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頭這種東西,當然得晏景來。
幾乎是話音剛落,反叛軍的裝甲車就化成了飛粉,這巨大的動靜讓兩方人馬皆是一頓,守衛軍也知道非自己的敵人,趁這個空隙反攻了回去,叛軍一部分保護自己的裝甲車,一部分繼續交戰,成功的被分割開。
伊斯梅爾開口,“好了該我們上場了,等會我和拉塞爾衝鋒,你就留在這裡架槍,趁亂偷襲.”
謝瀰瀰淡定的搖搖頭:“還是我和晏景去吧.”
“你一個女人──”伊斯梅爾一頓,“總之這裡比較安全,我們很快就出來了.”
謝瀰瀰就知道他不認可自己的身份,冷哼一聲,“海瑟也是女人,而且我的精神力未必比你低.”
言罷拉著晏景就跳下了飛艇,降落於伴隨衝鋒車內,得很謝瀰瀰拍了拍車門,“伊斯梅爾真是財大氣粗,這車都用的頂尖材料,估計要超級兇猛的火力才能穿透,雖然抵不過相柳的一炮,但也足夠了.”
“還是小心一點.”
晏景動作利落的關上車門,同時切換自動駕駛模式,從武器箱中掏出兩把槍扔給了謝瀰瀰。
反叛軍看著突然出現的衝鋒車分不清是敵是友,下一瞬,砰砰砰的聲音響起,他們一個接一個被爆了頭。
謝瀰瀰給伊斯梅爾豎了個大拇指,而後就著衝鋒車閃避的弧線,整個人用膝蓋卡著座位,用極快的速度卡出半身,槍槍命中。
“說實話,武器厲害了就是戰鬥力翻倍!”
謝瀰瀰不由自主的感嘆。
在現代社會的時候,謝瀰瀰無聊也玩槍戰遊戲,不過到了星際,從裝備到武器彈藥都是皇宮提供,並沒有想象中的酣暢淋漓,她能屢次勝利倚靠的就是相柳和指揮力,以及人格魅力。
是的,海瑟時期還沒有這麼放飛自我,軍隊幾乎將她當做指向標。
這肯定是伊斯梅爾的私房錢定製的,不然加恩斯撥的那點微末俸祿,怎麼可能買得起這麼稀有的材料。
不過轉而一想,伊斯梅爾竟然能養得起,她的封存賬戶內也沒超過六位數──大部分都給手下發福利了。
謝瀰瀰發現,逐漸自己的槍聲已經被晏景覆蓋了,他目光如炬,抬手就是一個叛軍人頭,每次開槍角度極為刁鑽,讓叛軍無處下手。
雖然被罩著的感覺很好,但謝瀰瀰心中還是有種異樣的感覺,“晏景,你竟然扮豬吃老虎的藏拙.”
晏景所有所覺的回頭,炮火不停,“這次換我保護你.”
滿天流星中,這平靜的一句瞬間掀起驚濤駭浪。
謝瀰瀰壓下心中的李東,佯裝鎮定道:“我才不需要你保護.”
晏景勾唇,緩緩的答了聲好。
他們神擋殺神的來到白塔門口,守衛軍認出了他們的車輛就是剛剛幫助他們的人,但與生俱來的警惕心並沒有讓他們放下戒備。
謝瀰瀰拿出終端,連結伊斯梅爾,瞬間他的影像就跳了出來,“奉陛下之名,於白塔執行秘密任務,允許通行.”
幾名士兵這才放下槍械,恭恭敬敬的讓人進去了。
謝瀰瀰悄聲道:“我們拼死拼活不如他說一句話,還是得有權有勢.”
晏景不置可否,飛快的看了一下終端,低聲道:“從下車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分鐘,我們大概還有十五分鐘的時間取核心架構,反叛軍的訊號應該已經給出去了,他們的援軍恐怕會飛速趕到,畢竟我們剛才打的應該只是他們的小部分前鋒,快找地方吧,時間不多了.”
終端容易被入侵,伊斯梅爾用的口述,謝瀰瀰回憶了一下地方,兩個人迅速的順著通道過去。
她很難想象星際時代還有這麼精妙的機關,基本就是按照正確的路線和步數走,哪怕錯一步,都會重新重新整理。
幸好他們兩個人配合默契,一遍過。
這是白塔地底的一個隱藏空間,銀灰色的大門閃爍著幽幽冷光,冷綠色的光暈頗有科技感,謝瀰瀰輸入指令,認證許可權,面前立馬出現了一個狹長甬道,深不見底。
兩人並肩而入,發現這個通道盡頭是一部逼仄的升降梯,一半部分都嵌入了山體。
經過重重驗證,他們終於來到了軍控室,忽略旁邊眼花繚亂的控制檯,他們用加恩斯的金鑰開啟了保險櫃,取出了個立體三角形的裝置。
經過這一路,謝瀰瀰感嘆這個地方的隱私,從行進的路程來看,感覺他們都深入地底了。
原路返回,謝瀰瀰看時間還很多,端詳著手中的裝置,不可置通道:“誰能想到傳說中可以造成帝國整個機動癱瘓的竟然是這麼個小東西.”
