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寨大門開啟,一股腐爛的氣息撲面而來。
“思無邪!疾!”少年口唸術語,一陣疾步消失在眾人眼裡。
這城寨極為密集擁擠,陽光竟然只能擠進城寨的縫隙中,常年沒有陽光的浸潤,即使是大白天,這城寨裡充滿了陰冷壓抑的氛圍氣息。
很多歷練者是五門中的學徒,面對這陣勢,有幾位已經開始打了退堂鼓。
“使者,放我回去!”一位稚嫩的臉龐毫無一絲風霜的白面書生說道。
“凡臨陣脫逃者,一律視為放棄,條件是獻出自已所有的修為!”使者似乎見慣了這場面,回答的非常平靜。
一道金光,從書生頭頂飛出,落入使者手中,這使者將金光炬成金球,拋入城寨內。隨即城寨中傳來了野獸的嚎叫,一陣撕扯聲後,隨後又歸於了平靜。
就在眾人為之驚愕之際,石柒確定了金球墜落的位置為城寨的東北角。
“這世上多的是紙上談兵者。”白克看著落荒而逃的白面書生,握緊了拳頭,唇齒間透出的都是不屑。
“各位,這城寨中危機四伏,城中巷網密集,暗道密佈,進入任何空間,遇見凶煞異獸或是暴徒都有可能,也會有很小的玄機遇見遠古大能,前途兇險,請大家務必團結一致,出發!”這白克看著年齡不大,但從這段發言看的出,此人胸有大略且堅韌不拔。
“跟著他們走一段。”禰老頭叫上了石柒。
城寨上方,豔陽高照,白鶴掠影,燕雀齊鳴。而最底層由於城道密集,城壁高聳,遠離天日,因而腐氣渾濁,毫無生機。但城寨內卻又是秩序盎然,很多人雖是面無生氣,但卻工作的按部就班。
這些行走於狹窄巷道的無名之人,似乎認識白克,他們沒有自已的語言,但從他們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來異常的喜悅,然而在石柒心中,他覺得此事並沒有認識不認識這麼簡單。
短暫步行之後,一道三岔口出現在眼前,“各位,前方正是需要大家做出選擇的時刻,因無法預知兇險,請大家自行選擇。”白克說道。
一時間,五花八門的抉擇呈現在石柒的面前。
有人掏出了隨身攜帶的金龜殼,從殼中搖出六枚銅錢進行占卜;
有人從海量葫蘆取出經典鉅著,試圖從中能夠找到選擇之道;
無錯書吧有人和同伴商量,要不就跟著白客走吧
......
片刻之後,有三五人選擇了左邊,有七八人選擇了中間。
隊伍縮減了一大半,白客選擇了右邊,隊伍又開始動了起來。
“老頭,咱倆怎麼選?選多的嗎?”“那就依你吧”
兩人跟了上去。
“此乃虛身無影酒,喝了之後五分鐘之內可以讓所有人無法察覺你的動態,你用游龍清影步趕緊探查此處的空間佈局。”禰老頭掏出他的海量葫蘆遞給石柒。
石柒一聽,好啊,這狹窄閉塞的空間,又勾起了他那段在揚州老城送外賣的回憶。
一陣閃轉騰挪,石柒對地形有了大致的瞭解,這片區域竟然是太白世界輪迴道中的惡生道,每個紀元中的作惡者,被大能者打敗後透過惡生道來到此地,再也無法回到人世,化為兇惡異獸,以修煉人的修為為食,而被吞噬修為後的修煉者便留下軀殼,苟延殘喘在這無間地獄。
這片區域中共有三個凶煞異獸,由於暗道、巷路密佈,禰衡根本無法用短暫的時間探清能夠避開異獸的道路,為了安全起見,他只能算好時間回到禰老頭身邊,並把情況告訴他。
“聽天由命。”禰老頭抬頭看了一眼頭頂之上的蒼穹。
狹窄的巷道曲折延綿,不知走了多久,面前兩道石門擋住了去路,門壁上的火把搖曳著藍色的火焰,左側黑暗深處一雙閃著紅光的雙眼向眾人走來,就在眾人拔劍之時,原來是一位下犬使者,“各位,請選擇開啟哪一邊的使者,此時如若有離開的人,交出自已修為的同時,只能留在此地。”
眾人一聽毫無退路可言,紛紛表示由白克進行抉擇。只有一開始質疑白克的鐘於修,又提出了質疑,如果開啟的石門內有凶煞之物怎麼辦,誰來負責。“那很簡單,你先做選擇。”一位少年站了出來,招風耳、新月眉、瑞鳳眼,身材消瘦精練,“在下劍門弟子陳佳庚,見閣下頗有言辭,閣下完全可先自主選擇。”此時少年眼中已經面帶怒色。
鍾於修眼看又有人站出來懟他,生怕又遇到什麼大能強者,這次學乖了,“哪裡哪裡,我只是隨口一說而已,當然要聽白克兄弟的。”
“使者,那就左邊門便是了。”石柒無意浪費時間糾結左右。他也不願花精力祈福好運。
左邊石門緩慢開啟,眾人屏住了呼吸,但眼前的景象著實令眾人目瞪口呆,山清河晏,流淌的溪流,茂盛的草地,還有滿山坡的果林,眾人懸著的心放下了,一擁而上,但是站在原地的只有禰老頭二人,白克,陳佳庚。
眾人飲溪水食用果實,剛才的壓抑氛圍全然不在。
突然,天地震盪,天空中烏雲密佈,電閃雷鳴,降下紫色雨滴,山間的溪流果林,如幻影一般被雨水所澆滅,奔湧的岩漿代替了涓涓細流,灰暗的石柱代替了果林。
一聲龍吟近乎刺破了眾人的耳膜,眾人從剛才的溫柔鄉里幡然醒悟,龍吟聲越來越近,是一頭四足犄角巨獸,這隻異獸性格極為暴躁,紫色雨滴被吸入到異獸體內,看來剛才的景象只是異獸幻化出的鏡象。
這異獸仰天張開血口,一聲怒吼,眾人的劍在劍鞘中顫動,眾人只能死死按住自已的寶劍。
“嗖嗖嗖”,眾人的寶劍從劍鞘中飛出,被吸入異獸體內,異獸如同咀嚼食物一般,把眾人的寶劍吞入腹中,這兇獸變得更加暴躁,怒目圓瞪的盯著眾人,不停地用前蹄踩踏地面,地面也龜裂開來。
“都怪你!把我們帶來這裡!”這個節骨眼上,鍾於修又開始埋怨起來。
“恐懼是留給強者面對的,這個時候弱者只配永遠閉上嘴巴!”陳佳庚此時氣運於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