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聽說你——”“我只是在找藥品,沒有看什麼閨中密事!”
在對方還沒有開口前,謝瀰瀰率先解釋了回去,然而她說完後空氣突然靜止下來。
瑪雅目瞪口呆,環顧四周發現未成年都沒在後才咋舌:“搞了半天你看的是這個啊,有這種好東西不分享一下?”
謝瀰瀰已經麻了,她這才發現自己自作多情了,她木然道:“你剛才想說什麼?”
瑪雅無辜道:“我只是聽你被小晏保護的很好,有點不可置信.”
身後傳來悶悶的一聲笑,謝瀰瀰轉過頭去,只能看見晏景正襟危坐,在研究方才芥子給的那些資料。
“別裝了,想笑就笑,大家都是成年人,看點限制級的怎麼了?”
謝瀰瀰公然擺爛,惡聲惡氣的彷彿這樣就能掩蓋自己的尷尬。
晏景這才轉頭:“對啊,沒什麼.”
“……”謝瀰瀰回到房間,將自己沉在了催眠艙中,眼前一片柔和的淺藍,讓她的心情平和不少。
倒不是因為剛才的事情,而是今天的種種。
這一天發生的事都不能用跌宕起伏來形容,從索裡克失蹤到看見那些試驗體再到最後基地爆炸,她都提著一口氣,生怕出什麼意外。
畢竟她的情況特殊,如果命運在帶走她的同時牽連身邊的人,那就得不償失了。
她又不受控制的想起這兩天反常的晏景,誤傷她時的心疼,剛才奮不顧身取撲過來的決絕,都不像他本來的人設。
和她記憶中的冷硬更是相去甚遠。
她鬼使神差的想:他該不會真的喜歡我吧。
而隔壁的三個小崽子還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隔音不太好,每句話都能清清楚楚的穿牆而過。
安吉掩蓋不住興奮:“等回去了我要把這段經歷寫成小說給我爸看,我哥得的那些獎算什麼,咱們深入敵營又全身而退才叫傳奇,他肯定會獎勵我兩架大機甲!”
索裡克撇過他亂糟糟的衣服:“我看賞你兩耳巴子才對.”
芥子涼嗖嗖的跟話:“疼成寶貝的兒子差點沒命,估計整個學校都要給你陪葬了.”
“怎麼可能!”
安吉當即否認:“我又不是菟絲花,不然他們怎麼不把我養在溫室裡,你們這是偏見.”
索裡克想了想說:“那也沒辦法,星際官員出了名的驕奢淫逸,就算你爸清正廉明,刻板印象也改變不了.”
安吉失落的低下頭,不過這種情緒只存在了一秒,他就又恢復了。
“話說我感覺我的身體素質強了不少,你們說我回去要不要申請轉到機甲系,老師開機甲的樣子真帥!”
索裡克又咬了一口糖餅,隨口道:“別想了,契合度沒超過百分之五十就算有機甲你也上不了路,還不如找點正事做.”
“過過癮也好啊.”
安吉說:“那你們就沒想過以後做什麼?”
索裡克晃晃手裡的零件:“我的目標是星際第一維修師.”
“很酷啊,但我手太笨了,也不想上戰場,我其實蠻想開一家餐館的,就是那種平民也吃的起的自然餐館.”
索裡克偏頭:“那芥子你呢?”
芥子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
安吉愣了一下,也意識到了芥子家裡的情況複雜,估計自己並不想參與,撓了撓頭沒再開口。
還是索裡克打破了僵局。
“聽說斯凱登還有一種職業,叫繁育官,工資挺高的,還是事業單位.”
安吉接話,癟了癟嘴:“就是把男男女女關在一起生孩子,然後按精神力等級分配工作,孩子一輩子都見不到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他們是誰.”
那個地方叫玫瑰園,已經成了帝國重要的人才來源。
芥子冷不丁的接話:“不好嗎?”
“什麼?”
“官方孤兒不好嗎?”
芥子轉過頭:“總好過那些曾經短暫擁有過父母寵愛又失去的人吧.”
她說話的時候沒有表情,但整個人就好像一隻扎滿蘋果的刺蝟。
冷硬又傷懷。
安吉心裡有些難受,又不知道怎麼安慰,他想了好久鼓起勇氣說:“芥子,我們算朋友了吧.”
芥子沒接話。
安吉自顧自道:“那就當你預設了,如果你願意,不要一個人憋著,也可以找我們傾訴,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家庭情況,但我知道一個人肯定很難.”
尤其是聽說她被騙來暗舟是因為奶奶以後,這種心情就更加明顯。
她最後的親人也沒有了。
安吉沒期待她能回答,其實也就是想寬慰寬慰。
然而還沒等他想好下一個問題,芥子就開了口。
“他們已經死了.”
安吉睜大眼睛:“誰?”
“我的爸媽.”
芥子說話的時候面無表情,彷彿毫不在意,但是從她語氣的停頓來看,她的內心正在翻江倒海。
“他們以為我不記得,但我跟出去看過,銀色的光刃穿透了他們的胸口,然後被推進了一個方塊盒子裡,開啟後連骨灰都沒有.”
芥子簡述完,唏噓道:“一年要抓那麼多人,哪有那麼多的牢房給他們坐.”
安吉不知道說什麼,也沒敢抱她,只是坐的更近了些。
“十幾年了,我早就忘了,沒事.”
索裡克看她在勉強的笑,第二次轉移話題:“聽說古地球都是自由戀愛的.”
安吉想當然的說:“現在不也是自由戀愛嗎?”
“不算.”
索裡克鄙夷道:“結婚生子都要批准,算什麼自由.”
謝瀰瀰聽的混混沌沌,不由的閉上了眼睛。
芥子說的那個方塊籠,她其實見過。
在和伊斯梅爾見第一面的時候,他的母親就是那樣被殺死的,並且毫無理由。
謝瀰瀰當時看著那個比自己大卻還比自己小一圈的男孩子坐在角落一言不發,過去捂住了他的眼睛。
皇室的那段時光,他們也成了彼此唯一的救贖。
雖不摻雜情愛,但也難能可貴。
“相柳.”
謝瀰瀰撐著邊緣坐起,整理了一下混亂的思緒。
相柳又換了一身職業套裝,聲音利落:“我在.”
“十二衛的許可權給伊斯梅爾繼承過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