晏景回答:“你之前不接觸嗎,皇室軍官培訓的第一項,不就是軍控處緊急處置辦法?”
雖然不會讓他們知道具體位置,但這一課還是要上的,因為皇帝比起各位將軍,更信任自己的親眷。
就像今天的任務,沒有讓他的幾位老朋友來而是派了伊斯梅爾一樣。
回到飛艇,他們發現還多了個人,竟然是安吉。
“你來幹什麼?”
安吉滿臉傷痕,無辜道:“周城將軍讓我跟著先遣隊回來,讓我回來看看.”
謝瀰瀰一想,他確實在茵萊呆了不少時間,而且她懂周城的意思,首都星亂成一鍋粥,安吉的父母還活著沒都不一定。
雖然是高官,但皇宮風雲詭譎,安德魯和斯凱因裡應外合,像普通的官員恐怕都凶多吉少了。
而周城,估計也是彈盡糧絕,在最後關頭將手無縛雞之力的安吉送了出來,剩下的都是一些有自保能力的事務所員工和學校教職工以及學生,至於普通人,早就避難去了。
安吉顯然沒想到這一層,自顧自說,“雖然周城將軍跟我很熟,但就讓我一個人出來,是不是太徇私了。
唉,但他們用的麻醉劑劑量好大,我現在還沒緩過來.”
他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露出不解的眼神。
謝瀰瀰想了想,對他說,“如果你要回去,就只能自己駕駛飛艇回去,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安吉堅定的搖頭,“我要和你們在一起,逃跑是懦夫行為,我的爸媽……他們……應該沒事.”
說到最後,他自己也有點遲疑,但還是篤定的開了口。
伊斯梅爾看著他們的互動,嘖了一聲:“周城的性子古板,竟然為了一個小胖子打破了自己的原則,破例讓他違法躍遷,真是讓人大吃一驚.”
謝瀰瀰板著臉,“並沒有禁止不能逃跑,只是茵萊的群眾自發性的留下而已.”
更何況,眾人都知道斯凱因的最終目標是首都星,此刻逃亡的首選也不會是這裡。
安吉沒說話,琢磨半天,無奈的問,“老師,我們不去前線嗎?”
“去前線幹嘛?”
安吉想當然的說,“幫忙啊,危急存亡之際,我們怎麼能躲在後方當縮頭烏龜.”
“縮頭烏龜.”
謝瀰瀰還沒有回答,伊斯梅爾就重複了一遍,嗤道:“今天的一切,是帝國經年累月的暴虐造成的,sole族,守護族……死在帝國手底下的亡魂不計其數,沒有斯凱因也會有其他人,結局是註定的,投入再多的人力物力也反抗不了,命運不可顛倒.”
“六殿下,可是你不是──”安吉後半句帝國的人還沒出口,就被伊斯梅爾打斷,他的聲音近乎於冷酷,“出身無法改變,但可以做一個旁觀者.”
他沒有當反叛軍也沒有懈怠,只是實事求是的陳述了帝國的頹敗趨勢。
正說著,伊斯梅爾的終端驟然亮起,一個明晃晃的身影出現在面前,正是加恩斯的左膀右臂,帝國執行官凱德。
凱德用悲愴的聲音說:“用盡全力追查五星上將,財政部長安格西的下落,一旦發現,格殺勿論!”
安吉睜大眼睛,“我爸?”
凱德繼續道:“安格西於一個小時前刺殺陛下後逃逸,並且是他配合安德魯開啟了斯凱登的防禦系統,讓整個斯凱登乃至帝國陷入了今天的境地!”
安吉臉色慘白,幾乎站立不穩,“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做這種事,一定是哪裡搞錯了,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他扒開艙門就要往下跳,謝瀰瀰眼疾手快,給了他一手刀,他瞬間癱軟下去。
空間內再次安靜,一時之間並沒有人說話。
謝瀰瀰其實對這個結果有點意外,安格西是上層中有名的主和派,老好人,雖然掌管財政支出,但從來都是剛直不阿,並沒有貪汙的事情出現,這也是他們對安吉印象很好的原因。
他為人低調,帝國提起財政部也只是那個鋒芒畢露的副部長,而不是他,存在感極低,謝瀰瀰刻意去想竟然想不到他的樣子。
安德魯激進,安格西溫和,雖然從名字來看他們像失散多年的兄弟,但其實毫無關係,更重要的是,兩邊勢如水火。
謝瀰瀰還記得當年的實驗中,安格西持反對意見,是為數不多的幾個反對派。
怎麼這兩個成了蛇鼠一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