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我在閱覽這本書時,發現一個問題,我們好像還沒碰見男女主。”
李文彧恍然大悟道:“對哦,男女主叫什麼?”
“男主叫顧應州,女主叫江婉婉。”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嚇得李文彧趕緊把書藏在被窩裡。
李文彧做好表情,開啟房門,不出所料,只有林舒月會這麼乖乖地敲門了。
“你的那顆丹藥還真好用,風信子和我一下子都好了。”
“那當然了,”李文彧因心虛,不敢直視林舒月的眼睛,“那風信子現在去哪了?”
“她離開了。”
“哦,這樣啊。”
林舒月覺得李文彧有點奇怪,但也沒細想。她說:“我能看看你那個白色箱子嗎?” “白色箱子?”
李文彧意識到林舒月指的是那個藥箱,“當然可以。”
“哇,這裡有好多東西啊!大力丸,美顏丹,祛疤膏……還有那個藥到病除丹。”
林舒月將這瓶拿了出來,看看裡面還有幾顆。她將藥倒在手上,嗯?怎麼只有一顆了?
李文彧也看到了,內心質問系統:“為什麼只有一顆了?”
“權力有限,而且為了防止宿主聖母心爆發,救救這個,救救那個。”
“你!”李文彧無話可說。
林舒月從裡面拿出那罐祛疤膏,請求道:“李文彧,你能將這個借我用嗎?”
“小姐,這個當然可以。”
“謝謝你,你真好。”林舒月開心道。
林舒月繼續在這箱子中翻看,逐漸意識到了不對勁,問道:“對了,我還沒問你,你這個箱子是哪來的?”
“啊?箱子啊,這個箱子是我……”李文彧絞盡腦汁,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是不是有一個鬍子長長的老人給你的?”林舒月問道。
李文彧順著這句話,不假思索地說了“是”。
林舒月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說:“那給你這個箱子的人,有可能就是那位神醫!”
“神醫,對,有可能就是他。”李文彧心虛附和道。
“那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嗎?”
“呃,他給我這個箱子,就不見了。”
“果然是神醫,讓人摸不著行蹤。”
“神醫就是神醫。”
李文彧看林舒月笑著,他也笑了,但他為什麼覺得她笑得有點怪呢?
“那,我先把祛疤膏拿走了?”林舒月問道。
李文彧點點頭,但他突然想到那本小說,叫住了林舒月,說:“小姐,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林舒月又坐回了凳子上,說:“問吧。”
李文彧琢磨好措辭,開口道:“小姐,你知道顧應州和江婉婉嗎?”
林舒月臉上閃過一絲詫異的表情,問道:“你問他們幹什麼?”
“好奇,純屬好奇。”李文彧尷尬解釋道。
林舒月湊近一點李文彧,聲音放輕,神神秘秘道:“這可不興好奇。”
李文彧也學著林舒月的樣子,輕聲道:“為什麼?”
“江大將軍前些年上戰場殺敵,因涉嫌通敵叛國,當今聖上直接下令,滿門抄斬。”
“滿門抄斬!”李文彧一時控制不住音量,大聲叫了出來。
林舒月立馬捂住李文彧的嘴,焦急道:“不要那麼大聲,被人聽到就不好了。”
“哦,好的。這件事為什麼那麼嚴重?”
“通敵叛國已是很嚴重了,但是還有一點,前些年,跟他一起上戰場的還有我爹。”
“所以,是……”
“所以,聖上大怒,沒有令人調查,直接滿門抄斬。”
“那江婉婉呢?”李文彧嚴肅道。
“都滿門抄斬了,你說呢?”
所以,女主死了?哇哦,李文彧感覺大腦宕機了,怎麼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了呢?
沒關係,還有男主,李文彧再次問道:“那顧應州呢?”
“顧應州?這個名字我好像很久都沒聽到了。他是當今聖上第七子,成王,有傳言,聖上想立他為太子。可是,他已經失蹤好幾年了。”
“失蹤?”
“嗯,又有傳言說,他的失蹤有可能跟永王有關。”
“永王是誰?”
“當今聖上第五子,永王,顧應乾。”
李文彧長長“哦”了一聲,沒懂,這都是些什麼跟什麼啊,男主失蹤,女主死了。等一下,有點豬腦過載,明明都是中文,怎麼連起來就聽不懂呢?
林舒月見李文彧一動不動了,叫了幾聲他的名字:“李文彧,李文彧?”
