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經歷,至今依舊曆歷在目,驚心動魄。那時,炎盾目睹了前所未有的一幕——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戰鬥技巧,僅僅一擊,便讓那頭兇暴的猛獸瞬間臣服。
這不僅僅是對力量的震撼,更是對智慧與技巧的深刻領悟。
在那之前,炎盾自視甚高,認為自已足以獨當一面。然而,當真正面對那不可一世的猛獸時,他才意識到自已的渺小與無力。
與丹曦相比,他自愧不如,無論是那份勇往直前的勇氣,還是瞬間做出正確判斷的果決,都讓他望塵莫及。
面對強大的敵人,炎盾的第一反應竟是恐懼,而非迎難而上。這讓他深感羞愧,尤其是在丹曦他們輕描淡寫地解決戰鬥後。
那一刻,他選擇了沉默與逃避,任由野獸被抬走,心中卻充滿了不甘與懊悔。
然而,當理智逐漸迴歸,炎盾的自尊心與榮譽感驅使他站了出來。他大聲呵斥,制止了搬運野獸的行為。
此刻的他,氣勢如虹,彷彿變了一個人。他大步上前,堅定地指出:“這隻野獸,是我們首先發現的,它理應屬於我們,是我們全族的榮耀與收穫。”
他深知這頭野獸的價值所在——那龐大的身軀,足以剝下數張珍貴的獸皮,製作成保暖的衣物;
而那豐富的肉質,更是足以滿足全族人數日的口腹之慾。對於這樣一個難得的獵物,他們怎能輕易放手?
“獵物,是我親手終結的!”炎盾毫不退讓,他原本以為,對方會顧及到雙方人數懸殊,至少會在言語上有所收斂。
但出乎意料的是,丹曦非但沒有絲毫退讓,反而大步流星地擋在了獵物之前,那股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強大壓迫感,讓炎盾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懼。
這是炎盾生平第一次感受到除了父親之外,還有人能給予他如此沉重的心理壓力。這份突如其來的恐懼與不適,嚴重挑戰了他的自尊心,驅使著他想要做些什麼來找回場子。
儘管他心裡清楚,按照森林的法則,獵物應由擊殺者所有,但他卻選擇性地忽略了這一點,只因對方的存在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和不適。
“即便如此又如何?”炎盾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試圖用氣勢掩蓋內心的動搖,“在我們將它重創之前,你們並未插手。是你的突然出現,打斷了我們的戰鬥,奪走了我們應得的戰利品。別自欺欺人了,即便沒有你,我們也能輕鬆解決這隻已經傷痕累累的野獸。”
然而,炎盾的這番話聽起來越是振振有詞,越是暴露了他內心的虛弱與不安。在場的每一個人,包括他自已,都能聽出這話語背後的蒼白與無力。
他們本已狼狽不堪,死傷累累,心中的恐懼與絕望幾乎讓他們喪失了繼續戰鬥的意志。若非那頭猛獸已倒,或許他們早已選擇放棄,逃離這片是非之地。而這一切,都被丹曦那冷靜而銳利的目光所洞察。
“難道不是嗎?”正當他們試圖用表面的強勢來掩蓋內心的脆弱時,丹曦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們的偽裝。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彷彿一位公正的審判者,在審視著一切。
“我出手,是因為我看到了你們正面臨絕境。”丹曦繼續說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容置疑的權威,“那頭猛獸幾乎將你們逼入絕境,我才不得不介入。我親眼所見,你們的力量已近枯竭,再堅持下去,只會是更多的犧牲。”
他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刀刃,劃破了他們自欺欺人的謊言。丹曦的行為,並非出於貪婪或傲慢,而是基於一種深沉的責任感和對生命的尊重。他從不主動侵犯他人的權益,但也不會在他人危難之際袖手旁觀。
作為新成立的部落首領,丹曦深知部落的脆弱與不足。他們既沒有強大的族人作為後盾,也缺乏先進的武器來抵禦外敵。因此,他行事總是小心謹慎,力求在保護部落的同時,也維護著部落的尊嚴與榮耀。
然而,這並不意味著丹曦會容忍任何形式的欺壓與不公。他有著自已的原則與底線,一旦有人觸碰,他必將毫不猶豫地站出來,捍衛屬於自已的權利與正義。
在丹曦的眼中,無論是強者還是弱者,都應當受到平等的對待與尊重。而他,正是那個願意為了這份平等與正義,挺身而出的人。
事實就是事實,炎盾決不會贊同那些人以人多勢眾來撒這個謊。他深知,部落之間因爭奪獵物而發生的爭鬥,已造成無數族人的傷亡。
甚至有時雙方為了一隻野獸大打出手,結果野獸卻逃之夭夭,這種毫無益處的爭鬥,他再清楚不過。
因此,森林中的部落之間逐漸形成了一些規矩,大家都遵守著,沒有人願意去破壞這些規矩,因為沒有人願意看到雙方兩敗俱傷的局面。
丹曦的話,讓人無法反駁,畢竟眾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正是因為丹曦的及時出手,才避免了更多的傷亡,可以說,他救了大家的命。
炎盾心裡明白這一切,但他對那頭巨大的野獸早已垂涎已久,心中已經盤算了很長時間。
他曾幻想著如果能和族人一起擊敗這頭野獸並帶回去,一定會得到父親的讚賞和族人的尊重。
然而,現在這頭野獸就像是即將到嘴的鴨子突然飛走了,這種失落感,誰的心裡都不會好受。
即便如此,炎盾也不願輕易放棄,他爭辯道:“即便如此,我們也有出力。你看,我們損失了這麼多族人,無論如何,你也應該分給我們一半。否則,這豈不是對我們那些戰死族人的不敬?”
丹曦聽罷,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語氣平和地說:“森林中的規矩你我都清楚,獵物歸殺死它的人所有。我們不屬於同一個部落,所以我無法與你們分享。”
丹曦知道,是他的一擊之力才將這頭難以對付的野獸擊殺。他從不做這種慷慨之舉,尤其是新成立的部落正急需食物。這頭大型獵物如果合理分配,足夠他們的族人享用六七天。
炎盾聽後,雖然心中不滿,但也沒有進一步堅持。目前的情況下,他們不宜與對方發生衝突,況且他們的確沒有理由要求分享獵物。
丹曦沒有打算多做停留,說完話後便準備帶著獵物離開。
炎盾心中顯然還存有不甘,於是對著丹曦的背影大聲問道:“你是哪個部落的?”
\"千峰部落!\" 丹曦毫不猶豫地報出了自已部落的名號,聲音中透露著真誠與堅定,沒有絲毫隱瞞。
炎盾之前並未聽聞過這個部落,他沉思片刻,猜想這可能是一個規模較小的部落。當他回過神來,丹曦和其隊伍已經遠去。
自那日起,炎盾心中彷彿被一根刺深深扎入,他時常徘徊在那條路上,期待著再次與丹曦相遇。他不得不承認丹曦的勇士本色,心中也萌生了其他的想法。
炎盾自已也記不清等待了多久,幾乎要放棄希望時,終於再次遇見了丹曦。
當丹曦發現自已的去路被攔時,他的眼神變得冷冽。他靜靜地握緊手中的武器,準備在必要時能夠迅速應對可能發生的衝突:\"有何貴幹?\"
炎盾見到丹曦,心中難掩喜悅。在森林中,除非涉及到利益衝突,否則部落間不會輕易發生衝突。
尤其是當初的丹曦,他所在的部落並不引人注目,不足以引起其他部落的警覺或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