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前,蘇曼寧的腳步倏地頓住。
她抬頭,看向自己住了五年的“家”,喉嚨酸得厲害。
丈夫的白月光回來了。
所以他們離婚了。
要不是山窮水盡了,想省點買衣服的錢,她壓根不會再回來。
平復了下心情後,她敲響了門。
“你來了.”
開門的正是她的前夫,赫連騁。
他的聲音還是那樣好聽,充滿磁性。
只是,以後不再屬於她了。
蘇曼寧死死地控制住自己內心的漣漪,面色平靜地看向來人:“我來拿點衣服,待會就走.”
赫連騁嗯了一聲,讓開了門口的位置。
擦肩而過的瞬間,她聞到了一股陌生的香水味。
那味道很濃郁,跟她身上的淡雅味兒想比,多了幾分豔麗和張揚。
果然。
人都是會變的嗎?她記得有一次做的時候,他嫌她身上的香味太濃,事後不惜變著法子哄她換掉那個牌子。
如今看來,他不過是嫌棄她這個人罷了。
蘇曼寧嘲諷地勾了勾唇,而後徑直走向自己原來的房間。
赫連騁自然沒錯過她的神情,也跟了進來。
“你這是在怪我?”
他抓住了她正在收拾衣服的手,一雙黑眸死死地盯著她,“我們早就說好的,雪顏回來,你走。
雪顏為我,連命都可以不要,我不可能連這點要求都不滿足她.”
怪他?不。
她只怪她自己。
當初結婚的時候,他確實說過這種話。
也說過,他會跟她結婚,完全是因為奶奶喜歡她。
是她當時太天真,滿心歡喜地只想嫁給自己兒時的救命恩人,也總以為繞指柔能化開百鍊鋼。
而今,她也不過是自食其果罷了。
蘇曼寧嚥下了苦水,笑著抬起了頭:“我沒怪你。
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們。
而且我也找到了真正的救命恩人.”
她撒了慌。
但她也救過他。
他兒時的恩情,就當抵消了吧。
她合上了皮箱,拎起來就要走。
赫連騁伸手把她攔住,語氣冷冷:“你這話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恭喜你赫先生,你徹底擺脫我的糾纏了。
你之前不是一直說,是我認錯人了嗎?昨晚,我發現的確是我錯了。
你確實不是十年前,救我的那個男孩.”
她微微揚起下巴,看向他,高傲如女王。
“那男人是誰?”
赫連騁垂下了眼眸,咄咄逼人。
蘇曼寧重新拎起皮箱,嗤笑一聲:“和你似乎沒有關係,也祝你和新夫人過得愉快.”
“你就這麼急著走?”
他回身踹上了門,狹長的眼眸下升起風暴。
蘇曼寧被氣笑了,反問:“難道不是你著急要接洛雪顏進來?”
“我暫時不會接她過來,你知道的,我奶奶並不喜歡她.”
赫連騁微微緩和了下語氣,眸色淡淡地看向她。
然後呢?跟她有關係嗎?蘇曼寧看了一眼手錶,語氣冷淡:“我該走了,請赫先生讓開.”
她就這麼著急要去找那個男人?赫連騁的眼神一下子冷了起來:“下個月初一是奶奶的生日,我希望你能出席.”
她下意識地想拒絕。
可一想到老太太這些年對她的好,心裡又有些不忍。
老太太身體不好,這些年一直靠吃藥吊著,心心念念地想抱重孫。
若是知道他們離婚了,只怕她就挺不下去了。
想到這,蘇曼寧故作輕鬆地應了一句:“好,到時候電話聯絡.”
等她拉開門時,赫連騁就將一張黑卡塞了過來。
“這是給你的一點補償,密碼是你的生日.”
他居然還記得她生日?蘇曼寧微微一怔,而後輕輕推開他的手。
“謝謝,但我不需要.”
她轉身,死死地控制住顫抖的心,好讓自己的背影看起來,足夠瀟灑。
等坐進計程車時,她才任由淚水模糊了視線。
再見了。
曾經那麼愛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