。
原本發懵的‘金身功’一個激靈，有種被盯上的惡寒。
雖然精神糧食也是糧食，但林棲還沒飢不擇食到這個地步，系統的算盤註定要落空了。
林棲只是單純的想揍它一頓而已，打過了就放了算了。
轉身就準備去選擇另一本功法，卻不曾想鑲嵌在地裡的書突然化作了一道金光，直直地向林棲奔來，然後鑽入了她的眉心。
只是一瞬的事，真正讓林棲反應過來她的大腦被一本書入侵的是腦內猛然傳來的兩聲尖叫。
一道是系統熟悉的電子音。
“啊啊啊，宿主，有奇怪的東西闖進來了啊！”
一道是陌生的蘿莉音。
“啊啊啊啊啊，哪裡來的黃毛怪？！”
林棲頭都要炸開了。
“你說誰是黃毛怪？你個破書！”
系統聽到它這麼說直接一爪子把它拍倒，給它來了個貼面殺。
‘金身功’察覺到自己受到了壓制，不敢動彈。
“別吵了，都閉嘴。那個破書你從我腦子裡出來！”
“宿主，它已經知道了我的存在，要不直接滅口吧。”
系統實體黑色眼睛中流露著殺氣。
只要宿主答應，它就立刻能用系統許可權將這個書靈抹殺。
留下本書供宿主研習足夠了。
書靈似有所察覺，邊瑟瑟發抖邊急忙道“別別別，吾已經和這個小姑娘契約了，你不能趕吾走。
而且此書內容不全，強行修煉會爆體而亡，只有吾知道完整的修煉過程。”
林棲不屑“你剛剛不是挺傲氣的嗎，怎麼打一頓你就老實了。難不成是欺軟怕硬？”
“吾……只是慕強而已，只有強者才配修煉吾……”
書靈強行解釋。
“不對吧，你這樣很沒有說服力。讓我猜猜，你是不是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那一掌讓你看到了你想要的。
而你這麼迫不及待地與我契約，是不是如果你沒有那樣東西就會沉睡，甚至消失？”
在識海之內，系統就是她的眼睛。
她看到‘金身功’上的金光比在外面時更加強烈，所以心底隱隱有了猜測。
畢竟她可不信什麼天賦認證，強者相助，武功典籍爭著搶著白送的主角戲碼會發生在她身上。
書靈支支吾吾有些心虛。
系統一爪子把它拍得更嚴實了。
“大膽刁民，竟敢謀害宿主，還不如實招來！”
林棲很懷疑係統是不是又揹著她看了些稀奇古怪的電視劇了。
但不得不說還是很見效的。
“吾說！吾說！吾需要你的精神力，在你拍下來那一刻流露出的一絲精神力，讓我察覺到你的識海比一般人寬廣，精神力也更加強大。
太久沒人開啟過吾了，如果再沒有精神力支援吾就會消失。一般人的精神力根本不夠滋養吾成長，而你正好能滿足吾的需要……”
書靈越說聲音越小，在那道視線的威壓下，它根本就不敢說如果精神力太弱會被它吸乾造成痴傻的話。
果然，不明不白的好處都在暗處隱藏殺機。
“但吾不會白拿的！吾教你金身功，不僅能強大你的精神力，壯大識海，還能練就銅身鐵臂，獲不死之身。”
本來想讓系統直接一掌拍死它的林棲聽到最後一句猶豫了。
不死之身，這不相當於披著復活甲麼。
好處是必須收的，至於精神力……識海里還有系統看著呢，一旦書靈敢逾矩，就讓系統一爪子拍死它。
“狗子，留下來，看好它”
書靈陷入深深的後悔，就不該為了一時的精神力，失去終身自由。
嗚嗚嗚，書生不幸。
“閣老，它已經契約了，咋辦？”
林棲一臉無辜。
“既……如此，便留著吧，它會對你大有裨益的。但同時要小心，如果你不夠強大會遭到反噬的。”
閣老對這個局面無可奈何，但還是要提醒幾句留個心眼。
只有強者才能御強。
如果到時候真的出現了反噬，就只能滅靈了。
“這本清心訣你拿著，切記要領悟於心，不僅可以靜心安神，必要時刻還能壓制反噬。”
林棲很想說不用，必要時刻狗子會比她反應速度更快，系統抹殺可不是開玩笑的，主打就是一個高質高效，保準魂飛魄散死得透透的。
還有售後，七天內無理由再殺。
所以林棲才能放心留這麼個東西在腦內。
但書都到手上了不收就不合適了。
就是書厚得有些過分了，比她正兒八經的功法都厚實，這誰看了心不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