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你還真是個哲學家.”
謝瀰瀰捏捏他的臉,笑道:“我只是想說,你的杯子裡真的有一隻蚊子屍體.”
“……”謝瀰瀰又說:“不是帝國就是聯盟咯,自大是智慧種族的天性,也許是軍事演習射歪了也許是故意的,誰知道呢?”
只是原來的安迪爾針對事務所,內裡換成了類蟲族還針對事務所,難不成他們共腦了?謝瀰瀰無意識的轉了一下尾戒,依然毫無反應。
晏景原本的職責就是做星際和平大使,要將其所認為可能威脅星際和平及安全之任何事件,提請安全理事會注意,依然少不了收集各個星球的資料,se星自然也在其中。
他印象中的類蟲族首領,是一隻透明的獨角仙變種,溫和有禮,和方才影片中猙獰巨獸大相徑庭,一個是萌版一個是黑化版。
短短一個月,這個種族到底經歷了什麼。
兩個人一來一回,旁人完全沒有插話的餘地,瑪雅是出了名的胸大無腦,聽了半天聽不懂索性回去睡大覺了,索裡克倒是想參與,也被一把薅走。
大廳裡又只留下了他們兩個人。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謝瀰瀰也看清楚了面前小孩的性格,除了提到他的偶像海瑟,其餘時間就像個老幹部,定點起床睡覺,除了喝枸杞就是看書,要麼變著法子打探海瑟的下落,關鍵是能力深不可測,從製作機甲到遊戲解說到歷史分析再到化學實驗無一不精通,短短時間裡已經和周圍鄰居打成了一片。
以至於隔壁遊戲城的老狐狸每次見他都想拐走。
像是個少年版本的百科全書。
“你還真不懂得藏拙.”
謝瀰瀰托腮,妄圖從晏景的臉上找出被奪舍的痕跡:“不過你的生活一定很無趣.”
能教出這樣機器人般的孩子,家庭氛圍一定很壓抑,光想想就覺得窒息,謝瀰瀰汗毛聳立,彷彿能看見面容嚴厲的糟老頭子每天逼著兒子學習學習再學習的場景。
晏景面無表情:“反正我是個外地人,又是個‘小少爺’,博覽群書懂得多點不很正常嗎?”
嬰兒肥還沒褪去,神情卻有些不符合年齡的成熟,謝瀰瀰看的好笑,忍不住又捏了一把他的臉。
晏景擰眉:“你能不能別騷擾我.”
謝瀰瀰收回手:“可是你這個臉模真的很…”可愛兩個字還沒說口,就被疑似紅了耳根的晏景制止,他微怒:“謝瀰瀰女士,我還未成年,你的行為構成了騷擾罪,到底還討不討論正事了!”
他越生氣謝瀰瀰就越來勁,咳了兩聲忍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已經說過三遍了.”
旁邊默不作聲的相柳冷不丁的來了句:“你們很合拍.”
“合拍個屁!”
兩道聲音齊齊響起來,對視一眼後又別過了頭。
相柳疑惑的偏頭,一臉果然如此的神情。
如此生動的表情還要歸功於頂級的情感模組,內建的神情資料樣本可以橫跨幾大星系。
晏景抿唇:“我覺得她可以嘗試去讀一讀‘說話的藝術’這本書.”
“我也覺得.”
謝瀰瀰說:“但其實沒必要.”
“你們生氣了嗎?”
相柳一板一眼的解釋:“如果主人需要的話,我可以關閉情感模組.”
謝瀰瀰晃晃紅酒,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
果不其然,相柳下一秒就換了一種泫然欲泣的聲音:“可是這樣,我就再也不能幫主人分憂,不能陪主人說話,不能感知主人情緒並提供及時的陪伴了,您忍心嗎主人,我真的很愛您.”
真情流露且油膩,晏景聽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喲,有新詞了.”
謝瀰瀰饒有興趣的繞到相柳面前,昂起頭道:“寶貝兒,你要不要先告訴我,這幾天的主人叫法到底誰教你的?”
晏景沒說話,他一直以為這機甲也隨主人的惡趣味,是程式設定。
相柳乖巧的攤開手心,半透明的螢幕上攤開本書,配圖放著一張動物的照片,簡介上赫然寫著:小狗的設定是永遠愛主人。
“……”謝瀰瀰忍了半天,憋出來一句:“少看點腦殘小說,影響智商.”
“好的,主人.”
晏景花了好長時間才把插科打諢的主僕倆拉回來,他說道:“但se星並沒有躍遷點,他們的種族文化就是避世,不與外種族接觸,這次被毀,倖存者也不應該流落到厄流區.”
謝瀰瀰從他臉上看見了正義之光,她及時止損:“如果是家園被毀,他們喬裝人類蓄意報復也在情理之中,那和咱們就沒什麼關係,這是維和部門的事情.”
她才不想管這些破事,沒有上面參與她為了朋友還能兩肋插刀,但現在簍子捅大了人家肯定要管,她就沒必要透支自己的生命。
眾所周知,事業搞得越大她死的越快。
這個世界她好不容易蒐羅到這麼多小弟,不能還沒享受就嗝屁了吧。
晏景職業病犯了,認真道:“維護星際和平是每個公民的義務.”
謝瀰瀰點頭又搖頭,給相柳使了個眼色,相柳繼續:“它們是被人送出來的?”
晏景嚴謹的提出疑惑:“會不會像我一樣,在逃亡過程中無意降落.”
相柳搖頭:“轟炸se的導彈型號為x-a586,通常用來毀滅對人類產生威脅的流浪天體,執行全程時間約為2-3秒.”
也就是說,從看見到毀滅,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晏景:“會是誰?”
相柳乾巴巴道:“我在它們的巢穴外面,發現了這個.”
那是一個邊緣泛光的六角星。
“黎明星.”
晏景說。
謝瀰瀰詫異的轉過頭,她對這個組織的瞭解程度只浮於表面,曾經她也派人查過,但只停留在對方嗜好暗殺有罪者,自詡為星際之光,聽說他們的組織文化就是蕩平一切不公。
她一直以為是哪個被毀種族的遺孀。
她也不是原生態的本地人,哪怕在海瑟的殼子裡呆了幾年,也實在接受不了宇宙某些種族的奇怪長相,光是聽說這個黎明星員工來自各個星球,她就喪失了興趣。
晏景敲了敲桌面,昏暗的燈光讓他的臉色有些慘白,他說:“據我所知,它們可不是正義使者.”
謝瀰瀰:“怎麼說?”
晏景在說與不說之間糾結了一小會,還是前者佔了上風:“你知道溫斯特嗎?”
謝瀰瀰當然知道,舊星曆最偉大的科學家也是被流放的瘋子,至今還關在星際監獄裡——他的奉獻多如牛毛暫且不論,最知名的一件事情就是他用克隆技術復活了已故妻子,並在一年後殺死了她,最後潛逃,追蹤到他的時候他已經瘋了,留下來的資料證明他在做人體實驗,代號永生。
她曾經還想過去問問他有沒有解決自己這種情況的方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