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楚霆說話。
楚珩便手下輕輕一用力,骨頭碎裂的聲音瞬間在耳畔響起。
“啊啊啊……楚珩!你竟敢!”
楚霆登時就疼得滿頭大汗,尖叫聲不斷。
他捂著被折斷的右手,蹲在了地上,滿臉痛苦。
楚珩冷笑一聲,剛要開口。
春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止不住地磕頭叫屈。
“殿下,我家小姐蒙冤,從未做過傷害洛側妃的事情!”
林溪回神,見春芍如此維護自已,心中頓時生出幾分暖意。
“傻丫頭,速退,勿因我受累,我無礙。”
話畢,她趕忙將春芍從地上扶起。
楚珩卻吃醋地將春芍輕輕拉開。
隨即,楚珩將林溪一把攬進懷中,凝眸直視楚霆字字鏗鏘地問:“四弟,你僅憑片面之詞,便將流言蜚語,信以為真?”
“若人人如此,我們又何需衙門斷案?世道焉有此理?”
言罷,楚珩輕輕放開緊緊擁護著林溪的手。
他步步緊逼,失望之色凝於冷冽的雙瞳中,深似寒夜。
“我……”
楚霆瞬間被懟得啞口無言。
而楚珩周身散發出的那股逼人的凜冽氣勢。一時間,壓得在場所有人幾乎窒息。
就當眾人都以為這件事情就要這樣不了了之,林溪卻輕輕握住楚珩的手,朝他搖了搖頭。
“楚珩,這件事情還是交給我來處理吧。”
“可是……”
楚珩卻有些遲疑,眼底滿是擔憂。
林溪淺淺一笑,眉眼溫柔地問:“你相信我嗎?”
“自然是相信的。”楚珩認真地點點頭。
隨即,他似無奈般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行,你且放手去做!”
說著,楚珩默默後退一步,給林溪空出發揮的空間。
林溪抿唇輕笑,隨即她目光森冷地看著楚霆。
“四皇子,您心中對我有何想法,我們彼此心照不宣。”
“故而,今日之變,任憑我如何辯白,結局皆是您想要將罪責強加於我。”
“既如此,我們何不讓廷尉府的人來查一查,看看究竟是誰撒了謊!”
面臨林溪氣勢洶洶,言辭鋒利的質問。
楚霆一時啞口無言,只能怔怔地望著她。
恰在此刻,好事者紛紛得到訊息聚於門外。
一個個探頭探腦,試圖窺視室內情形。
眾人屏息以待,各懷心思,似乎都在期待後續發展。
這時,躺在榻上的洛雪卻突然從懷裡摸出一個香囊。
她看了看手裡的香囊,又看了看站著的林溪。
最終,洛雪語氣哀怨地哭訴道:“姐姐,你可還識得此物?”
眾人下意識看去,就見洛雪手中的香囊,正是林溪平日裡的隨身之物。
那香囊上的繡樣以及凌霄花的圖案,正是林溪最為喜歡的。
林溪的貼身侍女春芍目睹此景,立時慌了手腳。
春芍跪倒在楚珩和楚霆面前,哭得泣不成聲。
她雙手緊緊環抱住楚霆的腿,懇求道:“四殿下,不是這樣的!事實非您所想。”
“那隻香囊……早在半個月前,就被奴婢不小心弄丟了。”
“我也不知道它為什麼會出現在洛側妃手裡!”
楚霆聞言,止不住地皺緊了眉,“喔?是嗎?雪兒,那你怎麼說?”
洛雪紅著眼眶,柔柔弱弱地半躺在榻上,怯懦道:“這……這,這香囊是妾身被歹人襲擊後,從對方身上不小心扯下來的。”
一邊說著,洛雪還假模假樣地執起手帕,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珠。
見洛雪竟然胡說八道,春芍頓時急了。
春芍當即再次當眾下跪磕頭,以自已的性命,指天發誓道:“不可能!我家小姐從未行傷天害理、取人性命之舉。”
“婢子願以命相誓,若有一字虛言,甘願遭受天譴,不得善終!”
林溪未料到春芍竟會為了自已做到如此地步,乃至以命相搏。
她眼眶一熱,喉頭哽咽,“春芍……你無需如此……”
就當眾人看向林溪的眼神變了變。
洛雪也一咬牙,舉起右手發誓。
“殿下,妾身同樣可對天盟誓,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假。”
“確實是姐姐使人傷我,並打斷婢女如意的腿。殿下若不信,可召如意前來對質。”
說著,洛雪心意已決。
她眼神一狠,猛地自榻上滑落,重重摔在楚霆的腳邊。
見春芍緊緊抓著楚霆的褲腿不放。
洛雪伸手狠狠推開春芍,心中低聲咒罵。
察覺眾人目光聚焦於自已,洛雪又迅速佯裝虛弱,向後倒去。
整個過程中,洛雪的動作流暢而自然。
因為洛雪深知,楚霆定會護她!
不出所料,楚霆見洛雪情緒激動,跌落時牽動舊傷。
她胳膊上、腿上的傷口再次滲出鮮血,而自已卻渾然不覺。
楚霆不顧眾人在場,心疼之餘,連忙俯身將洛雪擁入懷中。
“雪兒,你這又是何苦?你重傷在身,何必與一小小婢女置氣?”
“有何冤屈或言辭,但說無妨,孤自會為你做主。”
楚霆眉頭緊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洛雪,眼中滿是疼惜與寵溺。
“嗯……妾知曉了。”
洛雪感念楚霆的庇護,不顧外界的目光如此在意她,頓覺心中吃了蜜一般甜。
未待洛雪反應,楚霆便輕柔地將她安置回榻上。
“乖乖躺著,勿要再牽動傷口,免得反覆撕裂,留下疤痕,那時便悔之晚矣。”
楚霆溫言叮囑後,又招手喚來李御醫。
整個過程中,楚霆溫柔體貼,全無平素的冷漠與高傲。
林溪目睹這一切,心中一陣鄙夷。
渣男配賤女,簡直天生一對!