李文彧反應過來,連忙道謝:“謝謝小姐告訴我這些。”
……
“宿主,接下來頒佈第二個任務,殺死顧應乾。”
“顧應乾?顧應乾是誰啊?”李文彧問道。
“宿主,請動動你聰明的小腦瓜,林舒月上午說的,你下午就忘了嗎?”
“為什麼要殺死他啊?”
“請宿主仔細閱讀我給你的小說,看完之後,你就會發現,男主最大死敵就是永王,顧應乾。”
“所以呢?”
“這本小說有一處狗血的劇情,男主在百花樓對女主一見鍾情,女主不知。女主又一次女扮男裝出門,在路上追小偷時,碰見了男二,顧應乾,二人由此相識。但這是顧應乾安排的一場局,目的就是得到女主喜歡,娶女主為妻,從而獲得江家的兵權。”
“腹黑男二啊!”李文彧感嘆道。
“但這一切被喜歡女主的男主知道了,男主就無法再隱忍下去了,在一次皇家宴會上,安排了刺客,刺殺當今聖上。”
“這,這合理嗎?刺客怎麼進去宴會的,還有他為什麼刺殺皇上,而不刺殺顧應乾呢?”李文彧大為震驚,不解道。
“小說世界,不要管那麼多。這是一場苦肉計,男主擋下這致命一劍,此時,禁軍趕到,捉拿刺客。在一番嚴刑拷打之後,他們供出是永王顧應乾指使的,當今聖上就將他廢為庶人。”
“就這麼草率地決定了?”李文彧問道。
“小說中就是這麼寫的,最後顧應乾自盡,在天元15年。”
“現在是天元16年,按照發展,他早就該死了。”李文彧說。
“沒錯。”
“那男主呢,不是說被刺了致命一劍嗎?”
“男主憑靠自已頑強的生命力活了下來。”
“呵,主角光環。”
……
“李文彧,你出來,看我給你帶了什麼?”林舒月激動道。
李文彧還在睡夢中,就被林舒月叫醒,他跟著林舒月來到庭院中。
“我覺得人不會武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所以,翠心,拿上來。”
一旁的翠心將手中拿著的劍遞給李文彧。
“這是我專門找人打造的劍,你先拎拎看。” 李文彧接過劍,上手的那一刻,的確是有一些分量。但當他用單手將劍舉起時,手臂在顫抖。
林舒月搖搖頭,嘆氣道:“你的臂力不行,底子太差,連把劍都舉不起。”
李文彧傻笑一聲,用來緩解自已的尷尬。
“所以,我決定我要教你武功。”
“小姐,你教我?”李文彧問道。
“嗯。”
一陣喜悅衝上眉梢,死系統沒什麼用,什麼都不會,他終於可以在這個世界有武功了。
“小姐,你會教我什麼?”李文彧激動問道。
“我會將我會的,都教給你。”
“真的嗎?”
林舒月重重點了下頭,說:“當然是真的。”
……
一滴滴汗水從李文彧臉上劃過,手臂高高舉著大石頭顫抖。
“系統,我要死了。”李文彧內心說道。
“哦,又不是我讓宿主練的。”
“你!”李文彧氣得大腦空白了,“好好好。”
“來,吃點。”林舒月挑起一塊西瓜,喂到李文彧嘴裡。
這個西瓜冰涼可口,沁人心田,真是令李文彧回味無窮。
翠心看見,急忙把林舒月拉開,關切道:“小姐,你在做什麼?”
“我感覺他曬得要暈了,給他吃點涼爽的,補充補充水分。”
林舒月說完,又給李文彧吃了一塊。
“小姐,你不能隨便喂一男子食物!”
林舒月沉思,想想也有點道理,將碗遞給一個正在灑掃的下人,說:“你看著李文彧舉石頭,切莫讓他偷懶。這碗裡的西瓜,你看著點,慢慢給他吃,你到時候也吃點。辛苦你了。”
下人將手中的掃把放好,歡呼雀躍,連忙感激道:“謝謝小姐。”
李文彧眼睜睜見證喂他吃西瓜的人從小姐變為一個粗獷男人,這心裡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下人先吃了一塊,而後又遞給李文彧一塊。李文彧有點心理上不想張嘴巴,將嘴巴緊緊閉著。
“你不吃?”
下人又拿起一塊,塞進自已嘴巴里,露出幸福的笑容。又拿起一塊遞給李文彧,李文彧閉上眼睛,掙扎了一會兒,張開了嘴巴。
片刻後,李文彧仍沒吃到西瓜,只見那位下人轉了過去,拼命在吃西瓜。
“這位兄弟,這是小姐給我吃的,你吃什麼?”李文彧氣憤地說,已經氣到忘記自已還舉著石頭了。
下人將嘴裡的西瓜艱難地嚥了下去,還打了個飽嗝,說:“我第一次餵你的時候,你緊閉著嘴,第二次,你又閉上了眼睛,我以為你不喜歡吃。這些西瓜又不能浪費,我就代勞了。”
“歪理,一片歪理,我什麼時候說不想吃了。”李文彧氣急敗壞,生氣道。
“眼見為實,我親眼看到。”
“你,等我舉完,你就死定了。”
“等你舉完,都要傍晚了。”下人挑釁道。
李文彧閉眼,深呼吸,要忍,忍下去,但是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他直接舉著石頭,向下人阿寶追去。阿寶早有察覺,已開始跑路。
李文彧畢竟身舉重物,速度追不上靈活的阿寶,他們二人就在這院中轉圈圈,他逃,他追,他插翅易飛。
“小姐,你看那個李文彧和阿寶,在院子中追來追去,這樣好嗎?”翠心跟小姐站在陰涼處,疑惑問道。
“挺好的,讓阿寶激發他的潛能啊。”林舒月回答道。
“可是,小姐你為什麼讓李文彧學武啊?”
“因為他很善良,很單純。”林舒月笑看著院中打鬧的二人,柔聲道。
翠心看向小姐,她的臉上露出她從未見過的笑容,但是她隱隱覺得小姐的笑不是很純粹。
翠心很早起就跟著小姐了。那年,她因家裡貧窮,又因為自已是女兒身,被自已的父親在街市上賣掉,是小姐買下了她。小姐那年七歲,自已也七歲,她對待自已猶如親姐妹般,她在小姐身上找到了家的感覺。
小姐每天都是笑嘻嘻的,但總有種感覺,笑的背後隱隱帶著悲傷。
小姐最看重的就是自已在這世上唯二的親人,少將軍和少夫人。那年少夫人病重,少將軍出征在外,小姐一人承擔起府中所有的事。
翠心認為自家的小姐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可翠心始終不理解小姐為什麼對李文彧這麼看重。
思慮再三,翠心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小姐,你是喜歡上了李文彧嗎?”
翠心應該永遠都會記得小姐當時的語氣和表情。小姐先是嘆了口氣,而後看向李文彧,雖然表面在笑,可是眼底暗含淡淡憂傷。她說:“李文彧,很好,但他又太單純了。”
……
傍晚,李文彧放下手舉的大石頭,活動活動了肩膀,一陣痠痛。他心中不禁感嘆自已,簡直是沒苦硬吃,自作自受。
“系統,我是不是很蠢。”李文彧垂頭喪氣道。
“宿主,這是你自已說的。”
李文彧氣極反笑,說:“哇哦,系統,你好聰明啊!”
“宿主,有時候誇我,不需要這麼直白,我會不好意思的。”
“去!”
“咚咚咚”,門被敲響了,李文彧調整好面部表情,擺出個笑臉,開啟了門。
林舒月見李文彧這般精神,有些意外。她走了進來,將手中端著的西瓜放到桌上,笑著說:“李文彧,可以啊,今天訓練得這麼久,你還這麼有精神!”
“那是,小姐,這點訓練對於我來說,小菜一碟。”李文彧自大地說。
林舒月被他說得話逗笑了,說:“這樣啊,那我明天再為你加點強度。”
李文彧臉色大變,強顏歡笑道:“小姐,我覺得這樣的強度就可以了。”
林舒月挑了一下眉,打趣道:“剛剛不是說小菜一碟嗎?”
“小姐,你早看穿了,就不要再耍我玩了。”
林舒月一動不動地盯著李文彧,搞得他有點不自在。
“小姐,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李文彧不自在道。
“李文彧,”林舒月先是叫了一下他的名字,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如果在你面前有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是選擇我;第二個選擇,是選你自已,你選哪個?”
李文彧有點不明白這意思,小心問道:“小姐,我天生愚鈍,你能說得直白點嗎?”
林舒月又嘆了口氣,道:“李文彧,你覺得我是怎麼樣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